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知道,自己一定忘记了什么,只是,只是每每想起,便头痛欲裂。
“端木,端木。”皇后扶着身边侍女的手,“我忘了什么,你知道吗?”
“娘娘,您不要多想。”
终究还是没有人愿意回答自己的问题,丧失结束后,谨瑜执意要回长安,皇后便带着他一同离开了。
车队在官道上缓行,快到平城的地界时,马车忽然停了下来,有人在车外通报:“主子,前面有一受伤的女子。”
皇后掀开帘子,看着不远处躺在地上黑色的身影,叹了口气“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将她送到马车里来吧!”
“娘娘不可。”端木谨慎地提醒道。“怕是李妃派来的,皇后三思!”
“端木啊!”皇后笑道,“你何时这么不相信自己的功夫了!”
于是,一身黑衣的少女被送到马车上,皇后看着眼前昏睡过去的少女,黑衣黑发,苍白的没有血色的脸上,双唇紧闭,干裂惨白。
“可怜的孩子。”皇后叹了口气,
护在皇后身前的端木,双手发颤的看着那个少女,过了一会儿,叹了口气,便不再说什么了。
该来的,终归还是会来的。
马车在傍晚时分到了平城,寻了处干净的客栈住下,又找来了大夫为少女疗伤,原来是受了剑伤,失血过多才回昏死过去。
第二天清晨,皇后刚从房中出来,便看到昨日的少女已经靠在走廊的栏杆上,笑眯眯的双眼,似两轮弯弯的新月,甚是可人。
“你的伤好了吗?”
“好多了,多谢夫人搭救。”少女仍笑眯眯的。
“刚好便多休息。”皇后说,“莫再累着。”
“是的姑娘。”端木不知何时出现在皇后身后,声音清冷,似是在命令般,“你该回去了。”
少女轻轻的点头笑了笑,歪着头问皇后,“你不想知道我的名字吗?”
皇后感觉这少女甚是有意思,便顺着她的话,故意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月,我叫小月。”
“哦,”皇后接着说,“真好,你的眼睛就像你的名字,像新月般漂亮。”
“是吗?”少女不自在的扭过头看着楼下,“我的相公也曾经这么说过。”
平城西南有一座孤坟,皇后在墓前恭敬的拜了三拜,奉上香火,小月看着墓碑上的字,问道:“顾惜朝是夫人的师傅?”
“是的,”皇后答道,“当年我与师傅去中原找人,结果师傅不幸在平城遇难,我也身中奇毒,昏睡了三年。”
“那夫人还记得要找谁吗?”小月问。
皇后愣在那儿,看着墓碑,要找谁,自己要找的人是谁,好像从四岁开始便听那个名字,但是现在,为什么一点也记不清了。
“夫人不记得了?”小月冷冷道,接着自嘲的笑道,“夫人好记性。”
“你够了!”端木的斥责声传来,“夫人身子不适,你不要再刺激她。”
小月走上前,凑到端木耳边,双眼弯弯,带着玩味的笑意,轻声说道,“你在怕什么?”
“你认得我吗?”皇后忽然问道,“你知道我忘了什么吗?”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