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1)

“大家好,我是李介,是19届物理学的学生,今天回来学校是带来了一个大项目想与各位合作,接下来我将为大家简单介绍……”

陈洵怎么都想不到,这位杰出校友竟然是李介。

李介…

这个光是想到这个名字都会让他感到难受的存在,又一次蓦然地闯进他的生活。

之后的演讲陈洵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台上的李介常常看向他这边。

那个他曾经见到过无数次诚挚热烈的眼神,每次都能引起后排女生的尖叫声。

他知道,李介是在看自己,但是他不敢正眼直视李介。他甚至在心里暗骂自己为什么今天要选择来参加这个讲座。

内心感到无比酸涩。

陈洵就这样熬到李介演讲完,顾不得什么项目的事情,和王崇安简单打了声招呼,逃也似的离开了会场。

那个一向遇事都能泰然自落的陈教授,法,完全不给陈洵喘息的机会。

陈洵趁着李介将舌头顶入他口中时就着李介破口处狠狠地咬了下去,一股血腥味在两人的嘴里蔓延开来。

李介没有放开他,反而如重释宝一般将陈洵抱得更紧。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久到陈洵以为自己会溺死在这个吻里时,李介终于放开了他。

陈洵瞬间没了气力,靠在门板上大口喘气,冷冷地看着李介。

李介任由陈洵看着他,毫不在意地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冷笑起来,宛如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令人胆寒心冷。

陈洵不敢和李介呆在一起,忍着头痛开门想往外走。

李介的声音从后头传来,“陈洵,你今天拒绝我的项目,你会后悔的。”

陈洵没有应答也没有停留,径直走了出去,在大门口整理了衣服和嘴角的血迹后,向王崇安的车走去。

李介没有追上去,猎人捕猎时大的快感就是让猎物自己一步步走入陷阱中。

他有的是时间,他要让陈洵感受到背弃他的痛苦……

榕州作为着名的美食城,夜晚的街头很是热闹,哪怕现在已到深夜,街边小店依然坐满了人。

陈洵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潮,没有说话。

王崇安此时也很安静,他默默地把车窗放下。他看得出陈洵现在心情很糟糕。

刚刚陈洵打开车门的时候,王崇安一眼就看到了他身上凌乱的西服和红肿的嘴唇,脸色惨白。

在整个途中只轻轻的说了一句“走吧。”

这样的反常在见到李介之后就开始了,王崇安就算再不懂职场上的弯弯绕绕,此时也能猜到陈洵和李介的关系远不止简单的代课老师和师兄弟那样。

夜晚的温度还是比较高,空气中残存着一丝丝的燥热,雨后树上的蝉鸣不断,显得小道更加的幽长静谧。

陈洵不想马上回去,他需要让自己冷静下来。

在车绕进宿舍时,他要求自己走回去。王崇安正打算出声询问,陈洵打断了他。

“你先回去吧,我想下去走走,不用担心我,我没事。”

这时候的陈洵神色已经恢复如常了,王崇安没有多想,开车先回去了。

学工宿舍有些年头了,这边小区住的人比较少,部分小路的路灯坏了也一直没人来修。

陈洵走了一会才看到一盏亮的路灯,他在花坛旁坐下来,下意识地往口袋掏烟,只掏出一盒糖来。

陈洵静静地看着那盒糖,晃神间才想起自己已经戒烟了。

他戒烟了…

他好像戒烟很久了…

记忆中似乎有那么一个人,会在他抽烟时把他嘴里的烟拿走,使坏般地就着他抽过的烟吸了一口,结果被呛得咳嗽不断。

最后呢,刷牙之后还嫌不够,满屋子翻找,直到找出一盒糖来才肯罢休。

往自己嘴里放一颗,也不忘给他也喂一颗。真是小孩子心性!

那时的陈洵笑着望着少年,眼里满是宠溺。

陈洵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嘴唇,想起刚刚那个色情又荒唐的吻,突然像缺氧一般难受,他起身往家赶去。

一开门,陈洵立马进了卫生间,抱着马桶不停地干呕。

过了很久,陈洵才缓过劲来,他虚弱地坐在地上,觉得自己无比恶心。

又突然发狠一般打开花洒,让自己从头到尾淋湿,试图把脑子里荒唐的场景粉碎掉。

陈洵在卫生间呆了很久,经过晚上这一遭,他是在是太累了,换上睡衣,出来倒了一杯水,回卧室倒头就睡了。

此时他没注意到那没拉紧的窗帘后面站了一个人,满是煞红的眼睛盯着床上睡着的陈洵…

陈洵睡了很久,他常年失眠,很少有睡这么久的时候。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个他爱的少年,少年笑颜如花,曾让他如痴如醉。

梦里场景变化无常,在梦里,他好像看到20多岁的自己。

那一年,陈洵在导师谢教授的帮助下保研成功。

谢教授很忙,在带团队做项目的同时还要带班进行教学。陈洵想要替他分担,主动请缨了教授助理的职位,替谢教授代课一段时间。

而陈洵和李介就是在课堂认识的…

陈洵从小就是那种别人家的孩子,小时候他父母给他报了各种兴趣班,他唯独对物理感兴趣。

就这样,年幼的陈洵和物理开始结下了不解之缘。

陈洵是属于那种天赋型的选手,他参加了大大小小的物理竞赛,每次都能拿到很好的名次。

他同时也是一个全能型的学生,这方面应该和他的家庭有关。

自从他弟弟出事后,父母对他更加严格的同时也给了他更多自由,他们更加注重对他的全方面培养。

因此,哪怕他从小就知道自己比一般人聪明一点,他并不会沾沾自喜,他更相信自己的能力。

陈洵在高考前期有过一个直接保送榕大物理系的机会,但他主动放弃了。

他知道,有人比他更需要这个保送名额。并不是为了证明什么,他只希望物理这条路有更多人能走下去。

他曾见过那些天资平庸的人真正热爱物理的样子,见过他们为了物理彻夜不眠,因为那种为了物理疯狂如斯的样子也有过。

那是他们的青春,恣意又令人怀念的青春。

陈洵的这个行为在当时引起了不小的讨论,很多人不理解。谢国平教授听闻这件事后,对陈洵很是欣赏。

陈洵四年大学时间跟着谢教授参与了很多个重要的项目。

他之前也疑惑过,以谢教授这样的资历,在参加国家级项目应该不成问题,为什么还甘愿留在大学里继续职教。

直到若干年后,他做出了与谢教授一样的决定,他才真正明白…

陈洵平常看起来很温柔,待人处事彬彬有礼,但只要和陈洵接触过的人都能感觉到陈洵的原则性和疏离感。

所以哪怕这般陈洵温柔如斯,追他的人源源不断,他也没真正和谁在一起过。

李介被谢教授带到教师办公室时,陈洵在做课件。谢教授和李介父母是故交,这次李介考进榕大物理系之后,他父母就希望谢教授能收他当徒弟,有机会参与到项目当中去。

谢教授不好推脱,让他做了一套试卷后,竟然发现李介对物理极有天赋,当即同意了李介父母的请求。

陈洵一抬头就看到一个长相清冷俊气的少年。

少年很高,穿着白色体恤和蓝色牛仔裤,阳光从窗外洒在他身上时,显得有一丝单薄。

李介似乎刚收到他的目光,转过头对他露出了一个很纯粹的笑容。“老师好!”

“叫什么老师啊,这位是你师哥”谢教授笑着说。

李介立马乖巧地改口:“师哥好,我是李介。”

陈洵很客气地笑着回应:“你好,我叫陈洵,比你大三届的学长,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来问我。”

李介诚恳地点了点头。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少年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未经世事的稚气感,但那时他们还并不熟捻…

窗帘没有拉紧,太阳顺着这条缝隙照射进来,阳光洒在陈洵身上。

陈洵躺在床上,闭着双眼,紧皱眉头,如果凑近看的话,可以发现他的眼睫毛也在微微轻颤,额头上有一层细汗。

似乎陷入什么可怕的梦魇中,脸色发白,又有一种阴郁的美丽。

过了一会,陈洵突然惊醒,大口喘着粗气,他盯着天花板看了很久,眼神才慢慢恢复了焦距。

他梦到了李介…

那个初见时让他一眼就记住了的李介…

他在床上坐了一会,起身将虚掩的窗帘全部拉开,静静地感受那炙热的光感。今天是一个大晴天。

洗漱过后,陈洵简单穿了一套休闲套装,一出门就发现王崇安倚靠着车门看手机,手机提着一袋包子和一罐牛奶。

自从王崇安和他一起上班后发现陈洵经常不吃早饭,他就每天顺道给陈洵买并且会监督他吃完。

陈洵拒绝过很多次,但在王崇安一再坚持并且还每天给陈洵念叨n次不吃早餐的危害以后,陈洵虽嫌烦但也由着他。

陈洵走过去时王崇安收起了手机,把包子和牛奶递给陈洵。

陈洵接住时发现已经冷掉了,看来王崇安等了很久。

但王崇安并没有多问,他转身打开车门,坐进副驾室里,他其实并不是一个可以按耐住八卦的人,这要是放在平常,他早就兴致勃勃和陈洵讨论起最近听说的八卦。

可这次不一样,当男主角变成了陈洵,他竟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了。

他一直都知道陈洵是个心里很会藏事的人,一件事情他不愿意说,别人无论怎样追问,他都不会开口的。

正因为太了解,他才能猜隐约猜到陈洵不愿开口的原因。

两人没有说话,陈洵就着牛奶吃了几口包子,之后他率先打破了尴尬。

“崇安,有件事我觉得我是应该告诉你的,但是那些我自己都理不清的关系,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又是一阵沉默…

“没事,陈哥,我能理解的,你以后想说的时候再和我说。”王崇安很有分寸地回应。

陈洵和王崇安到办公室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在讨论昨天校庆活动的各个细节,其间还有一小部分年轻女老师和学生围堵在门口和窗户旁张望着里面。

陈洵不明所以,只觉得他们有些嘈杂。直到他进去后才发现,那个背对他而立的年轻男人不是李介又是谁?

李介今天也穿了一套休闲装,但这颜色竟然和陈洵的一模一样。

明明是很普通的衣服,穿在李介身上就是有一样少年慵懒的矜贵气质,让人挪不开眼。

更何况此时少年眉眼带笑,和谢教授谈话时也不急不躁。

李介似乎讲了个什么笑话,把一向不苟言笑的谢教授也逗得开怀大笑。

来看老师和李介应该是和好了,陈洵忍不住地想。

李介靠在桌子上,一转头就看到了陈洵,立马直起身,一脸乖巧地喊他:

“师哥早上好!吃早餐了吗?我给你带了你最爱的陈记蟹肉包。”

李介此时就像那披着羊皮的狼,外边温顺无害,实则笑里藏刀。

每每在你放松的警惕的时候,往你要害处狠狠扎上一刀。你欲反抗,他便再补上一刀,刀刀凶狠,却不致命。

直至你血流满地,无力挣扎。

陈洵冷眼看着李介,出声拒绝:“不用了,我已经吃过了。”

李介依旧不依不饶,“师哥是不是讨厌我?”

“没有。”陈洵在自己的位置坐下。

李介靠近陈洵,“那为什么不愿意加入我的项目呢?师哥,在老师面前,你得给我一个理由。”

“我说过了,我胜任不了,你找别人吧。”陈洵用毫无波澜的话语再次拒绝了他。

这次李介也不恼了,转头就磨起谢教授来。“老师,你看师哥竟然对我这么冷酷无情。”说罢还假装痛苦般拭起泪来。

谢教授除了对李介放弃学业出国的事耿耿于怀,其他时候是很疼爱这个小徒弟的。

知道李介就是故意装的,也没有出声训斥,反而低声安慰起李介来。

“我会好好劝劝你师哥,你也要拿出诚意来。最后你师哥答不答应,还得看他自己。”

听到老师向着他,李介立马又恢复了活泼开朗的状态。

“好,那我今晚请老师和师哥吃饭吧。”

谢教授一直都知道这两个师兄弟之前感情很深,他还记得当初李介离开后,陈洵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

他不希望师兄俩关系逐渐疏远下去。于是他对陈洵眨了眨眼,示意陈洵答应下来。

谢教授话里话外都希望他和李介关系能缓和一点,他又何尝不希望和李介能有一段正常点的关系呢?

陈洵叹了口气,拒绝无果,只能先假装答应。

上课铃响起,外面围着的人基本散了,陈洵抱着电脑准备去上课,经过李介身边时,李介趁着谢教授没注意到这边,竟使坏般地靠过去,对着陈洵耳边轻轻说了一句。

“师哥,今晚你一定得来哦。我等你。”少年的气息炽热,惹得陈洵耳边一阵发痒。

他不敢停留,害怕李介在谢教授面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加快脚步走向教室。

一到教室,陈洵一边打开课件,一边让学委点到。他上课时很严格,一改平常温柔内敛的性格。

榕大物理系一直有一个传闻"陈洵一笑,神魂颠倒。陈洵一怒,地崩山倒"。

陈洵对上课睡觉,玩手机的行为嗤之以鼻,但凡他抓到上课不认真听,只想混学分的同学,期末基本上都挂科重修了。

陈洵这一招,百试不爽,代价就是他获得了榕大物理系活阎王的称号。

陈洵讲课从不拖泥带水,他做的课件也和他的习惯一样简洁明了。

他除了把那些晦涩难懂的理论知识以更加通俗的方式讲之外,还喜欢带领着他的学生们以实验的形式呈现。

陈洵上了一天的课,早把和李介一起吃饭的事往返九霄云外去了。

直到出办公室看到李介依靠在门口才想起这档事来。他在想自己是原路返回还是找个借口推脱的时候,李介发现了他,朝他走过来。

“陈洵,你不会是想跑吧,你难道忘记答应了老师的话吗?”

李介比陈洵高了半个头,插着口袋盯着他看时,竟让陈洵无端生出半分压迫感来。

陈洵吞了吞口水,毫不客气地回应。“你这样精心算计,我怎么敢忘。”

李介似乎没听出陈洵话语中的冷嘲,“你没忘就好。哦,对了,老师说他今晚实验出了点问题,他不过去了。”

陈洵听闻,一想到自己要和李介单独待在一起,顿时发怵。

欲出声时,李介比他更快发话,“那我们走吧,师哥。”

陈洵只梦硬着头皮跟着李介走。

到达餐厅时,陈洵发现是去了一家他们以前常去的一家西餐厅,进入包厢后,李介叫来服务员,按照习惯点单,陈洵发现几乎是自己喜欢吃的。

在点单的过程中,陈洵偷偷地看了眼李介。少年似乎变了许多,但好像一切又没变。

如果当初没有发生那件事就好了。那么他们还是爱意正浓的情侣,享受着直通味蕾的美食,感受着这世间最平常又最美好的一切。

可惜当天体运行脱离了轨迹,一切都回不去了…

李介发觉了陈洵在偷看自己,出声问到:“陈洵,你说实话,你还是爱我的,对不对?”

陈洵冷冷地回答:“我不爱你了,我们没有关系了,李介。你应该认清楚现实,我们已经在五年前分手了。”

李介没有生气,反而笑了“是吗?可我只当我们是吵架了,谁说的分手?我同意了吗?陈洵,我劝你不要自作主张,试图惹怒我,代价你承受不起。”

陈洵不想和他多费口舌,起身就想离开,李介似乎早就猜到他会离开,在陈洵打开门的瞬间又将门关上了。

突然陈洵感觉到脖子传来一阵痛意。

他失去了意识…

陈洵是在一片黑暗中清醒过来的,恢复意识之后他发现自己全身酸痛,像被车碾过一样难受。

他想起身,竟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绑住了,绳子非常结实,陈洵死命挣扎,直到磨破皮了也没解开,最后只能败下阵来。

他尝试大声求救,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嘶哑,干涩的喉咙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慢慢回想起自己昏迷前的细节,自己最后一面见到的人是李介,对,是李介,这一切都是李介干的,他到底想干什么?想到李介陈洵就感到莫名恐惧。

时间似乎过去了很久,又好像只过了几分钟,陈洵没有任何时间概念。在这个黑暗的世界里,似乎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他只能听到自己仍然跳动的心脏,还有手脚磨破的血腥味以及混合着房间里冰冷潮湿的气味。陈洵感到一阵恶心。

但他动弹不得,只能将这股难受强忍回去。

陈洵实在是太累了,极强的疲惫感和饥饿感袭来,他无力的阖上了眼。

在进入睡梦的时候,他感觉到有人朝他走来,陈洵瞬间清醒过来。他屏住呼吸,感受对方的意图,但那人只是在床边看着他,看了很久。

久到陈洵以为他要离开了,那人突然触碰上他的脸,那冰冷的触感像一条蛇一般,从他的脸颊一路向下,指间轻抚着陈洵的嘴唇,那人动作轻柔,宛如恋人般缱绻。

可陈洵只觉得可怕。他的恐惧从大脑传到身体各处,全身忍不住地打颤。

李介感受到了陈洵对他触碰的反感,瞬间赫然而怒。他立马躺在床上,将手穿过陈洵的腋下,狠狠地抱住了陈洵。

“陈洵,你就这么讨厌我,讨厌到连我碰你都觉得恶心吗?”

冰冷低沉的声音从耳畔边传来,带着若有若无的烟草味。他的声音听起来那样委屈悲伤,好像此时被绑在床上的人不是陈洵,而是他一样。

陈洵内心感到苦涩,有些话他没法说出口,可有些话说出口了也没办法收回。可走到今天这一步,他也没机会更没办法回头。

陈洵在他怀里用力挣扎,用着沙哑的嗓子艰难地说话:“李介,你…放开…我”

感受到陈洵的拒绝,李介突然发疯般撕扯着他的衣服,只听着嘶拉一声,陈洵的上衣就被李介扯破了。

李介没直接碰他,而是从一旁的箱子李仔细的翻找起来,几秒钟后,他看着手里的东西终于满意的笑了。

“陈洵,你不是能耐吗?这次我看你还怎么在我面前装。”

陈洵顺着李介的目光望过去,一瓶他看不懂的液体和一根假阳具。

饶是陈洵之前再不懂,看到这根东西的瞬间,也立刻明白了李介想要干什么。

可惜他的嘴被堵住了,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呜声。

李介完全没有在意他的动作,直接把瓶子的盖子打开,扯下陈洵嘴里的布,掐着的下巴开始往他嘴里灌。

动作粗鲁,任由液体直接从陈洵嘴角溢出滴落在他身上。

没等药效开始发作,李介的手直接向下摸去,这时候陈洵意识到李介不是和他开玩笑,顾不得被绑住的手脚,不断地垂死挣扎,用自己尚能活动的手肘重重地撞击李介的胸膛。

“看来你还是学不乖啊。”李介疼地直抽气,停下了对陈洵的动作,用手摸了摸被陈洵撞过的地方,坐起来看着陈洵。

陈洵不明所以,以为少年能得佛祖加持,迷途知返。可下一秒手臂错位的刺痛又将他打入现实,他的手臂被李介摁脱臼了。

太疼了,全身的骨头像是散架了。陈洵没了气力,最终放弃了挣扎,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任由李介把他的裤子扯下,赤身裸体。

他把头转到一边,逃避似的不好面对即将发生的一切。

李介见他安静下来,也没有刚才那样愤怒了,他将陈洵瘫软的腿打开,从身上不断向下抚摸的同时,一寸寸从陈洵的乳头开始向下吮吸。陈洵死死的咬紧牙关,僵直了身子,不敢出现任何反应。

李介却感到不满足,他想陈洵像以前那般热烈地回应自己。于是他一边用舌头舔弄陈洵的乳头,一边又用手握住了陈洵的性器慢慢动起来。这样强有力的双重刺激任谁也受不了。

陈洵呼吸不断加重,李介感受到了陈洵的反应,加快了手里的动作。

疼痛和快感交织,陈洵像溺水一般想大声呼救,嘴里却溢出阵阵呻吟。李介听到陈洵的呻吟,更加兴奋起来。

“爽吧,陈洵,你得承认,你就是一个离不开男人的贱货,这才是你最真实的样子。”李介凑在陈洵耳边低声骂道。

李介听着陈洵呻吟的气息,最终忍不住地褪下自己裤子的拉链,露出那根因为看见陈洵发情而变得肿胀的性器。

上面布满的青筋和前端正分泌出的黏液暗示着他此刻的兴奋。

李介没有等待,直接拉着陈洵僵硬的手摸上自己又粗又胀的性具。

陈洵的药效慢慢上来,触碰上李介滚烫的性具的瞬间被烫的缩回了手。

紧接着又被李介用更大的力带来回来,“陈洵,以前不是最喜欢我操你的吗?怎么现在喂了药还跟我玩起了欲情故纵。嗯?”

李介的声音不大,但那带有浓烈雄性激素的性具距离陈洵鼻息越来越近。

还是把陈洵潜藏在内心深处的记忆翻滚了出来。

李介一边逼着陈洵给他撸,一边侧头捕捉到陈洵的嘴低头吻了下去。

在陈洵还没来得及喘气的瞬间又把灵活的舌头放进去,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舌头就这么被陈洵咬过两次。

“你看你其实本质上还是个彻头彻尾的婊子,还是那么会摸,你看你一摸,我就硬的不行。”

李介说着,突然又想起自己前几天看见那个姓王的把脑袋靠在陈洵身上的场景,眼神开始变得暗沉。

将吻逐渐转移到陈洵的侧颈处,伸出舌头,仔细地舔舐着。

“你说,我不在的这些每年,你也这样伺候过别人吗?比如…那个王崇安?”

陈洵被药物控制着,神智不清地用手握着李金额蓄势待发的性具,丝毫不知道李介和他说了些什么。

“也对,就陈教授这样放荡的样子,这哪是一般人能满足的了?你他妈就该让人操。”

李介说着故意拿手拍了一下陈洵饱满挺翘的臀,接着探向他的幽处,带出一些溢出来的爱液。

“陈洵,好好睁开眼看看,你后面可湿得厉害呢…”

陈洵从方才李介的触碰中找回些理智,挣扎着想起来推开半压在身上的李介,又被李介狠狠地推回床上去。

见到陈洵被喂了药还是想从他身边逃离,李介嗜血般的愤怒又重新涌现上来。

但天神并没有听到陈洵的愿望,陈洵在极度疲惫中感受到自己的后穴有东西顶入。他慢慢回过神来,发现李介就着自己的东西用手指抽插着他的后穴。

“放松点,别夹那么紧。”屁股突然被李介重重地打了一下。

李介不断地揉搓着陈洵的后穴,从开始的一根手指慢慢加到两根。“陈洵,你湿了,感受到了吗?”

无力挣扎的坠痛感最终让他如今深渊,他张开沙哑的嗓子,“李介,你…放开…我,别让我…恨…你。”

李介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像一头满嘴嗜血的疯子大笑起来。“恨我,陈洵,你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该说这句话的人应该是我。”

李介一边说着,一边解开了陈洵被绑住的双脚,将陈洵的腿折叠到胸前,他撸了撸自己硬得难受的阳具,把那根早已硬的青筋暴起的鸡巴直接捅进陈洵的后穴里,整根没入。不停地抽腰猛干。

李介动作粗鲁,丝毫不顾身下人的感受,不断地在陈洵身体里冲撞着,李介一直都记得陈洵的敏感点,打桩机似的不断顶入陈洵身体最深处,黏腻的淫液随着李介的抽动被带出来,滴落在床垫上…

一时间,咕叽咕叽的水声不断回荡在房间里,其间夹杂着床垫的滋滋声,以及两人情欲正浓的喘息声。

李介感觉还不够,又俯身和陈洵接吻,他不断吮吸着陈洵的嘴唇,不管陈洵愿不愿意,将自己的舌头伸入陈洵口中,模仿者下身抽插的律动和力度重重地顶弄陈洵的嘴。

下身也没闲着,每次进去的又急又重,出来时龟头都连带着滑落出来,之后李介又用着更大的力度操进陈洵的后穴,连囊袋都被挤进后穴里,发出噗呲噗呲的水声。

后穴湿热的肠壁被高强度地抽插起了反应,配合着李介阴茎不断地吸吮着,李介的欲望在此刻不断扩大,竟然停下了抽插,就着陈洵的高潮点不断研磨,以后找准好位置重重地顶入。

一时间,陈洵张大了嘴,爽的直接叫出了声来,双腿不由自主地发抖,脚趾紧绷。

就在这时,快感直冲头皮,巨大的刺激下让陈洵最终释放出来。

他射了,他被李介操射了,并且将精液射在了李介的小腹上…

他哭了…眼泪开始像断线的风筝不断掉落。

这一刻,他宁愿自己死了…

看到陈洵的反应,李介心满意足地沾着陈洵射出的精液涂抹到陈洵的脸上。

“你爽完了,该轮到我了…”说罢李介换了个姿势,他把陈洵的一条腿架在自己的肩上,以侧入的姿势对着沾满黏腻淫液的小穴狠狠地抽插。

抽插了百余下,陈洵的意识不断下沉,他紧紧抓住床单,感受着李介的阴茎在他穴里不断变得粗大,他听着李介越来越重的喘息声,最后,一股滚烫的精液射进了陈洵的后穴里,李介俯趴在陈洵身上。

陈洵生理性的泪不自觉地顺着眼角流下,甚至浑身都在剧烈地颤抖。可李介深射出的浓精丝毫不在意他的痛苦和羞耻,仍旧一股一股的往他身体最深处猛烈地浇灌。

李介看着陈洵失神的摸样,故意在射完后还往他最敏感的地方撞过去。

陈洵完全没有了力气,只能任由着后穴吮吸着李介半硬的性器。

李介不爱戴套,从陈洵后穴拔出来的瞬间还带着浓稠的粘液,紧接着粘稠的白浊从他后穴汨汨而出,而那穴口还在剧烈的颤动之下一阵一阵收缩着,仍旧依依不舍地极力挽留着李介的性器。

或许是爽过一回,又或许是此刻场景太过熟悉。

李介盯着陈洵的眼眸划过一丝温柔,接着伸出舌头吻掉了陈洵那一滴泪。

而这夜还长,这样的日子还没过去…

陈洵像一条即将溺毙的鱼了无生气…

我应该快死了吧,陈洵无力的想。

陈洵实在是撑不下去了,他的体力在和李介一同沉沦时仿佛消失殆尽一般,最后晕了过去。

晕过去的瞬间他看见李介脸上挂着笑容,那是一种猎人捕获猎物时情绪高涨的笑容,但此时却令人面目可憎。

他们不该是这样的,以前的李介也不是这样的,他们究竟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榕城夏天天气总是阴晴不定,明明中午还是骄阳似火,在室外待上一分钟,都能感受到窒息般的灼热感迎面袭来。

而接近傍晚时,却是雷声阵阵,下起了倾盆大雨。

陈洵刚从实验室出来,他最近为了一个实验项目忙了好几天,此时拖着疲惫的身体正准备回宿舍。

出来后才发现没带伞,陈洵从口袋掏出手机,摁了几下没反应,手机也没电了。只能靠在实验室大门前的柱子旁抽起烟来。

他用手揉了揉自己酸痛的太阳穴,猛吸了一口烟,烟到了肺又吐出来,陈洵抖了抖手里的烟灰,闷闷地看着雨中的校园。

李介从实验室出来时看见的就是陈洵心不在焉地抽烟的样子。

陈洵不笑的时候总是显得冷清,一个人的时候也会让人觉得落寞,他在雨声的嘈杂声中显的无声无息。

休息严重不足的陈洵实在感到疲惫,眼底乌黑,黑眼圈格外明显,正准备拿打火机点燃第二只烟提提精神的时候,他看到李介朝他走来。

少年穿着一件普通的白色短袖,裤子是时下最流行的破洞牛仔裤,脚上是一双运动球鞋。

明明是最普通不过的装扮,配上李介那张俊美的脸,气质就凸显出来了。

偏偏李介眼角处还有一颗美人痣,每每笑起来总让人有一种柔情似水的错觉感。也许这样的独特气质也是吸引一众女生喜欢的原因。

“学长,你没带伞?要我送你回去吗?”李介温和地扬起手中的伞问陈洵。

陈洵看着一脸真诚的李介,一向不愿麻烦旁人的他此时也别无他选。

或许是等了太久又或许是少年眼底的一片清明,陈洵将手里的烟掐断,扔进了垃圾桶里。“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的,我也是顺路。”李介撑开伞,等着陈洵过来,他比陈洵要高一点,撑伞时自然性地将伞靠向陈洵一边。

雨太大,伞虽然不小,但撑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终归不太能起到什么作用。

为了不淋到身旁的陈洵,李介本能地靠近陈洵,一凑近,陈洵就闻到少年身上独特的味道,淡淡的,却带着令人神经放松般意外地好闻。

陈洵不动声色地加重了呼吸,闻着少年身上的味道缓解疲劳。

“我听说你是滑档才上的榕大物理系?”一路无言似乎显得格外怪异,陈洵率先开口打破了这层尴尬。

“嗯,家里人本来让我填报金融学的,但是差几分,后来录到这个学校了。”

李介转过头很有礼貌地回应陈洵的发问,然而事实上李介滑档学物理这件事就是个幌子,他是自己修改了高考志愿的。

从小在父母各种安排言听计从的李介唯独在高考填志愿这件事上犯了轴,在父母要求下报考全国最顶尖学府的金融系改填榕大的物理系,李介只用了十分钟就做了决定。

他的分数是完全足够报考金融系的,但他放弃了,他真正热爱的是物理,可是无人在意。

他们永远在意的是利益,商场上的利益永远高于一切。

修改志愿是他第一次拥有少年的叛逆,也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成长的蜕变。

他不是依附任何人存在的物品,他也不是那阻断一切生命的介质。

两人撑着伞走到了陈洵住的教工宿舍楼下,这栋楼处于学校犄角旮旯里,位置偏僻,墙外的爬墙虎落满了整面墙,显得幽静中又带着一丝荒凉。

陈洵是最近才搬过来的,东西很多还没来得急收拾。

“我到了,谢谢,有时间我请你吃饭。”陈洵十分客气。

“好呀,我随时都可以哦!”李介看着陈洵笑,一脸真诚。

陈洵在李介离开后没急着洗漱休息,他静静地坐在窗户旁望着窗外长势粗壮的枝叶发呆,看着满树被雨水打湿的绿叶,莫名烦躁。

第二次想起李介的时候,他在洗澡,沐浴露的味道让他再次出神,李介身上的味道为什么会这么好闻,只要一靠近就能让人心旷神怡。

少年眉眼一笑好像就这么毫无征兆地落入他心里,荡起阵阵涟漪,从此刻开始不得平静。

助教的日常工作是很繁杂的,平时不仅要提前做好课件备课,每周还要上课,布置批改作业的工作也是他的,俨然还没毕业就感受到了了专职教师的痛苦。

陈洵去办公室的路上已经响了上课铃,到教室的时候迟到了好几分钟。

外头太阳正晒,蝉鸣不断。进去时教室却一片安静,李介就端坐在讲台正下方,看到陈洵露出了开朗的笑容,少年纯真的样子十分耀眼。

陈洵站在台上,低头的瞬间就能看见他。

因着上课第一天的关系,按照惯例,需要同学们进行分组,选出课代表。

“大家好,我叫陈洵,是你们大四的学长,现在担任谢教授的助教,不出意外的话,你们这一个学期的课将由我来上。这节课我们不上课,先做自我介绍,然后把你们班课代表选出来。有谁愿意第一个上来吗?”

此话一出,一阵哗然,瞬间打破了方才的宁静。几分钟过去,仍没有人愿意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没人愿意吗?”陈洵撑着讲台看着台下,一脸平静。

这时第一排有一个人站了起来,“老师,我先来。”陈洵侧身站在旁边,点了点头示意他站在讲台上。

少年走过来时,陈洵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他皱着眉往后退了一小步,少年并没有发觉。

“大家好,我叫李介,家就住在榕州,我平常喜欢打篮球,我很喜欢物理,我希望待会竞选课代表,大家能投我一票。”

李介今天穿了一件夹克,头发是那种很酷的发型,配上他那一张帅气的脸,痞帅的风格很是吸引异性。

何况他们这种偏理科类专业女生本来就少,李介这一番操作更是引得在场的女生鼓掌时极其热烈。

在一场博弈中,只要出现一个尝试着者,其他人就会纷纷效仿。

在李介开了一个头以后,同学们开始大胆起来。而大胆的结果就是在下课响起的时候这一轮活动还没有结束,一向讨厌拖延的陈洵也只能很抱歉地选择拖堂。

介绍环节完毕后已经过去了将近十分钟,进入选举阶段时,大家有些躁动。李介似乎有一种天然的讨人喜欢的本领,他能很快让别人记住他,于是很多女同学包括男同学们纷纷要求第一个毛遂自荐的李介当课代表。

就这样,李介成了陈洵的课代表。

李介收拾书包后没急着离开,径直走向了还在关电脑的陈洵:“老师,一起去吃饭吗?”

陈洵看着李介,本想拒绝,话到嘴边,突然想起自己答应请他吃饭,又咽了回去。

“可以,我请你,正好感谢你昨天的伞。还有,私底下可以不用叫我老师,叫学长就行。”

李介笑了,“学长,你太客气了,昨天只是举手之劳。”

李介走出教室时被一个人一把抱了个满怀。“李介,真的是你啊。”

李介挣扎,但奈何这人力气之大。“程源,你先把我放开,你想勒死我啊。”

“哦哦。”少年听闻,立马放开了李介。“兄弟,你怎么也来榕大了?你不是考上s大的金融系了吗?”

“我不喜欢金融,我喜欢的是物理。”李介无所谓地说。

程源不再发问,终于注意到了现在旁边的陈洵,“这位是。”

李介回过神来看向陈洵,想到自己昨天和陈洵说的话,顿时心虚。“这位是大四学长,现在是我的代课老师。”

程源这人有点犯毛病,打小一见到老师就格外紧张,如今大学了,这毛病依然没改。“啊…学长,哦,不对,老师好!”

“不用叫我老师,我叫陈洵,你叫我学长就行,我也还没毕业。”陈洵十分温柔地和程源解释。

“你还没吃饭吧,我正好咱们请李介吃饭,既然你是李介的朋友,我们可以一起。”

程源惊奇地看着李介,直到李介点了点头才真正答应下来。

陈洵把他们带到了一家他常去的饭馆,临近饭点,生意十分火爆。

程源一路上都在絮絮叨叨,讲述他暑假在家的辛酸泪。李介一边听着,转头看见店门口招牌上大喇喇的写着“周姐饭馆”。这…似乎和他了解的陈洵不太搭啊…

“还愣着干什么,就这家啊,进去吧。”

饭店生意太好,周姐忙的晕头转向,看见陈洵进来,仍然十分热情。

“小陈啊,下课了啊?你进去,我叫他们给你收拾出一张桌子来。”

“好,我还带了两个朋友来,您先忙。”陈洵进去找了一个靠近空调的位置坐下。

陈洵拿着菜单递给李介和程源,“你们有什么想吃的或者忌口的吗?”

“我都行,但是李介他不吃内脏。”一路上和陈洵待在一起,程源发现他是一个挺好相处的人,渐渐也没有刚才的局促,变得熟络起来。

陈洵避开了内脏类,点了三个他常吃荤菜和两个素菜。

这家饭馆看起来简陋,但菜炒的很不错,李介和程源吃得津津有味。

老板周姐是个实在人,不仅厨艺精湛,还会经常给老顾客优惠,陈洵下课经常过来。

吃完饭后,陈洵提出自己还有工作没完成,先行一步离开了。

李介盯着他离开的背影发呆,眼神暗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哎,阿介,再盯下去成望夫石了喂。”程源拍了李介的后背,显然对兄弟这一痴汉行为感到极大的不满。

“话说你暑假到底去干什么了,我一直给你打电话怎么都不接啊?我每次去找你你家阿姨都说你不在家。”

“出去玩了。”李介推开程源搭上来的手,不大耐烦。

“是吗?那你怎么没去s大的金融系,改来榕大物理系了?你妈一直想让你学金融,能同意你改专业吗?”

一连串的发问把李介磨的没了脾气,他这兄弟打小实心眼,和李介认识之后就把李介当做自己最好的朋友。

程源一直都知道李介父母对他的严格,知道他改志愿后不由得为兄弟担心。

按理说他们作为集团公子哥,不应该私底下发展成这样的关系。奈何程源有一个非常优秀的哥哥,父母把打理集团的希望放在他哥身上,对于程源打小就是散养,溺爱得很,养成他这样单纯的性格来。

他偏偏又是和认死理的主,在小时候某次游泳溺水时被李介救起来后开始把李介当成他一生最好的兄弟。

“我没和你说是我不对,向你道歉。”说罢还做出一个双手合十的动作。把程源逗得哈哈大笑,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竖日清晨

陈洵和李介在早餐店偶遇。

“学长早!”李介在门口和陈洵打招呼。

“早,好巧,你也喜欢吃这家的包子?”李介心想,一点也不巧,我就是冲你来的…

“啊,对啊,这家的蟹肉包听说很好吃,程源闹着想吃,结果自己没起来。”陈洵排在李介后面,突然有人挤了一下,陈洵向前撞在李介的后背。

一瞬间陈洵鼻尖萦绕这李介身上的味道,是他很喜欢的一种淡淡慵懒的气息,那样好闻,陈洵一时失神。

“小心。”李介转过身来扶着陈洵,十分紧张地抓着陈洵的手臂,陈洵回过神来看着李介抓着他的手,一时间感到尴尬。

和那次撑伞躲雨不一样,他们此时在这个人群包围的空间里突然的亲近使得陈洵感到很茫然。

陈洵轻咳了一声,不动声色地挣脱了李介抓着的手,试图打破这种尴尬的气氛。

“那个…我没事。你前面没人了,你先买包子吧。”

“哦哦”

“我要四个蟹肉包和两个三鲜包,分开装,谢谢。”李介买完后站在门口等陈洵。

“你好,我要两个蟹肉包。”

陈洵买完后还顺路买了杯豆浆,出来时发现李介还站在门口。

“你怎么还没走?”陈洵拆开吸管,喝了一口豆浆。

“学长,你那天不是说让我有事找你吗?我突然想起我们还没加微信,也没有你的号码。”说着掏出手机点开微信二维码。

陈洵压根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平时他比较忙,微信用的也少,一时间也忘记留联系方式了。

“我这几天太忙,忘记了。你扫我还是我扫你?”陈洵拿出手机解锁。

“你扫我吧。”李介把手机递过去,看陈洵找半天没找到扫码入口,还贴心的帮他点开。手机屏幕小,两个人的指头触不及防的碰到一起,似乎有电流传导静电,两人都被电了一下,指尖一阵酥麻,陈洵尴尬地赶紧收回了手。

滴的一声两人成功加上微信,李介给陈洵的备注是一个“洵”字,又不敢给陈洵看见,立马让手机息屏。转头又去看陈洵给自己的备注,结果发现陈洵给自己的备注竟然是“学弟李介”。

这相当客气的备注让李大少感到不开心了,但又不敢在陈洵面前表现出来,只能暗自难受。

“学长,你今晚有时间吗?听说新生晚会今天在操场举行,你去吗?”

成功要到了心心念念的微信,李介胆子更大了,尝试着邀请陈洵和他一起观看节目。

陈洵没直接拒绝他,想了一下自己确实还有一个报告没写完。有些抱歉地开口。

“我今晚有个报告要赶,去不了了,你自己去吧,玩的开心。”

“那好吧。”

李介一脸不大高兴,似乎在听到他的话就打不起兴趣了,就连给程源送早餐也是闷闷不乐。

程源昨晚回到寝室慢慢缓过劲来,越发觉得李介有事瞒着他,他太了解李介了,一旦他有心事,就惯会用模棱两可的话来敷衍他,起初他还会上当受骗,可次数多了他也能分辨李介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他这兄弟表面上看起来文质彬彬,听从父母的安排,实际上心思很沉,脾气很轴,完全就是不见黄河不死心。

程源仔细想了半夜,觉得李介改志愿这件事绝不简单,必有他不知道的内情,但他又实在不是李介肚子里的蛔虫,想不透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打的是什么算盘,他知道李介物理是不错,可也不能理解从小对父母言听计从的李介是会为了自己的兴趣爱好忤逆父母的人。

这一点他实在想不明白,可他又太了解李介了,即使自己打电话追问他,也问不出一个结果。于是这个因果不循环造就了他一整夜的失眠。

李介进入程源的宿舍时,看到的就是程源顶着两个重重的黑眼圈躺在床上,目光呆滞,脸色憔悴。

李介放下包子,拍了拍程源的脸。

“程源儿,你怎么了,这么憔悴,你不会是纵欲过度一晚没睡吧?”

听到李介的声音,程源回过神来,“别提了,这都怪你。”

“怎么就怪我了?”

“要不是你…哎,我问你个事吧,你要如实地回答我。”

程源拽着李介的衣服,一脸严肃地发问。“你实话说,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为什么突然改志愿,这两个月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如是说,不能像昨天晚上那样敷衍我,你说你昨晚那个演技烂的,我都懒得揭穿你。”

李介被他这个软磨硬泡实在磨的没了脾气,“好好好,程二少,我告诉你,实话告诉你,我学物理真的是喜欢,我不喜欢学金融,我很讨厌商业上那些尔虞我诈的东西,这些你不是也很讨厌吗?”

“就像你讨厌你哥身上那种故作精英的样子,你想想,我要是有一天也成为这样的人,你也会觉得讨厌的。”

“你这理由听起来还是很冠冕堂皇。”程源小孩心性惯了,依然不依不饶。

“我说程二少,你平常不是挺聪明,怎么今天我说的话你就是听不懂呢?”

眼见李介就要生气,听到自己满意的答案程源也不敢造次,转身拿起李介买的包子就啃,一个劲地说着香。

“对了,昨天那个陈洵是什么来头啊?你怎么会跟他去吃饭?”

“他呀,这就说来话长了。”

“说嘛说嘛,你不会连我都不想告诉吧?”程源一看李介的反应,立马嗅到了一丝八卦的气息。

“你知道四年前高考有一个放弃保送资格考榕大物理系的新闻吧?”

“这个,好像听说过。不是,那个人不会是陈洵吧?”程源惊讶的瞪大了双眼。

“没错,之后他靠自己考入榕大,在谢国平的带领下参加了国际物理竞赛取得个人赛的冠军,并参与了谢教授主导的多个国家级的项目,这也是为什么物理系会成为榕大的招牌专业。你想想,学校有谢国平这样的教授在,有多少人挤破头都想考榕大物理系。”

经过李介这一通解释,程源能够理解李介为什么选择榕大了。

“但是这和陈洵请你吃饭有什么关系?”

“我前天帮了他一个忙,而我也有件事需要他帮我。”

“就这样吗?”程源显然不信。

“真的,就是这样的。”李介抓了包子直接往程源嘴里塞,噎得他脸一阵通红。

“你这是想要残害兄弟啊。”程源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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