宋纾余豁然起身,眸中的失望,如同冷冽的尖刀,扎得穆青澄心口发疼,“我们尚未成婚,你便为自己找好了和离的退路?你不信任我,也不爱我,或者说,你对我不够爱,才能做到不吃醋,不在意,不要求我此生唯你一妻!”穆青澄一时无言。
她多思多虑,周全行事,有错吗?吃醋、在意,都是庸人自扰,又能起到什么作用?他何故如此生气?
见她不说话,不解释,完全默认的态度,宋纾余气得扭头就走,将门板摔得震天响!
穆青澄是个鲜少发脾气的人,眼见宋纾余如此无理取闹,她也不禁动了怒,一口气喝完参汤,连衣服都没脱,便躺到床上睡觉去了。
一夜好眠。
次日天亮,一行人在楼下大堂早膳。
江战原本是跟捕快坐一桌的,谁知他屁股还没挨到凳子,座位竟被宋纾余抢了!
“大人?”江战不明所以,凑近宋纾余,压着嗓音道:“您是主官,该跟穆师爷、陆少卿同桌的。”
宋纾余斜睨了眼江战,神情冷硬道:“要你管?少废话,自个儿找地儿去吃饭。”
江战缩了缩脑袋,乖乖退到段千重旁边,硬是加了张凳子。
穆青澄时不时地望向宋纾余,心中满是无奈,他们自从相识以来,从未吵过这么凶的架,但她委实不明白,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什么叫她不够爱?怎么做才算爱?
“吃饭吧。”
陆询的提醒,拉回了穆青澄的思绪,她几不可察的叹了一气,拿起筷子,开始吃早膳。
“怎么,吵架了?”陆询瞟了眼背对他们的宋纾余,一边盛粥给穆青澄,一边低声询问道。
穆青澄喝了半碗粥,才回了两个字:“没有。”
公务当前,将帅不和,容易影响士气。
早知会落得这般结果,她昨日就不多嘴了。
膳毕,一行人启程,前往大荒山。
这一带,果然盛行悬棺葬,城外山崖边上,随处可见高低错落的悬棺。
出了渔阳镇后,段千重拿着手绘舆图,禀报道:“大人,穆师爷,卑职昨晚打探到,大荒山有四个出入口,东边挨着渔阳湖,通过水路到达山脚,即可上山;西边多峭壁,不好出行,几乎没有人走这条路;南边是最好走的,日常出入的猎户山民也多,非常安全;北边的话,前几年发生过山崩,路况全毁,已经弃用了。”
“浮游飞白鹭……”陆询思索着道:“意为渔阳湖吗?那羊皮卷上的悬棺,又如何解释?”
穆青澄道:“以王如的学识水准,‘浮游飞白鹭,乌丸入狼山。’这句话,定是从他人口中听来的。羊皮卷上的图示,才是她亲眼所见,亲笔所画的位置标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