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湛子墨也已经走上了楼,脚步在房间门口滞了滞,随后拿着奶瓶走了过来,犹然打断两个人的沉思。
湛楚非抱着孩子抬头看了看湛子墨,又将目光落到孩子的脸上,似乎知道有粮食吃,小家伙小小的头昂起,蹬着脚,湛子墨忍不住展露出爱怜的笑容,将奶嘴瓶对准孩子的嘴,小小的手紧紧地抓住奶瓶,使劲地吸吮着,眼珠子溜溜地转,瞪着一直瞧着正看着她笑的三人。
乔心言用帕手擦了擦孩子嘴角溢出的奶水,满目宠溺,原来面对一个新生命是如此的幸福与满足,那种感觉是一种恨不得掏心掏肺付出所有也要给予她一切的付出。人说等自己做了母亲方知为人父母是何等的伟大与用心。想起自己的父母,她的眼睛忍不住浸湿,曾经他们也是这样把自己捧在手心里疼爱着,呵护着到最后
湛子墨感觉到她的心伤,用力揽过她的肩,想拥护在自己的怀里,但因为楚非在场,他只是含蓄地按了按她的肩头,传输着一种温暖的力量。
湛楚非用余光瞥到湛子墨按在乔心言肩头上的手,回眸依然对着孩子用力地笑了笑,只是有些水润淡糊了视线。
饱肚之后,孩子在湛楚非的怀里静静地睡去,湛楚非小心地将孩子放到婴儿床上,直起身移目到湛子墨和乔心言的脸上时,依然有着难言的尴尬与黯然,牵了牵嘴角,说道:“那我先去睡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说着便退出了房间,为他们掩上房门,隔着一道门,也隔开了他千山万水的思念,就这样吧!不管多心伤,不管多心痛,都得放手!她再也不是你的公主了。
乔心言看着湛楚非的落荒而逃,独自一人去美国也是因为他的回避吧?她的回来竟然在无形之中赶离了楚非的退出,曾经多么阳光纯净的男孩子,终究也是涂上了忧郁的阴影,怕是他一直会对父母的意外内疚一辈子。
他们都不知道她其实早已经真的已经放下,不管是对湛子墨还是湛楚非,她早已经放下了恨,也许是这个孩子的到来,让她明白父母在那一瞬间的选择,或许这就是一对父母倾其所有,即使付出生命也要护住自己的孩子,命里的劫数或许谁也怨不得。
一双充满无恨愧疚与心痛的眸子,她伸手按了按他紧锁的眉头,笑了笑说道:“睡吧,我累了。”
温柔地腾空将她抱起,刚生产完的身形有些丰腴,但“心言。”湛子墨拥着她,低低地在她耳边唤道。
乔心言抬眼望了望湛子墨,又是这样依然不沉,抱在怀里依然是软绵绵的没有多少力度,乔心言习惯性地伸手扣住他的脖子,一切还如曾经那一般,没有做任何的改变。
从此可以再这样夜夜相拥入睡,如此真实,如此温暖,像是梦里幻像,他手臂的力度紧了紧,死死地扣绕住她的身体,没有一丝一毫的转动空间,温柔细致的吻席卷而来,几乎让她生生窒息,无法呼吸,但他仍不肯放过她,深入地霸占地吻着她。涩涩的泪水流入下来,悄无声息地滑过彼此缠绵的唇齿轮间,难抑的心伤与疼痛哽在彼此的心口上。
久久,他才松开吻,将头钻埋在她的肩窝,手臂依然死死地环扣着她的身体,腿缠住她的腿,两具身体像相互缠附依绕的藤蔓,任谁也无法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