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子墨颤着的手指不断地回拨着已接来电。
乔心言的手按着电话,面对店老板好奇的打量,回了回神,递过零钱,迈步走出这间不起眼的店家,她只不过是用了公用电话打的电话。
身后传来老板娘尖锐的嗓子,她知道那个电话是他重拨过来的,只是再多的千言万语都不过是一句再见的祝福,或许她本就不应该去打拢他宁静幸福的生活,毕竟他已经不再属于她。
蒙蒙的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细雨,稍仰着头,细雨滋润眼眶,流淌于心底的那泪冷却了她的世界。
湛子墨与操着浓重口音的老板娘费力焦灼地沟通着,毫不容易套取了地址,迫不及待地驱车前往,名不见经传的小镇他在地图上找了好久才得到,他的车速很快,在高速公路上不断地超车,冷冽的初冬,他紧握着方向盘的手掌滋生出粘稠的汗液,连同全身的细胞都在激动与紧张颤抖着。
乔心言提着简单的行李转身再望一眼这个她生活了三个月的小县城,毫无名气也不十分有特色,但就是因为它的平凡,才能让她有归依感,这样可以地平静回避纷扰,好像她像一个逃兵,而现在因为自己一时的情感难抑而又找来了即将不平静的生活,所以她必须再次逃避,原来他和她之间竟然是如此戏剧化的两个人。
检票员的叫唤让乔心言回过神来,将手中的票递过去,检票员象征性地检查了一下,剪掉一角,乔心言随着人流走入入场口,找到该属的车厢号,几个旅客善意地为她让开一条道,一个学生模样的男生又将她简单的行李搁置好,乔心言笑笑,道了谢,人总是能面对陌生人纯粹地笑,却无法再对最心爱的人会心而笑。
就好像人都可以原谅一个陌生人所犯的错误,却不能放下自己最爱人的辜负。
湛子墨茫然地开着车,穿梭在陌生城市的大街小巷,茫茫人海之中的寻找了无助与茫然,更是无穷无尽的失望。
一路上总能见到不少孕妇,身边的丈夫小心地亲昵地挽扶着,脸上绽放的幸福与满足仿佛拥有全世界的财富般,湛子墨的心越发疼痛起来,她说孩子很好,就这么一句很好,她和他的孩子,她只一句很好,就把把有做父亲的喜悦和激动都隔绝了,留给他的只是无边无际的想像和心痛。
不,他要的不是一句很好,他和所有千千万万的父亲一样,他要的是点点滴滴,要的是完整全部的喜悦和激动,一个初为人父所要付出的全部的爱。他可以天天牵着她的手陪她散步;他可以天天为她做营养餐;陪她去做每一次检查,见证孩子的每一天成长,倾耳听着另一个生命的跳动
可是现在他什么都不能做,她就这么绝然地拒绝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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