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猴不够抓个帅哥凑:“我就说怎么一大早来实验室发现我的实验组小鼠死了两只呢,原来是你们两个的故事就这么潦草的结束了啊,我一米八几的壮小伙子实验对象就这么没了吗?”
米新荷其实也知道,自己还欠虞移一个完整的道歉,只是她一直不愿意去接受这个事实,她第一次像个任性的小孩子一样固执的认为也许只要她不迈出这一步,他们之间就好像可以维持一种薛定谔的关系,直到时间长的他们遗忘彼此。
那天已经晚上九点多了,米新荷在手机里四个军师的催促下一步三回头的挪到虞移宿舍楼下,站在楼下看虞移的宿舍是亮着灯的,米新荷犹豫了好长时间,在脑子里把可能发生的所有场景自己应对方案都过了好几遍,在确定了诚恳道歉,任打任骂但是绝对不牺牲自尊的选择以后,深吸了好几口气才脚步沉重的踏上了楼梯。
米新荷预设了所有的场景,构想了所有的可能性,但她偏偏没想到,她敲不开虞移宿舍的门。
宿舍里明明还开着灯,米新荷一开始也是轻轻的,三下三下的敲,一直都没人来开门,也没有动静,米新荷有点丧气的想要走了,然后又一想到不论如何都还是要和虞移好好道个歉,这会儿没人应门也许虞移正在洗澡没听到,又在门口站着等了十多分钟再接着敲,但是还是没有动静。
米新荷有点无助的站在虞移的宿舍门口,虽然过道的窗拉着窗帘,但是可以看到宿舍里大灯是亮着的。
米新荷又敲了一会儿,她不是没想过要不就算了,但是她也知道这次算了之后,她恐怕再也没勇气站在这扇门前,于是她隔着门喊了两声虞移的名字。
门开了。
只不过是虞移隔壁寝室那个学长,当时这个学长博二,神经衰弱的症状已经很明显了,拉开门直接对着米新荷就是一顿输出。
“敲半天敲不开就算了,你敲都敲不开还能喊开吗,人家不想给你开门,懂吗,你一个女孩子在男生宿舍门口敲敲敲合适吗?吵死了!”
说完砰一声把门甩上了。
这要是平时的米新荷,上手把他这扇门直接卸了都算是轻的,怎么说话的这是,别人轻轻敲门他受不了,他在这大吼大叫还摔门的就很合适了?
但是那天的米新荷没心情做这些,刚才那个学长说的话就像一根一根刺直直扎进米新荷心里,她心想也许虞移不开门就已经是一个很明确的态度了,他不想再见她了。
米新荷坐在虞移宿舍楼的楼梯上哭了一会儿,然后起身擦干眼泪,整理好情绪,她知道到了这一步想不通也得想通,不甘心也得甘心了,人生还很长,注定要后悔的事情太多了,不差这一件。
米新荷不知道,那天晚上一点多,陪着导师出来开会失眠睡不着的虞移正在酒店的自助影院看电影,现场只有两个估计也是睡不着的阿姨,两个阿姨喜欢看法国喜剧,看了两部了,刚点播了路易德菲耐斯的《美食家》,虞移坐在最后面看也没看脑子空空的,突然手机就炸了,是隔壁寝室神经衰弱的学长打来的,问虞移发的什么疯大半夜还不关灯,因为虞移他们的宿舍在过道边上还有扇窗,所以他宿舍门缝底下透进来的光线让他无法睡觉,虞移才想起来自己六点的飞机他半夜走得急好像真的忘记关的灯了,只能很抱歉的和这个学长解释说我是真的忘记关灯了你要是受不了你把我宿舍电闸直接拉掉吧,那个学长也许是发了脾气之后理智又占领了高地,说他找了件旧衣服把门缝给塞住了。
就这样两个人匆匆有了一个短暂的交集又飞快的分开了,她接受了导师的建议申请免试读博,他成了博一的研究生继续在科研舞台上大放异彩,两个人好像又都回到各自的光明未来里去了,虞移甚至又有了一个新女朋友,两个人手拉手在学校快递站取快递的时候被米新荷看到了,米新荷心里凉了一下,不过她也已经收拾好行李准备出国交流了,签证已经下来了,那个地理学院的竞争对手约她出发前一起吃顿饭,她顺路过来取个快递。
都有新生活了,也挺好的。
用米新荷那四个室友的话说,米新荷此番情场失意也并非没有任何好处,至少她立刻就迎来了学业上的高爆发高产出期,交流结束回来,甚至交流期间还和自己在北欧留学的室友见了几次面,当然主要是欧洲国家是真的太小了,回国正好暑假尾声,米新荷回家呆了一个星期不到就开学了。
回到学校还真是所谓金秋十月十收获的季节,先是米新荷自己的校友基金会项目顺利结项并且被评为优秀项目拿到了额外奖金,然后是本次交流的调研报告,米新荷写的很不错,学校学报专栏分三期全文刊载,还让米新荷面对全校研究生做了一次报告。
接下来就是米新荷的第一篇一作北核顺利拿到了用稿通知,毕竟以前的论文她都还是跟着导师发的,研二开始尝试投自己的一作已经被退稿四次了,这次算是个很好的开始,毕竟还没到元旦,米新荷另外一篇投了北核期刊快半年石沉大海的文章突然就接到了编辑的反馈邮件,建议她对文章内容进行简单修改,改完可以直接联系这位编辑对接刊发事宜,给米新荷惊喜的跨年夜都没出去活动在宿舍猛改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