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对。”皇后点点头,木然的看着石碑,顿了一会儿,轻轻叹道,“待我死后,请将我们二人葬在一起。”
“放心。我怎么忍心她一个人躺在这里熬过之后的千千万万年年”金姑娘的声音沙哑,双目中泛着红血丝,眼中,哀恸与愤恨叠织在一起。
“谢谢。”
安然的闭上眼,她嘴角勾起,没有丝毫悲哀,竟然心思澄明,
思绪渐渐飘到那年夏国的灵隐寺,两个十四的女孩,在万花丛中,勾着小指,“连就连
我俩相约定百年,
哪个九十七岁死,
奈何桥上等三年。”
“可是如果要是我早你十年,二十年死了,怎么办。”
“那也等着,等多久我都会等你,你也要等我。”
“嗯,我比你大,肯定比你先死,到时候我在奈何桥上等你,就算桥塌了,我也会死死抱住桥柱等你来。”
“笨蛋,奈何桥怎么会塌呢?”
十五年,你还在奈何桥边等着我吗,怕是等的不耐烦了吧!
已经感觉到了剑气,直直刺向自己的咽喉,
“所有善根,成就众生;所有善根,修行菩提;所有善根,及无上智;所有善根,义切合集,校计筹量。”
谁在说话,皇后猛的睁开眼,金姑娘的剑停在离自己还有一指的地方,瞳孔狰狞的看着自己,很明显,被人点了穴道。
环顾四周,似乎没有人,皇后刚刚恢复记忆,还不能熟练地用自己的内功。
清冷沙哑的声音似乎从四面八方同时传来,“施主,在这乱世,活着尤其不易,您又何必轻贱自己的性命呢?”
皇后听得出这人故意隐藏自己的声音和方位,想来是位世外高人,并不想露面,于是轻轻叹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轻贱,只是如今这世上已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了。”
“施主何出此言?”
“红尘之中只余我一人漂泊,既然漂泊的终点是死亡,不如早些去寻她。”皇后轻轻的说。
“那人,是否就葬在此处?”
“是,”皇后轻声道,“若我去后,还要烦请大师超度一番。”
“葬在此处的人,与施主是何关系?”
“她是我的妻子。”皇后嘴角勾起一丝苦笑,很可笑啊,假凤虚鸾,一如当年的晋阳公主与端妃娘娘,被世人所不齿,即便戏子再如何的传唱,即便再如何的感人,依旧是上不得台面,忤逆人伦的。
可是,情根已种,情意已生,谁又能顾得了这么多。
“你可知情为何物?”双桥边,金姑娘冷冷的问自己。
那时的自己,忘却爱恨,也忘记了当年说的那些誓言。
情之为物,由来无端,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于是顾不得什么世俗,什么伦理,似是那午夜的飞蛾,执着的扑向那没有罩上婵纱的油灯,即便明知会粉身碎骨,也要求一个地久天长。
这便是情爱。
“舍了情爱,这世间还有亲人之情,友人之情,为何要为了一个已死之人放弃这么多呢?”那个声音依旧平静,仿佛世间的苦乐早已与他没有半分关系。
“可是除了她,我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呢?”皇后声音有些颤抖的反问。
“施主您贵为一国之母,丈夫儿女皆在世上,又怎能说自己没有什么可留恋的呢?”
“你是何人?”声音忽然变得冰冷,“怎么会知道我的身份。”
那人的气息忽然减弱,接着渐渐消失,皇后闭上眼,闻声辨位,她提步像东南方飞去,一个黑色的身影在飞快向东南方移动,一个难以置信的想发忽然浮现在心中。
皇后匆匆向前追去,穿过层层的花海,可那人的身影却越来越远,刚刚忆起轻功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