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蝇”的大名叫作仓应,比青青年长一岁,也是封山大比之中出了风头的人物,据说最后上交了二十枚源——其实是趁李大虎等人无心照看的时候捡的。
仓应一身实力不弱,游海上境,那天若不是追风狼搅局,他蹲到最后也是有可能得到这些源的。在他心中余浪一直是一个揭不过的伤,比不过南霁云、吴松如那等破虚境的妖孽人物就罢了,凭什么要被余浪这种丹田都不通的废物出尽风头。不管是第三轮大比还是文试,仓应的内心都憋着一团火。
他追求青青也不是多喜欢青青,只是心底里一些猥琐的念头作祟,想要将那余浪的影子彻底压在身下。本来最好的发泄目标应当是那一直对余浪另眼相看的杨玉环,可是仓应知道杨玉环身份,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表现出分毫。
平时青青冷着脸不理他事情也就过去了,毕竟此人修为高,青青不敢过于招惹。可是今天不知怎么了,仓应几次三番的犯浑,甚至于扯住青青的衣袖不放。
争执之下青青的衣袖被扯开,露出白生生的半条胳膊,眼泪登时就流了出来。
洗月书院的学子大多品行方正,自然见不得这种欺负女学子的事情发生。青青曾经也是嚣张跋扈的性子,这些日子心力交瘁,变得自怜自伤起来。
薛文洋和谢之谦带头站了出来,领着一帮洗月书院的学子组成一堵人墙挡在青青与仓应之间。
谢之谦在入学当日轻慢过余浪,见识到其人的才学之后却是心悦诚服,他生平最见不得男人欺负女人,率先拔剑出鞘,向仓应提出对决。
“百炼中境向游海上境挑战,这不是以卵击石么?”围观学子均为谢之谦捏了一把汗。
仓应可不愿放过这种显露身手的好机会,生怕谢之谦反悔似的,亦拔出长剑应战:“三招之内要打不服你算我输!”
谢之谦家学渊源,虽然修为平平剑法却极为超绝,当先一招便是谢家曾名震天下的“孤云出岫”,气势不凡。
仓应托大,并没用修为压制,而是正面接招,却发现自己对于剑道的领悟比对方落后了不止一筹,竟然颇为狼狈。
眼见就要拖到第三招,仓应不甘丢脸,游海上境的修为攀升至顶点,以力破巧,以剑身狠狠砸在谢之谦腹部。谢之谦倒飞而出,直撞上一棵古树才勉强稳住身形,却是喉头一甜,吐出一大口鲜血。
仓应顿时慌了,由于谢之谦剑术精妙,他不知不觉将对方当作同级高手面对,出手太重了。
刚从武炼区演武阁出来撞见这一幕的南霁云眉头紧锁,准备替余浪出这个头,给这只烦人的“仓应”一点教训。
一团不明物体从天而降,将土质坚硬的小校场生生砸出一处凹陷。
漫天烟尘里,走出手握黑色短刀的少年。
仓应像见了鬼似的往后缩了两步。
青青被羞辱,谢之谦被打成重伤,余浪内心怒火中烧。
仓应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危机,左右是要被洗月书院除名了,不如求个痛快!一声怒喝,浑身清光大盛,杀意催发到了极点,竟是想一剑要了余浪的命。
余浪极为敏锐,甚至是在仓应刺出这一剑之前便提前闪开了身体,同样以刀身拍上仓应胸口。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仓应躺在地上,望着天上的云朵,只觉得这仿佛是一场噩梦,他浑身的筋脉被震得寸寸碎裂,从此以后,便是一个走路都要比普通人慢上几分的废人了。
“夭寿了!百炼中境一刀秒杀游海上境……”
南霁云收回了巨阙剑,摇头笑了笑:“终究是年少轻狂。”
青青气鼓鼓看着余浪,一副终生再不搭理的神情。
余浪也撕掉了自己衣服两边的袖子,露出两条坚实的胳膊摆了个大力士的姿态,笑道:“夏天就该这么穿才凉快嘛。”
青青终究憋不住眼底的笑意。
“不多说了,老薛啊,快来帮忙看看谢之谦怎么样了?你不是学医的吗?”
没有人知道,余浪看似潇洒无比的飞天登场,其实是被气急败坏的杜甫从议事堂直接给扔出来的。
私自用掉一池洗髓液啊,不仅用掉,还打包带走?!你要我怎么帮你顶这个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