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可想瞌睡?”
“不想。”
肖凉看了曾氏舌头,又换了曾氏另只手把脉,问:“月事如何?”
“少量,且不准时。”
他结论道:“我大概明了。夫人这病并不是极热导致,热仅为表象,冷实为里象。身体因长期受寒已异常虚弱,要立即搬出此阴冷之处,撤去冰块,燃起火炉。先暖三日身子,吃热粥,待能接受药物,我再对症下药。”
说罢其余三人怎样吃惊不提,唯独不敢想真正病因竟与前面大夫诊断南辕北辙。江氏夫妇皆不大相信肖凉,江小天却道:“我信肖弟的!”他又对曾氏道,“母亲,肖弟就是外面大名鼎鼎的肖神医,你只管放心养病。”
江氏夫妇眼神交流,只心道死马当作活马医,试试无妨。
肖凉却道:“夫人病症特殊,一旦开始治疗,过程难免痛苦。还请夫人下定决心忍耐,万万不能中途而废。”
曾氏看肖凉脸面年轻,说话老气,还未做事就先断人后路。无论是不是货真价实神医,此人好歹有三分颜色。便答应了。
众人遂按照肖凉安排,将曾氏挪至温暖房屋,又点燃火炉升温。开初曾氏显然不适,浑身豆汗不止,嘴唇干裂,脱水之兆。肖凉吩咐温水送服,命丫鬟片刻不离,以热水为其擦身。曾氏从极寒陡然转到极热之境中,怎能安逸。若不是渴得很,她也不愿多喝一口热水。晚间白粥亦未吃下几粒。
肖凉不时进屋查看情况,询问曾氏感受。
倒也怪了,夜间一凉下来,曾氏情绪平稳许多,早早睡了。
肖凉这才吃了他到好客山庄后的第一顿饭,后也睡了。
次日曾氏精神较前日有好转,如法炮制,第三日已可自己持勺舀粥。肖凉下了药单,吃了,一日好过一日。
十多天后,曾氏面容竟渐渐有了起色。
☆、二十七
这日肖凉单独与江应顾细谈曾氏病情。
“夫人体内浊阴目前排除顺利。今早葵水已至,好生调理,康复指日可待。”
“多谢肖神医相救。实不相瞒,神医刚到山庄,江某以貌取人,本来不抱希望,哪料贱内得救。还望神医不予计较。”
“客气了。”
江应顾感叹道:“小儿有神医这样的友人真是他的福气,他身上的毒也仰仗神医医治了。”
“我身怀一身医术,治病救人纯属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何况小天中毒情况特殊,”肖凉浅笑道,“经由我手医治再合适不过。”
“神医谦虚了,江某庄中常驻门客三百人,有位杜姓大夫,于附近也算小有名气。贱内夏季犯病初期就是经他问诊。可惜连他也无能为力。”
“‘寒极生热,惹急生寒。寒气生浊,热气生清。’这病是因为阴阳反作,违背了体内运行规律导致。乍一看去像是普通热病,尤其初期病情轻微,瞧不出端倪,误诊情有可原。拿治疗热病的法子医治此病,拖延过了热病的发病期还未见效,病症显而易见,却又误了最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