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他要这样来收拾我,不如让他打我呢……”
“你刚才那么爽快的答应了啊,那咱们是不是还要给他写实践报告和科学论文了呀?”谢鸣川笑着说:“这个干爹真是狠啊,咱们还真得搞个规章制度给他送上才行。第一条就写夜不归宿必须先打报告,你看怎么样?”
“呵呵呵……”叶闻放没出息,被“第一条”给逗笑了,笑够了拉住谢鸣川的手说:“他说他不打算认同我们,除非我们证明我们拥有一个完善的机制保证能风雨无阻的过下去,这不是天方夜谭么?我觉得他其实是在报复我。”
谢鸣川挑挑眉,对于叶闻放这个观点很是不解,问他说:“干爹报复你什么呀?昭哥和莺莺姐都说他最喜欢你……”
“他是喜欢我呀,可是一旦我违逆他,有多喜欢就有多痛恨啊,呵呵呵……”叶闻放倒是拎得清。
“啊……”谢鸣川一下子就懂了,说完这个字后笑得不厚道。
叶闻放被他一笑,伸出手来,历数自己罪不可赦的几条大罪,“读大学的时候他建议我继承他的衣钵研究航空发动机,没搭理他,我跑去学了飞行器设计;毕业后他建议我留在北方的600所,我向学校写了四次申请回锦城进677所;你爸生病的那两年,他不止一次让我跟你断了重新找一个,男的也行,我也没搭理他;他也不支持我撺掇你结婚,我没听进去;任命常务所长的时候他建议我不要当官儿,说会耽误参与新战斗机的研制,我直接当官去了……”
谢鸣川眼珠子瞪得有点大,觉得一条一条整理和自己老爸过节的叶闻放真是太……太幼稚。怎么说呢?谢鸣川从来没有觉得叶闻放这么幼稚过,幼稚得让谢鸣川想把他搂进怀里揉揉他的头发。
“……高中的时候他摔了我的吉他说玩物丧志,我砸了他的砚台把玩物丧志四个字原封不动的还给了他;现在,终于轮到我要求他了,求他宽宏大量,求他放我一条生路,哼哼哼,怎么可能放过我,我都跟他作对一辈子了……我真是太天真了,以为走到今天这步了,他不接受也得接受,谁知道是这样……唉,我早该有这个觉悟的。”叶闻放说完长叹一口气,“谢鸣川呐,没法给你名分了。”
“噗哈哈哈……”谢明权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叶闻放懒散地抬眼看了看他,没话说了。
两人就那么在堂屋里站着,叶闻放面上的表情五味杂陈,谢鸣川就始终都那样微微笑着。站啊站,站到叶闻放面上平和甚至有笑意要露出来了,谢鸣川终于抬手揉了揉叶闻放的头发。叶闻放绷不住了,不爽却又没奈何的笑着打开他的手,用多少带着些撒娇的语气说:“谢二娃,嫌弃我蠢已经来不及了……”
“你不蠢,还没到十分钟呢,就已经想明白不生气了。”谢鸣川长手一伸,揽过叶闻放的肩头,让他靠进自己的怀里,“干爹是盼着我们俩好的,只是他堂堂一个老教授,怎么能被你一番话就说服了,这样显得太肤浅,而且你还跟他一辈子都不对盘。这样多好,他有面子了,你也有台阶下了,好事呀。我们隔三差五回来给他老人家汇报我们厮守工作做得怎么样,至于写论文和实践报告这种事情,我虽然不行,但是可以给你提供素材嘛……这样挺好。”
叶闻放的蠢劲已经过去了,听谢鸣川说了这番话后,整个身子都靠到谢鸣川的怀里,“我和我爸一样招人烦,明明我自己哭着喊着求一番唱苦情戏就行了的事情,偏偏要他来将就我,还要说一大堆的话证明自己是多么的值的他来认同和承认。跟他明明都被我说动了却要咬紧牙关让我滚去搞科学实践是一样的烦……谢鸣川,准备打持久战吧,以年为单位的那种。”
谢鸣川听得笑了起来,虽然并没有人说“好,咱们一家人好好过吧”,但是谢鸣川觉得今天的结果真是不错。很多时候,纠结于生活中的反对者,亦或是纠结于生活中那些不太喜欢自己的人,的确让人耗费精神,可是谁又能够毫无对立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呢?总有那么些人和你唱着对台戏,要知道这才是你战天斗地豪情万丈生活下去的最佳动力啊。谢鸣川准备给叶闻放展现一下更惨淡的局面,轻快地说:“哥,你知道么?我妈跟你爸一样一样的,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估计你妈看你也是不顺眼。”叶闻放笑地着实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