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晴的声音并不高,不过场内为方才皇甫惟明气势所夺,正是极为安静的时候,她这番话清清楚楚地传进了所有看客耳朵里。
皇甫惟明见说话之人是个十七八岁的毛头小子,心中火气更盛:“你们这些膏粱子弟,终日待在长安城中醉生梦死,却不知道是何人为你们保家卫国,将域外虎狼之师挡在国门之外!”
李晴被皇甫惟明洪钟一般的声音震得头晕眼花,几乎一个踉跄站立不稳,余浪连忙从旁扶住她。谁料李晴嘻嘻笑了一下,竟赖在余浪怀里不愿离开。气氛如此紧张,怀里却赖着一个巧笑倩兮的姑娘,余浪有些哭笑不得,偏偏,还真得有些喜欢这姑娘。
郑元和却是踏前一步,面无惧色地直视着皇甫惟明:“皇甫节度,您率兵戍边固然辛苦,可朝廷何曾亏待过你,便拿此次进京献俘来说,陛下不但另封了你河西节度使,又加官鸿胪卿,赏赐千金。您再想想,这些赏赐又是哪里来的?正是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所上交的赋税,你守国门,我们辛勤劳作向朝廷纳银子供您吃穿,谁又比谁高贵了?凭什么当兵的要有特权?”
“说得好!”此地毕竟是读书人居多,这些人平日里也没少被长安城中从边地归来的大头兵欺负,郑元和这一番煽动可谓恰到好处。
秦箫玉向皇甫惟明递过去一个温柔的眼神示意他不要冲动,皇甫惟明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皇甫惟明看出郑元和心眼贼,自己要是再和他争下去,明日此间事传出去自己只怕名声扫地,他虽然有时候性子急躁了一些,关键时刻却能沉得住气,笑道:“小子,我可没有耍特权,我只是想让竞争者知道我的态度,总比某些人事先不摆明立场,事后跳出来捅刀子强。”
郑元和知道皇甫惟明是在挖苦自己,也学着皇甫惟明先前的模样说道:“不瞒诸位,李亚仙是我郑元和看上的女人,今晚这花魁之位只能由她获得,诸位谁想搅局就是与我平头百姓郑元和作对!”
这番话气势虽然模仿了个**分,但众人听了却没有先前的那份凝重,尤其此人着重咬了平头老百姓五个字,颇为喜感,众人都哄笑起来。
老妈子见先前剑拔弩张的气氛去了一些,立马跳出来打圆场:“看来两位对咱得意楼的花魁是志在必得,不过此时比赛尚未结束,还请稍安勿躁。目前第二轮财决由梅玲翠暂时领先,还有人出银子吗?”
皇甫惟明拍了拍手,两个随从又抬下来一箱黄金。
二楼传来一位小厮的声音:“我家老爷说了,君子有成人之美,今夜便不与皇甫节度争了。”
看来梅玲翠背后的金主不愿与皇甫惟明结下梁子,已率先退出了财决。
郑元和处境就比较尴尬了,刚放了狠话,却拿不出银子,低声冲李晴说道:“那个谁?你不是很有钱么?出手啊!”
李晴嫣然一笑:“三箱黄金这么大的手笔我可拿不出来。”她虽然很得李林甫宠幸,今夜若是以相府的名义出了三箱黄金,钱是小事,将老爹李林甫牵扯进去恐怕免不了一顿家法。
何况皇甫惟明是太子的人,最近由于军功又很得陛下欣赏,此际将相府推出来与之为敌无疑是不明智的。
余浪却是胸有成竹:“第二轮便让给这皇甫惟明吧,第三轮诗决咱们输不了。”
郑元和想起余浪的诗才,这才安了心,毕竟第一轮舞决由于公孙大娘放水李亚仙已经胜了一局,只要余浪再拿下第三局,那么李亚仙仍旧是今夜花魁。
郑元和装模作样地对皇甫惟明说道:“我也卖你这面子,第三轮诗决再见高下。”
皇甫惟明同样是胸有成竹,第三轮诗决他也有强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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