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讲几个小段子,玩两手,轻而易举地同学童们打成一片。
啊,硬要说有什么不如意的地方,那就是金楼三公子裴芸了。
袁飞飞觉得自己简直看不懂他,这人奇怪得紧。
她来书院的第一日,是存心想吓唬裴芸。毕竟裴芸知道她是女儿身,若是他碎嘴说了出去,那必然会给张平带来麻烦。
现下她觉得裴芸应该是不会乱说了,可她又不觉得这是被自己吓住的。
裴芸依旧坐在最前排,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他不会去找谁说话,也没有人来找他玩。袁飞飞在知道了他不会乱讲话之后,也没怎么理会他。
她也是小孩,自然也是喜欢那些热闹的人。
书院里一直都是老样子,屈林苑平时懒散得很,喝茶散步,整日清闲。也只有到了讲书的时候,他才会提起精神。
而学完了书,学童们还是会凑到一起玩,每次打石头的时候,袁飞飞总是百发百中,后来张玉对她说——
“袁飞,你可知因为你,咱们大伙都不敢压值钱的东西了。”
袁飞飞笑道:“哪来的话。”
张玉道:“不过你这一手当真厉害,才来几天,赢去了那么多东西。”
袁飞飞摆手。
这时,其他几个学童围了过来,瞧着袁飞飞,道:“袁飞,你什么时候也压一轮,给咱们砸砸看。”
袁飞飞眨眨眼,“嗯?”
学童道:“也快轮到你了。”大伙附和地笑道,“你可得给咱们准备点好东西,不然我们亏死了。”
袁飞飞努努嘴,不可闻地唔了一声。
她差点忘了这个是轮着来的!
那日散伙,袁飞飞没急着走,坐在蒲垫上一边翻白眼一边思索着那些什么东西应付过去。
“你……”
“嗯?”袁飞飞听见声音,扭过头。
裴芸站在正堂门口,袁飞飞皱眉道:“你折回来作甚。”她一脸坏笑地看着他,“怎么,白天没看够,还要回来再读一会?”
裴芸皱着眉头看着她。
袁飞飞接着道:“你可知我听你诵读,简直痛苦得要命。”
裴芸顿了一下,犹豫道:“为何。”
袁飞飞理所应当地看着他,道:“一直念啊念,像老和尚念经似的,要不明儿个我给你准备个木鱼,你课上用。”
裴芸脸又涨红了,他用力道:“诵、诵读经典就是要这样才行,胡乱起伏断篇才是不对。”
袁飞飞抠了抠耳朵,全当没听见。
裴芸也知道同袁飞飞说不清楚,他两只手放在身侧,握得紧紧的。
袁飞飞等了一会,又转过头,一脸厌弃道:“你怎么还不走。”
裴芸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一样,忽然对袁飞飞道:“过几日,你打算压什么东西。”
袁飞飞:“什么?”
裴芸:“同张玉他们的那个,不是说轮到你了么,你也该压些东西才是。”
袁飞飞一挑眉,道:“你不是不跟咱们玩么,怎么又乱管闲事了。”
裴芸抿了抿嘴,“我没多管闲事。”
袁飞飞懒得同他说,摆摆手道:“去去去,赶快走。”
裴芸别她这么赶,也忍着没动,低声道:“你、你可是心烦。”
“哈,”袁飞飞乐了,转过头挑着眉毛看他,“你说啥?”
裴芸瞧见那双精亮的眼睛,无时无刻不透露着一股难名的贼气。他突然莫名地想起了书院后院的雀鸟,虽然瘦弱小巧,但是就算是冬日里大多飞鸟都不见踪影了,它依旧活得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