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胳膊无力地垂在身侧,左脚往里歪着。
熊雨艰难地往前挪动着步子,“真的不进来把他搬走吗?”
“血要流光了呢。”熊雨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踩过脚底抽搐不止的男人,她迈步往前,“看来祭司您确实不太在乎族人的生死。”
“不论是毛栗,我,百灵,还是这个家伙。”
“您觉得无用的,统统都可以舍弃。”
脸上带血笑得诡异的熊雨,此刻在熊甘眼里可比野兽可怕多了。
“你别过来!别过来!”
他哆哆嗦嗦地往后退了几步,“你…你这个疯子!”
“你少在胡说八道!”
如此情况,熊甘仍不忘为自己辩驳:“我如何不管你们的生死?!”
“如果不是我,你现在早就埋在毛栗那小子身边了!”
“是,你是救了我。”熊雨垂眸看向自己的肚子,“但我宁愿是死了。”
“也好过留在部落当一个只能负责生育的孕母!”
“你一个……”熊甘词穷。
他理解不了熊雨的想法,在他看来能够活着就已经是最大幸事了。
熊雨不愿做为部落繁衍生息的孕母,可她不做孕母又能做什么?
以前她身体健全,可以打猎可以采集。
今昔不比往日,如今她右手无力,左脚变折。
部落不养闲人,如果不做部落的孕母,那她吃什么喝什么?
自己作为祭司,难不成要眼睁睁地看她去死?!
又惊又吓,熊甘满腹委屈。
眼瞅着熊雨就要走出洞穴,族长熊毛终于听到喊叫带人赶来过来。
他看了眼不停打着冷颤的祭司,关切道:“怎么一直在抖,您冷?”
冷你个头!
熊甘瞪他,晃动着脑袋,示意他看向洞口。
“熊雨?!”熊毛惊道:“你怎么站起来了?”
他指着身侧的族人道:“还不赶快过去扶着她?”
“不碍事。”熊雨拒绝,“我自己可以。”
“倒是……”熊雨侧开身,露出躺在地上仅存微弱呼吸的男人,“倒是他需要人抬一下呢。”
“熊飞?!”熊毛瞪大眼睛,“他这是怎么了?!”
“他…他……”熊甘的脑袋飞速旋转着,这事是熊雨闹出来的没错,但也是那家伙有错在先。
细掰扯的话,说不定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见熊雨薄唇微启,似要出声。
他立刻打断道:“没事!”
“那家伙不小心自己摔到石头上了。”
那手上的伤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