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过来掺他腋下:“你怎样?”江小天面具后面满目焦急。
肖凉也在不远处伏地不起,周身豆汗不止,面色如尸,如出一辙的症状。他颇吃力道:“烟……有毒……后退……”仿佛开口讲话就能耗他九成内力。
江小天见肖凉状况更甚,肋下一夹要先将他扛到后处。
不料脑后气息突变,他无法只得顺势就地一滚,肖凉闷哼趴地,江小天再起身回首做出架势。但见昨日扮作车夫的姑娘御剑堪堪来刺。江小天遂和她乒乒乓乓拆起招来。本来江小天自身武艺不差,此刻更是担忧二人状况,不想和她纠缠,出手不思轻重,银枪一挑一扫,先向上缴械再扫过下盘。姑娘跌个人仰马翻,头先着地昏了过去。
待将朱飞宇胳膊也揽上后颈,被搀扶之人咬牙切齿道:“昨晚的桂花梨子酒……操,是我大意了。”
若周身无力只因漫天烟雾引起,为何单单江小天并无异样。分析他与肖凉共同点只有昨夜一场酒宴。何况当时肖凉已是怀疑上了果酒味道,自己还当确认复饮数十杯。愚蠢至极!想一路与王掌柜交谈着进店,反应过来酒杯已置眼下。那酒坛根本不是当面打开!多半是姑娘趁人不备端酒途中得逞下药!自己为和王掌柜应酬不知喝了多少杯,药引足料,火烟熏过,中招简直瓮中捉鳖!
他恨恨道:“贱人,就会使阴招。这种女人谁爱要谁要。”
朱飞宇双脚瘫软,江小天几近拖拉才得前行。上好长靴擦破皮面,划出两道弯曲的浅沟。他勉强咧笑,对江小天道,“关键时刻,还是你可靠。”
江小天笑笑:“这回算两次,之前人情一笔清。”
“我何时贪过你的便宜。咳……咳……咱俩从来不说‘利’字……”
“你少说两句,看我去对付仙子。”
江小天将他扶至树下倚靠,正要回去火海那边,朱飞宇突地抬手死拽江小天衣袖,哑声命令道:“躺下!”
突变中江小天窥见朱飞宇神色紧张,二话不说佯装中毒,前倾就势倒下。
梅花仙子挪步向前,身后万丈火焰不及那张风韵犹存的绝妙容颜。站定,莞尔道:“姜还是老的辣。”
朱飞宇凄惨笑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臭小子,你看清楚现在情势没有。”说着她抽出佩剑,徐徐踱来。
“哈哈哈,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想死?可不会白白便宜了你。”
“想不到仙子一介半老徐娘,梅花阵二十年,也抵不过寂寞这关。”
“我就讨厌你这张嘴,油腔滑调的。”
“俗话说嘛,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朱飞宇确实不太舒服,强撑着还是短促出气,剧烈咳嗽。
梅花仙子一串银铃笑声过后,又道:“瞧瞧你这狼狈样,刚才还神里神气的。耍些小聪明,你以为我这桃林是头次被烧么。株株我都每日浇灌毒汁,别说放火,就是进来得久了,也未必能够活着出去。只不过你们喝酒在前,毒发得更快些罢了。”
她走近了些,借着火光打量朱飞宇片刻:“倒是生得好看。我再年轻十岁或许会喜欢你这样的小白脸。”
“仙子现下也不觉得有甚苍老。”
“颜未老,心已老。我自然晓得是谁要请我过去,这么多年,他还不懂么。”
“他懂不懂我不知道,仙子也该看清这世谁对你是真心实意。”
“你这小孩儿,还真就教训起我来了,”她冷峻的脸稍见温和,“你知道他什么,又知道我什么……”
她举手别起被火风吹散的耳发,低声自言自语着什么。纵然全神贯注倾听如朱飞宇,也只能在一片噼噼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