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踱回来坐下,笑嘻嘻地道:“大嫂想吃些什么?我请客?”
“你请?”晨晓扬眉,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油炸青煜头?”
“……”
“好了。”晨晓正色,“你大哥,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青煜的笑容缓缓从脸上消失,他沉默地看着粗陋的桌面,似乎在思考着如何回答,良久,才开口道:“大哥他……是这世上最温柔之人。”
晨晓一愣。
“大哥幼时曾经跟着父亲前往天山,听闻天山之巅有一种莲花,名为雪莲。雪白纯净,以天山最洁净的雪水滋养,可治百病;他也曾独自一人赶赴南疆,听闻南疆有一种药草,名为凝血草,以南疆毒物的鲜血植育,可解百毒。”
晨晓垂下的眼睫无声地一颤。
“只可惜,天山雪莲五十年才得一株,而南疆凝血草,生在悬崖峭壁之上,离土即枯。这也是,梅花落无药可解之因。”
“好了。”晨晓突然道,“你不必说了。”
她起身上楼,青煜却在她身后叫她。
“晨姑娘。”
她顿住。
“倘若不曾以真心相待,请你不要给他希望,我只希望他这一生,能够为自己而活。他受不起绝望了。”
正是客栈人最少之时,只有屋外的雨声淅沥而落,滴滴答答地,仿佛敲击在人的心上。
晨晓缓步上楼。屋内已经没有了人声,她伸手想要推门,门却从里开了,凌净远迎面出来,她后退几步让开路,颔首欠身。
看见她欠身时露出的白衣颈项,上面点点青紫,凌净远这才明白她昨日为何戴着面纱,他拱手道:“告辞。”
霍汶北跟在他身后,不由多看了几眼这个昨日端木寒清一直护着的女子,不过凌净远已经下了楼,他只好几步跟上,却不知为何忽然停下来,转身看着晨晓道:“晨姑娘像极了一个人。”
她却沉默不语,只是看着那两个背影离去。
“人都走远了,还有什么好看的?”青烨靠在门上,一只手拿了一支玉笛,大拇指轻轻摩挲着笛身。
“端木呢?”
“大概,还未醒。”他拉她进屋,“为何不问问我们都说了什么?”
“嗯……”晨晓被他拉进怀里,不安地挣扎了几下,未果,也就由他去了,极其配合地问他,“那你们都说了什么?”
“他说昨日事发突然,想来你也受了惊吓,所以特来给你和端木谷主陪个不是。还有,他说祝我们百年好合。”
晨晓不说话,他埋在她的肩颈处,声音瓮声瓮气的,就如同情人间最亲密的呢喃:“阿晓,我想我们能够相守到白头,一起老去,百年之后,再葬在一起。生生世世,永远不分离。”
她被他揽在膝上,他的胸膛紧贴着她的背,她能够感受到他心脏的有力跳动。晨晓转身抱住他,轻声应他:“好。”
有些回忆太过漫长痛苦,总有该忘的时候。
他右手轻轻抚弄着她的耳垂,低头便要吻下来。谁知就在这时,外面响起几声敲门声,决明恭谨沉肃的声音传来:“公子,白薇到了。”
晨晓伸手推他,他微微一笑,仍旧倾身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才放下地,扬声道:“让她进来。”
门被推开,蓝衣劲装的女子走进来,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