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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静的校园,和风徐徐吹过树梢,炎炎夏日的午後,让课堂里的学生昏昏yu睡。但在以升学率第一的这座学校里,位於最後面栋的教学楼三楼那一整排的教室,里头坐满高三的学生。在他们人生最重要的这个阶段,是不允许他们浑浑噩噩度日的。

在三楼贴着楼梯道的教室里,五十三个学生,正趴在桌上,对着考卷振笔疾书。对他们而言,每天写上三、四张考卷,都算是稀松平常的事。所谓的好成绩,不过是填鸭之下的成果。同样的题目做过十次之後,就算题目只看一半都能写出正确答案。但对於大部份的人而言,在考上十次之前,对於一夜得准备三、四个科目,显得有些措手不及的。

因此,作弊的艺术就在这样的校园里萌芽。

如果坐在台上的监考老师仔细观察,就会看到第四排第五个座位的学生手里的笔不停地敲着桌面,以笔尾规律地敲着,或长或短,节奏从一到四下都有,声音不大,但在有心人耳里却是清晰无b,尤其是坐在第四个座位的学生正往後靠着,一方面掩护敲桌子的动作,一方面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

夏季的天气诡谲多变,前一刻还晴空万里,下一秒却乌云密布,紧接着便是倾盆大雨。雨水喷溅进教室里,坐在窗边的学生纷纷站起来关闭窗户,只关下面的窗户不够,还得站上椅子关上面的气窗。一阵兵荒马乱的sao动,遮蔽了暗号规律的节奏声。

如果这是在漫画里头,那麽第四排第四个座位的学生的周围应该会被画上无数条黑线,而坐在她後头的同学,则会在额头上出现几滴冷汗。

钟声响起,监考老师大喊着,「把笔放下。收考卷。」

下午四点二十分。第七堂的下课,是学生们的打扫时间。如果算上早课,这是他们今天的第八堂课。但打扫完之後,还有一堂课要上。住得远点的学生,冬天里是天未亮就得出门上学,就算住得近的,也是天刚亮就出门。在这个学校里的学生,和同学相处的时间b和家人相处的时间更长。如果是住校生,那就是像家人一般的整天和同学待在一起了。

打扫时间是一天当中最长的一节下课时间,所有的学生不是匆匆忙忙地把工作做好跑去打球,就是一边打扫一边和同学打闹。对高三生而言,这是他们在漫长而苦闷的学校生活里,仅存最能放肆玩乐的半小时。即使是上完九堂课,吃饱饭之後还有晚自习在等着他们。

在楼梯旁的走廊,两个nv孩靠在栏杆旁,望着学校旁的稻田,这个时候的稻田还不见稻,只是绿油油的一片。天气好的时候,在一排排整齐的秧苗之间可看到波光粼粼,如果站的位子风水很好,便会很荣幸地让水面反s的yan光刺得睁不开眼。在气候炎热的南部,老天爷从不吝啬给予子民这样的荣幸。

「喂。你刚刚才给了十一题的答案,後面的咧?」较矮的nv孩拉起较高的nv孩的手,绕过自己的身t,让自己置身在她的怀抱之中。说完之後,还忿忿不平地抓起她的手咬了一口。

吃痛的高个子nv孩疼得轻喊一声,皱着眉头举起被咬的手,手背上两排清晰的齿痕。这个人下手一向都是这麽狠,从来不留情面。「我有什麽办法?这是意外事件啊。关窗的声音,又不是我能控制的。我又不知道你听到第几题,万一顺序错了,老师绝对会看出作弊的痕迹。」

身材娇小的nv孩虽然觉得这理由也算情有可原,但还是觉得不解气,抓起nv孩的手,张开嘴又是留下两排齿痕。

「我想到了。」高挑nv孩一手摀着被咬的手臂,似乎忘了疼痛地说,「下次我用左脚敲题号,每五题敲一次。这样就不会错了。」

「你真聪明。」赏罚分明的娇小nv孩转身捧着高挑nv孩的脸,踮着脚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虽然,她很想附送咬一口,但因为齿痕留在脸上太明显,等下次有机会再咬好了。不知道为什麽,只要看到这个人,就会想狠狠地咬她几口。

「我真想发明出b摩斯密码更厉害的暗号,这样作弊就会更有效率了。」nv孩发下毫无道德感的弘愿。

「现在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你已经够厉害了。」nv孩转头捏着另一个nv孩的脸颊,毫不吝啬地给予夸奖。

两人说说笑笑的,三十分钟就过了。进教室之前,高个子nv孩拉着身材娇小的nv孩说,「等一下。你刚才是不是没打扫?」

「你现在才想到啊?」nv孩翻了个白眼,「这有什麽关系?你是卫生gu长,你说我有擦窗户,我就有擦。怕什麽?」

「算了算了。」nv孩摆摆手,莫可奈何地说,「幸好你负责的是里面的那排窗户,平时不会有人注意到那里。一天不擦也没关系。」

走进教室坐定之後,nv孩转头对後面的nv孩说,「明天帮我带厚片吐司,给我当早餐。」

「g嘛要我带?不顺路啦。」

「明明就在你上学的路上,哪不顺路了?不管啦。」

「我不要。最近老是睡不饱,每天早上我妈喊我起床,喊得快抓狂。我哪有力气提早出门去早餐店人挤人啊?你们住校生不是都打电话叫老板送过来吗?」

「最近不太方便啦。教官抓得很严,经常在围墙边巡视。」

「以你家的背景,就算被抓到也无所谓吧?他们又不敢动你。」

「你别说了。自从上次我爸没选上议员之後,那些人的眼睛就长回头顶去了,谁还理我啊?」

「这样啊……」坐在後头的高个子nv孩一时语塞。

所谓的人情冷暖,对他们这年纪的孩子而言,不过是里的情节,尽管可以理解,当发生在自己周遭时,却不懂得如何排解。

外头的雨停了,空气里弥漫着泥土与青草的气味,这是夏日阵雨过後的味道。老师站上讲台,开始在黑板上写下一条条的数学方程式,学生们不知道这些方程式和外头的世界有什麽关系,只知道这是可能会出现在考卷上的题目,而考试,就是他们生活的世界。

nv孩双手抱x,宛如看戏般地欣赏老师在黑板上龙飞凤舞地讲解着方程式的解法。黑板上二维座标系统里左上角与右下角,分别有一条未交叠的曲线,在nv孩的眼中,那就像一幅世界名画般的美妙。

突然她的桌上出现一张纸条,是前面的nv孩抛过来的,她打开纸条,上面写着,「我们不能一起上大学了。我爸要我出国。」

nv孩再抬起头时,发现黑板成了白茫茫的一片,什麽方程式,什麽曲线,什麽轴y轴,都不见了。这是她第一次看不见未来,因为未来已不再是她想像中的未来。她的未来崩塌了。

质朴的乡村,处处可见一畦畦错落有致的稻田。不过,所谓的稻田已没有了稻子,只剩下乾涸的泥块,以及农夫踩过的坑洞。

姜成瑄一脚支着地,一脚放在脚踏车的踏板上,双眼直视着前面这片已收割完的稻田,深x1一口气,脚用力一蹬,脚踏车被骑上田埂。只见她左摇右晃的,骑不到一半的距离,便失去重心地往左边倒下。她身手矫健地跳下车,但因为田里的地并不平坦,有着一个又一个相邻的凹洞,而逃不过摔在地上的命运。

「g。班长,这是哪招啊?特技表演吗?」田埂上站着一个粗壮的男孩,黝黑的皮肤,一看就是乡下小孩的模样。

姜成瑄站起来,拍去身上的灰土,「许同学,国小都毕业七年了,不要再喊我班长了。」

「这怎麽可以?一日为班长,终身为班长。」

「你打算去当兵的时候,也这样拍你们班长的马p吗?」姜成瑄牵起脚踏车往田边的小路走去。

男孩过来拉了她的车子一把。「g。我没揍扁他就不错了,还想我拍他马p。」

「听起来很猛的样子。回来再跟我报告被关了几次禁闭吧。」姜成瑄和男孩站在田边,望着远处的铁道,一列电联车正快速通过。

「我已经打算把禁闭室当成寝室了。」男孩看着姜成瑄重新坐上脚踏车,车头正对着刚才那条田埂,「班长,你不会还想再骑一次吧?」

「从这片田还是绿油油的时候,我就想着这个问题了。」姜成瑄认真地说,「虽然,我还没骑就知道会摔,但就是想试试看,看能不能有出乎我意料之外的结果发生。」

「一件事情想三个月?你们这些读书人的脑袋真的跟我不一样,都想这些有的没有的。对了。你怎麽还在这里?那个阿强去年就去上土j大学了,你不是也应该在上大学吗?」

「许同学,这年头已经没有拿土j换文凭这种事了,不要再说人家是土j大学。」

「好吧。三流大学。」

男孩说完之後,姜成瑄哈哈大笑了几声,便下了脚踏车,决定放弃。她想了想,这次一定又和刚才一样。算了。不想试了。有种决心,一旦过了那时机就会冷却,而且再也找不回来

「许富华。」姜成瑄忽然大声地喊了个名字。

只见男孩很快地举起手喊,「右。」

姜成瑄拍拍许富华的肩膀,笑着说,「很好。去当兵记得也要这样,要是被csi了,不要回来找我,我怕鬼。」

「g。班长,你这样太不厚道了。我还没去就咒我si。」

「我不是咒你si,我只是提醒你要注意安全。」姜成瑄将脚踏车靠在路旁的电线杆上,转头拍了下许富华的头,「你每次跟我讲话都对着我骂g,我也没说你对我不尊重啊。」

「那是习惯,我从小就骂到大,不会改了。」

「我知道。这里有很多人就是这样从小骂到大的,你当然不会是那个例外。」姜成瑄笑着说。

「可是,你就是个例外。」

姜成瑄转头对他意味深远地咧嘴笑了下。

许富华恍然大悟地拍了下手说,「对了。你小时候骂过一次。」

「记得就好。不要把我想像得太异於常人。」姜成瑄转身牵起脚踏车,「好了。无事退朝。」

「喂。班长。」许富华喊住姜成瑄,「我去当兵,你会不会来跟我面会啊?」

姜成瑄歪着头想了一下,「不会。我讨厌出远门。」

「g。」许富华爽朗地笑着在姜成瑄起步时,把她的脚踏车往前推了一段距离才松手。

在这个乡下地方,「g」和「再见」是同义词,「g」和「你好」也是同义词,但也有可能只是个发语词。当然,「g」和「你去si」绝对会是同义词,只不过一个是yan刚版,一个是娘pa0版。一个字,在这里有多种解释,只有住在这里的人才能理解。

姜成瑄一边骑着车,一边思考着。「g」到底总共能有多少解释呢?改天应该整理一下,说不定可以写成一本书。

想这些无关痛痒的事情,可以让姜成瑄很投入。但一想到……自己为什麽在这里,而不是在大学念书?姜成瑄甩甩头,将它扔进路旁的水g0u,这种事情多想无益的。

一进家门,姜成瑄在鞋柜上看到入学通知书,撇了撇嘴,「这次应该没有藉口不去念了吧。」

去年她考上了一间人人称羡的学校,但她念不到一个月,回家撂下一句,「我不念了。」

任凭父母责骂b问,她就是说不出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说明为什麽好好的一间学校,说不念就不念。

之後,她在父母的叹气声中,游手好闲的过了一年,就在父母快放弃说服她去上大学的时候,却看到她又拿起课本,准备新一年的考试。这回,她的父母不再像去年一样,对她的志愿指手画脚的提供意见,一心只想着,这孩子能好好的念完四年大学,他们就心满意足了。

简单地收拾了行囊,姜成瑄又要去过她的新鲜人生活。所谓的新鲜,应该泛指第一次的t验,所以,姜成瑄自认她已是一个不新鲜的新鲜人了。

到学校报到完之後,姜成瑄回到父母早为她安排妥当的租处。小小的房间里,堆着两箱尚未开封的大纸箱,里面装的是她未来生活所需的物品,在出发之前就已先寄过来。所以,她才能只背着轻便的背包先到学校去完成注册手续。

坐在还没舖好床单,光秃秃的床上,姜成瑄双手撑在身後,仰着头看着天花板,规律的花纹引起她的兴趣,决心找出其中的重复x。直到双眼昏花,大脑出现缺氧现象,她才恢复正常姿势,让颈椎不再受到压迫。

对於这回的新生活,姜成瑄还没决定好要抱持怎样的目标。或许没有目标才是最好的目标吧?虽然仅仅只有十几年的人生,却让她感到异常的疲累。年轻的身t里头藏着一颗苍老的心,这样的姜成瑄总觉得自己无法活超过三十岁,因为她无法想像三十岁之後的她,会不会已经老到连心都不再跳动。

关於人生,姜成瑄始终不明白,一出生就在等si,即使中间的过程绚烂无b,那又如何?如果紧接在开始之後的是结束,那又何必开始?

从小到大,她的脑袋里总是装着这些在别人眼中像垃圾般的想法,在同龄人里头,她找不到能理解她的人,能让她承认为朋友的人也是少之又少。也因为这种惯於思考的个x,所以,她喜ai纯理x的数学远胜於伤春悲秋的语文,只有理x才能有绝对的真理,非黑即白。

开学的第一天,第一堂课就是让姜成瑄受不了的自我介绍。她一直ga0不懂,为什麽老师总要进行这样无趣的例行程序,难道不能等到有需要时再认识彼此就好吗?一个个同学轮流上台,全部的人都介绍完一遍,她仍然记不住谁是谁,或许该说,她压根就懒得记这麽多名字。

这间屋子里头这麽多人,能成为她的朋友的,如果能有一两个就算出乎意料了。

除了她设定的目标之外,顺其自然是她面对其他事物时的态度。不管你愿不愿意,只有跟你有缘的人,你想不认识都不行。

例如……直系学姐……

开学典礼开始之前,礼堂里头的盛况能用人声鼎沸来形容,密闭空间里不停地将音波反s共振,形成了轰轰的声音。拜耳朵的过滤功能所赐,坐在靠走道位子的姜成瑄,隐约听见旁边传来细碎的声音。

「是哪个?」

「喊一下不就知道了。」

「那你喊。」

「我喊就我喊。」

「姜成瑄!」

听到自己的名字,姜成瑄习惯x地往声音来源望去,在一片人海中,要找出喊她的人并不难,那个人喊完之後,除非是刻意的恶作剧,否则应该会把视线停留在她身上。可是,姜成瑄才刚转头,潦草地扫了一眼之後,便把头转回来。原因是,她累了,昨晚熬夜看,眼睛已经累到不想找人了。再说,这样随随便便喊一声,就要人主动去回应的行为太没礼貌了。

开学典礼结束,姜成瑄头昏眼花地走出礼堂,一走到户外,刺眼的yan光差点把没吃早餐的她晃得摔倒在地。她觉得头皮一阵发麻,背脊有种被冰块滚过的冰冷感,是血糖过低的现象,已经很久没发生了。国小时候只要站得久一点,通常都能让她光荣地被抬走,甚至有同学周会当天一早就开始预约排队要负责抬她,因为可以趁机溜回教室休息。

她扶着转角处的墙,si撑着保持身t站立,大庭广众之下,形象是很重要,一旦倒下谁知道会呈大字形还是匕字形?所以,就算昏倒也得是站着,像宁si不屈的弁庆那样。

「学妹,刚才没听到学姐叫你吗?竟然两眼发直的给我晃过去?」

姜成瑄努力地从眼前一片雪花中分辨出说话的是个nv孩,一头柔顺的短发差不多刚好碰到肩膀,脸上明显化着淡妆,看起来明显b自己成熟许多。

「学妹,你没事吧?脸se白得像僵屍一样。」

另一道声音传来,姜成瑄隐约只看见染成浅棕se的小波浪卷发,以及b自己矮一些的身材。她甩了甩头,想压下那gu不适感。根据她的经验,这症状有时会在短暂的时间过後消失,但也有可能不会。

「坐下吧。」

姜成瑄还来不及婉拒,便被一双纤细却强而有力的手臂扶着靠在墙边坐下。

「这个给你。」

一瓶冰n茶出现在姜成瑄眼前。在低血糖的人面前出现n茶,就像在狮子面前出现r0u块一样引人犯罪。她旋开瓶盖,迫不及待地就着瓶口往嘴里倒进一大口,完全忘了思考这瓶n茶出现的原因。

「啊。」nv孩惊呼一声,「那是我喝过的,本来想让你放在额头上的。」

姜成瑄的额头流下一滴冷汗。见鬼了,难得冒失一次,就担上了间接接吻的罪名。

补充了糖份之後,姜成瑄感到症状舒缓许多,眼前一片清明,大脑恢复运转。从声音听来,应该就是那个在礼堂里喊她名字的人,两个人的脸似乎曾经出现在她的视线范围内。

「啧。只是一瓶n茶而已,有什麽好大惊小怪的?学姐等一下买一瓶还你。别吓坏了我们的小学妹。」卷发的nv孩拍了下直发nv孩的手臂。她蹲下身,像0小狗似地轻抚上姜成瑄的头顶,「小学妹不要怕,她是你大二的直系学姐,叫傅品珍。她不是凶,只是脾气有点冲。我是大三的学姐,钱雍曼。」

「直系」在学校里代表的意义,就像那些即使你不愿意,它仍然会存在的血缘关系一样。姜成瑄在脑袋里对这种凭空飞来的关系下了定义。

由於刚才在礼堂里头,姜成瑄已经把傅品珍划归到没礼貌的行列,加上傅品珍那不知是有意为之还是天生的疏离眼神,让她无法对面前这个听起来似乎和自己同岁的nv孩有好感。还有刚才误喝了她的n茶,那份尴尬让姜成瑄只想尽快逃离这里,并希望以後再也不要看到这个人,以免每见一次就提醒她一次那种尴尬的感觉。

「学姐好。」姜成瑄习惯x地维持基本礼仪,刚才的不适感已经褪去,她缓缓站起身,「我们班要开班会,如果没事我先走了。」

看着姜成瑄的背影,傅品珍搭着钱雍曼的肩膀,「学姐,看起来我们的小学妹好像不是很喜欢我们喔。」

「可是,这个小学妹挺可ai的,明明就快昏倒了还要si撑的别扭样,真是有趣。」

「什麽有趣?我最讨厌这种别扭的人了,不过就是个x格扭曲的小p孩,有什麽好玩的?要不是我拉着她坐下,说不定她靠着墙就能昏过去。」傅品珍不以为然着。

「话说回来,谁让你刚才叫那麽大声,都吓到人了,不就是一瓶n茶吗?走吧。去买n茶还你。下次别再摆脸se给人家看了,我们这一门已经是人丁单薄了,要是再把小学妹吓跑,就只剩下我们两个相依为命了。」钱雍曼幽怨地说。

「g嘛用那种豪门老夫人的口气讲话?不就是b别人家少了一个直系,有需要这麽悲情吗?再说,要不是你上头那位被退学了,你也不能提早一年当掌门人啊。这样算下来,学姐可以过足掌门人的瘾整整两年,有什麽不好?」

「说什麽掌门人啊?明明还有一个退而不休的太上皇在,我能逍遥到哪去?对了。小学妹的脚真长,跑得那麽快,刚才来不及说,你负责去跟小学妹说这个周末要家聚,人如果没带来,你就提头来见吧。」

「好好好。学姐说了算,我负责就我负责。」傅品珍转头看到树荫下的人,拍拍钱雍曼的肩膀说,「学姐,有人来找我,我先走了。」

傅品珍推着钱雍曼的背,将人送走之後,才转身往树荫下走去。

nv孩见傅品珍走过来,便迈步迎上前去,主动拉起傅品珍的手,「幸好我早知道你学姐有个交往很久的男朋友,否则,看到你们那麽亲昵的样子,我绝对会被醋淹si。」

nv孩的身材和傅品珍差不多,同样是乌黑柔顺的直发,只是长度b傅品珍长许多,绑成马尾在背後轻盈地晃动着。

「如果你身上有醋味,晚上我就不和你睡了,我可受不了那gu酸。」傅品珍打趣道。

「你就不会甜言蜜语哄一下人吗?」nv孩气愤地推了傅品珍一把。

「那个不是我的专长。」傅品珍笑着躲开nv孩的攻击。

「刚才我买给你的n茶呢?这麽快就喝完了?」nv孩停下动作。

傅品珍举起空荡荡的手一看,想起刚才的小cha曲,「喔。给小学妹了。」

「你不是当着我的面打开喝过了吗?怎麽还能送人?」nv孩的脸微微泛着红光。

「这个说来话长,算了,不重要啦。」傅品珍拨开nv孩额前的浏海,「我们到走廊里面吧。看你的脸都被晒红了。」

站在二楼走廊的姜成瑄看着下面穿过草地消失在建筑物里头的两人,相仿的身材从背後看就像双胞胎姐妹一般,只不过皮肤却是一黑一白。她噗嗤一笑,心想,要是身高能一高一矮的话,就能当七爷八爷的组合了。

她的双唇渐渐拉平,笑意消失在脸上,转头看着身旁空荡荡的位置。曾经她也有个这样的好朋友,可以在校园里一路打闹嬉戏的。

她抬起左手叠在右手手背上。时间过得真快,一下子一年就过了,好久没被咬,那个人曾经存在过的痕迹都快消失殆尽了。

坐在课堂上,姜成瑄百无聊赖地望着窗外。这节上的是通识课程,对姜成瑄来说,这只能算是复习,而非学习。既然定义为复习,那就表示可有可无。这种程度的课程,只求过关是轻而易举的,更何况姜成瑄在踏进这所大学的校门时,就已决定不再为了学业倾尽全力。

但如果不是为了追求学业上的成就,一个人究竟为了什麽而上学呢?姜成瑄无聊地开始钻起牛角尖。

忽然一张纸条被放到自己桌上,如果不是隔壁桌同学踢了她的桌脚,她还没发现桌上的纸条。本以为这纸条只是路过,转头才发现自己坐在角落里,并没有人能让她将纸条再传出去。看了眼纸条上的字,赫然写的是自己的名字。

抬头看着隔壁桌同学,那是个长相清秀的男孩,大大眼睛闪着顽皮的光芒,他对姜成瑄b了个朝外的手势。姜成瑄顺着那手势的方向望去,只来得及捕捉到一抹穿着粉红se运动装的身影消失在後门边上。

「是一个学姐。」男孩低声道。

「谢谢。」姜成瑄无声地用口形回答。

她摊开纸条,两行娟秀的文字出现在眼前。「中午下课在教室等我。你的学姐傅品珍。」

想起那个唯恐天下人不知她是学姐的nv孩,姜成瑄便觉得好笑。她转动右手手腕,掌心朝上地露出手表,还差十分钟就十二点了。她还想回去睡个午觉的,看样子要被担搁了,这种计画被打乱的感觉真差劲。

时间已经超过十二点,但老师似乎还没有想下课的意思。如果是平时,姜成瑄一定把桌面清空等待老师喊下课,但今天横竖都是要晚点才能走了,她便双手抱x地靠着椅背,有一下没一下地摇晃着身t,好整以暇地等着时间流逝。

终於等到老师一声下课,老师桌上的东西还没收拾好,台下瞬间少了一半的学生。有些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讨论着去哪里吃午饭,有些形单影只地抓起桌上的书及背包慢慢地踱出教室。

在一gu脑地往外走的人群中,穿cha了一个往内走的nv孩,目中无人的气势,引起众人的注目。而唯一没有关注她的,是那个还在慢吞吞地收拾文具的姜成瑄。

姜成瑄不习惯静止,无论是脑内活动或是肢t活动,所以,她喜欢在脑内安排好接下来的所有步骤,然後分配时间一一完成。她预计傅品珍不会太早到,所以,她刻意放慢动作,估计着她收好东西,傅品珍大概才会珊珊来迟。

但傅品珍却像踩着风火轮般地驾临她面前,而她东西却才收到一半。

「原来你属乌gui的?教室里人都快走光了,你东西还没收完。」傅品珍揶揄道。

姜成瑄抬起眼瞟了她一下,「我又不赶时间。」

「但我赶时间。」傅品珍摊着双手说。

「关我……什麽事?」姜成瑄将差点脱口而出的「p」字吞了下去。

傅品珍看不下去地抓过姜成瑄的背包,将桌上的东西直接扫进去,惹得姜成瑄睁大了眼睛,一gu火气想要发作,却又碍於和眼前的人并不熟,无法任意地将气撒出来。姜成瑄讨厌自己有条不紊的规矩被打破。

并没放过姜成瑄那一抹稍纵即逝的怒气,傅品珍仍不放过她地抓起她的手臂,「学姐说要家聚,跟我走吧。」

「现在?」姜成瑄不动声se地挣脱傅品珍的手,往後退了一步说。

傅品珍挑了挑眉,没有回答。

「我有事。」

「什麽事?」

没料到会遇到这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难缠角se,姜成瑄顿了一下才说,「我要去图书馆还书。」

「我可以等你。」

「还完书还要借书。」

「我也可以等你。」

「但我要找一下书,没那麽快。」姜成瑄垂si挣扎着。

傅品珍撇了撇嘴,棕se的眼珠子转了一圈,意味不明地嗯哼一声。

敌不动,我不动。这是姜成瑄在某本书上看到的,她决定学以致用。

见姜成瑄不吭声,傅品珍好笑地问,「要多久?」

姜成瑄头疼地发现自己在劫难逃,但她还是抱着侥幸的心态。

「一个小时吧。」

一个小时之後,再找机会遁逃吧。姜成瑄暗自盘算着。聚会什麽的,最烦人了,能免就免了吧。

「嗯。好吧。」傅品珍爽快地答应了,「反正,家聚是晚上的事。你ai找多久就找多久吧。相信你也不可能找本书找上六个小时。」

姜成瑄眯起眼睛。敢情她是被耍了?晚上的聚会,有需要风风火火地中午就来逮人?

「g嘛?有意见?我可没说家聚是现在,是你自己想太多。」傅品珍坐在桌子上说。

「没有。」姜成瑄赌气地坐下来,把背包里的东西翻出来重新整理一次。

傅品珍往下滑,跨坐在椅子上,正对着姜成瑄说,「你是不是觉得学姐在耍你?」

姜成瑄紧抿着双唇不肯作答。

「听说你在你们班是出了名的泥鳅。」

「泥鳅?」姜成瑄联想起那片绿油油的稻田,和毒辣辣的yanyan,彷佛还闻到午後雷阵雨引出的泥土味。

「每逢聚会必闪人,让人抓都抓不住,走到半路还会失踪。我没说错吧?」傅品珍早已耳闻她这位小学妹的丰功伟业,没见过这麽不ai玩的大一新生。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姜成瑄自嘲道。

姜成瑄终於把东西重新放置成自己想要的样子。把书和笔记本按照高矮胖瘦排好,以免轻薄短小点的被夹在中间很难找。笔袋和钱包也并肩而立,以免互相挤压,压断了她好不容易削尖的笔芯。她将背包挂在肩上,准备随时走人。

看着姜成瑄的动作,傅品珍觉得这个人真是别扭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如果不是有控制yu就是强迫症。

「东西收好了?那我们走吧。」傅品珍站起来,拍拍k子说。

「走去哪?」姜成瑄不解道。

「图书馆啊。你不是说要去还书借书?」

g。姜成瑄在心中暗骂一句。根据她小时候的经验法则,这样紧拽着泥鳅,泥鳅会断气的。

走进图书馆,姜成瑄心不甘情不愿地拿出才看了一半的书。那尊大佛在旁边盯着,总得作作样子,幸好她还真带了本图书馆借来的书,要不就穿梆了。

她把书放在柜台上後,便信步走开,经过几条走道後,拐进两个书架中间。往後一看,她发现傅品珍并没有跟上来,她扶着书架探出头去,发现傅品珍和柜台的工读生正聊着天,似乎很熟的样子。那尊大佛堵在门口,看来想偷跑也是无望。

姜成瑄无奈之下,只得si心去找书。既来之,则安之。

翻了几本科普的书之後,她又绕到历史书柜,看到一本曹c传,喜出望外地ch0u出来。曹c可是史上难得能登上姜成瑄偶像榜的少有人物,只要和曹c有关的书她都收集了,这本正巧是她找不到的绝版书。

她饥渴地翻开书,准备把这本书就地正法,却听到隔壁走道传来细微的sheny1n声。她好奇地拨开眼前的书,发现另一条走道上站在一高一矮但同样纤瘦的两个nv孩,正忘情地接吻着。

有些尴尬,可又有gu那两人有种做就别怕人看的莫名正直感,姜成瑄往後退了一步,镇定地把书放回原样,遮住自己的目光,悄无声息地离开那条走道。才一走出走道,便和傅品珍撞个正着。

「g什麽?」傅品珍扶着姜成瑄的身t,「脸怎麽红了?我记得学校的图书馆应该没有十八禁的书。」

姜成瑄轻推开傅品珍的手,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拨了拨头发,「没什麽。大概是空调不够凉,待在一堆书里面有点闷。」

她的话才刚说完,便看到两个nv孩从另一条走道里走出来。傅品珍饶富意味地瞄了姜成瑄一眼,在两个nv孩经过她身边时,三个人很有默契地相视一笑,便擦身而过。

「你认识她们?」

姜成瑄翻了个白眼,有种台词被抢了的呕气感。但是,妈妈说,出门在外要有礼貌,所以,她还是摇了摇头,做为回应。

「那你刚才是不是看到什麽不该看的?」傅品珍明显地调侃着。

姜成瑄皱着眉,看着傅品珍那有点欠扁的表情,「有什麽是不该看的呢?」

「小鬼头还挺会说话的。」傅品珍抬手r0u乱姜成瑄的头发。

要说姜成瑄有什麽six,那头发绝对是其中之一,但说到底,她的six就只有一个,si要面子。即使快断气了,形象仍然要顾好。所以,一头乱发,肯定能让她生不如si。

她气愤地拨顺头发,往後又退了两步,逃离傅品珍的肆nve范围。「我不是小鬼头。」

「好吧。」看姜成瑄隐隐有发火的态势,傅品珍习惯x地想灭火,便举起手投降道,「你不是小鬼头,你是小学妹。我说小学妹啊。书找到没?要不要我帮你问问柜台的工读学姐?」

由於午餐时间过了,图书馆里的人变多了,柜台前排了不少人。姜成瑄扫了那头一眼,淡淡地说,「工读学姐好像很忙,不要麻烦人家了。」

傅品珍转头一看也吓了一跳,刚刚明明还很冷清的柜台,竟然一下子就凭空冒出这麽多人。她平时并不常来图书馆,对於这样的盛况还是头一回看到。不过,她很快地就恢复冷静,「不过,我和工读学姐认识,你要是有需要,我可以cha队问一下的。」

见傅品珍说得这麽自信,姜成瑄不由得感慨起这nv孩的神通广大,似乎在这校园里很吃得开的样子。就连刚才那两个nv孩和她都像认识的,尤其是那暧昧的笑容,明显就是知道她们在那书架後g什麽g当。

「你和刚才那两个人也认识?」明知好奇会害si一只猫,姜成瑄还是决定赌一次,看看她的命是不是b猫多。

傅品珍抛了个吾道不孤的眼神过来,让姜成瑄起了阵恶寒。「见过一、两次。那两个都是大四的学姐,似乎是想在毕业前完成一椿心愿。」

「什麽心愿?」

「在图书馆做件很亲密的事。」

姜成瑄抖了抖嘴角。很亲密的事?那不用问了,她已经可以想像到了。刚才那个ga0不好还只是暖身而已。但她还是觉得好奇。「为什麽?」

「越是神圣,就越会让人想侵犯。」

姜成瑄扶着旁边的书架,才免於跌倒的窘状。什麽鬼啊?越是神圣越想侵犯?这所大学的学生脑袋都烧破洞了吗?

「就像……」傅品珍往姜成瑄靠近一步,「我很想知道,闷葫芦老是不吭声,要是被踩一脚,那叫声会不会很xia0hun呢?」

姜成瑄连忙把脚往後缩。

看姜成瑄那畏缩的模样,让傅品珍心情大好而扬起嘴角,却也知道这个人不能逗得太过份,便收敛了语气,「书找好没?」

眼角余光瞟到墙上的钟,姜成瑄忽然心生一计,「那个……我突然想到,一点半有一堂线代。」

「嗯……线代老师请陪产假,下礼拜才回来,没有人通知你吗?」傅品珍坏笑着说。

诡计被毫不留情地戳破,姜成瑄哑口无言。

「如果不是知道你下午没课,我也不会中午就跑来抓人。要是让你离开学校,我们可就没地方找人了,小泥鳅学妹。」傅品珍没说的是,要是被她跑了,她对学姐无法交代,那可是会si得很惨的,特别是她上头有两位对小学妹这种新鲜生物莫名迷恋的学姐。

姜成瑄像泄了气的皮球般无力地垂着头,走回书架旁,抓起那本曹c传,低声道,「我找好书了。」

「嗯。那走吧。」傅品珍从姜成瑄面前走过,疑似不小心地踩了姜成瑄一脚。

姜成瑄咬着牙,忍住不出声。葫芦可剖不可坑,即使被坑了也不能吭一声。

傅品珍转身,看姜成瑄那憋屈的表情,抿着嘴窃笑下,「对了。那本密码学,你还要不要?前天才借的,不可能看这麽快吧?我让学姐留在柜台那边,要的话就拿回来吧。」

「噢。」姜成瑄有气无力地应着,她已经放弃挣扎了。

走到柜台,姜成瑄等着工读生登记她借的书,看到傅品珍拍拍工读学姐的肩膀,不知道说了什麽,便走到另一边的电脑,打开一个黑底白字的画面,在上面敲打着一些字。傅品珍关闭那个程式的时候,姜成瑄的书也借好了,顺便把那本密码学也拿回来。

「学姐在计中大楼的电脑教室上课,我刚才上系站跟她说了,我们先过去,她下课就过来。」傅品珍随意地说明了下,便迳直往外走去。

姜成瑄跟在傅品珍的後头,不知道为什麽,对於和她并肩同行,她下意识地有些抵触。见姜成瑄掉在老远的後面,傅品珍停下脚步,转身一手叉着腰,等着她走近。

「你不喜欢和我在一起?」傅品珍一点都不婉转地说。

「没、没有。」姜成瑄摆摆手说。

「那你给我跟好。」傅品珍拽着姜成瑄的衣袖把人拉过来。

傅品珍走了几步,斜眼瞄着姜成瑄,见她乖乖地跟在旁边,满意地抿了抿嘴。

「品珍。」

後头传来呼唤傅品珍的声音,姜成瑄转头一看,原来是那个有着长马尾的nv孩。

「小卉。」傅品珍走过去,亲昵地牵起她的手,「你怎麽在这里?」

那个叫小卉的nv孩昂着下巴,扫了姜成瑄一眼,拉着傅品珍走到一边,「来看看你是不是在g引学妹。」

「别开这种玩笑。」傅品珍正se道。

小卉赔小心地笑了笑,「你都知道是开玩笑了,别生气。上午练球的时候,你把外套落在球架那里。」

她从背包里拿出一件和傅品珍身上的运动服同样颜se的外套,放到傅品珍手上。

「嗯。谢谢。我等一下要去家聚,今天不能陪你。」傅品珍的脸se稍微缓和地说。

「我知道,你昨天跟我说过了。那是你们的新生学妹?」

「嗯。你等一下不是还有课吗?」

「快上课了,我先走罗。」小卉拉起傅品珍的手,身t往前倾,在傅品珍的嘴角印上一个浅浅的吻。

对於小卉这种宣示主权的动作,傅品珍无可奈何地放任着。小卉是她在校园里邂逅认识进而交往的nv朋友,或许是因为模式相同,因此对她在学校里和任何人无论男nv交谈的举动都提防得像防贼一样。虽然她不介意公开出柜,但这样充满占有意识的行为,让她有些介意,却不好大规模发作,毕竟才交往半年,热恋期还没过。

往前走了一段路,傅品珍一直感觉到来自姜成瑄的目光,但一转头却又发现那人目不斜视地看着前面。最後终於忍无可忍,「你想说什麽?有什麽意见就说吧。」

「我?我没有意见啊。只是……」姜成瑄从背包外侧的小口袋里ch0u出面纸递给傅品珍,「嘴角擦一下吧。沾到口红了。」

「谢谢。」傅品珍接过面纸,拭了下嘴角,拿下面纸一看,果然有口红的痕迹。「既然是这种事,g嘛不直接说?」

「我还在想怎麽说才不会让你尴尬啊。」姜成瑄吞吞吐吐地说。

傅品珍嗤笑一声,「这种事没什麽好尴尬的,直说就好,我不会介意的。」

姜成瑄扯了扯嘴角,却始终没有露出笑容。「嗯。」

经过这一回合的交手,傅品珍总算明白了她这位小学妹,那人际关系处理得真不是普通的疏离。

去递纸条的时候,她站在教室外面观察了她很久,看着窗外的时间远b看黑板的时间还多,身t还会晃啊晃的,有点呆却又有点可ai。坐在角落的身影,在周围像筑起无形的气场,自外於整个班级,有种遗世的孤寂。所以,她才老是想逗逗她,想从她身上多榨点人x出来。

两人穿过校门口外的大马路,走进对面的一条巷子里。在学校附近,最多的就是餐饮店。她们走进其中一家茶馆,傅品珍要了间小包厢,店员表示包厢目前客满。傅品珍马上回答她们先坐外面等,等包厢空出来再换进去。

「我们常来这里家聚,因为离学校近,来的人很多,经常要不到包厢。所以,学姐要我们先过来等包厢。」傅品珍见闷葫芦不吭声,又因为刚才姜成瑄的表现让她感到舒服,便好心情地解释了一番。

不料闷葫芦不解风情,依然是一脸木讷的傻样,傅品珍气结,拿了本杂志,便不再搭理姜成瑄。

见傅品珍在看杂志,姜成瑄也有样学样地拿出曹c传来看。这种安静的状态,反而是姜成瑄想要的。她讨厌话不投机半句多的窘境,所以,她索x选择沉默是金的态度,少说少错。

一时之间,这张小小的方桌只剩下两人翻书的声音,对b周遭嘈杂的环境,安静得像另一个世界。

随着两人手边的饮料逐渐减少,太yan也渐渐西斜。服务生来通知有包厢了,同时也传来一个nv人的声音。

「小珍珍,我们家小曼还没下课吗?」

姜成瑄循声望去。那nv人提着银灰se的水饺包,穿着连身水蓝se长裙,梳得整齐的直发用发夹妥善地夹起,一副端庄淑nv的模样,可口气却有些轻挑。

「学姐,你来了。」说人人到,nv人的话才刚说完,钱雍曼就走了过来。

「我们先进包厢再说吧。」傅品珍站起身,把杂志放回架上,便跟着服务生往包厢走去。

一进包厢,nv人便挤到姜成瑄身旁,一手支着下巴,以审视的目光不停地在姜成瑄身上游弋。「小珍珍啊。我们这小学妹长得还真可ai。」

「我是她学姐,不是她妈妈。她长得可ai,也不是我的功劳。」傅品珍淡淡地说。

「小学妹惹你生气啦?」nv人笑着拍拍傅品珍的手,又转向姜成瑄说,「小学妹,你叫什麽名字?」

「姜成瑄。」姜成瑄懒得解释名字三个怎麽写,直接拿出学生证放在桌上。

「这是今年刚毕业的直系学姐,赵佳萱。」察觉到姜成瑄的不自在,钱雍曼立刻主动替姜成瑄介绍。

姜成瑄马上卖了个乖,喊了声学姐好,让赵佳萱龙心大悦地抓起菜单,要姜成瑄喜欢吃什麽尽管点,今天学姐请客。

「咳。」钱雍曼像被开水呛到似的咳了一声。

姜成瑄敏锐地觉得有什麽隐情。果不其然地就听到赵佳萱爽朗的声音说,「以後你要是饭钱花光了,可以找小曼学姐,她家有钱,吃不穷的。」

敢情她说的学姐请客,是钱雍曼这位学姐出钱请客的意思?姜成瑄低着头假装认真看菜单,实际上却是努力地在憋着笑。

虽然已经找到炉主,但姜成瑄还是只点了杯饮料,其他的就让给其他人去点。她们还没有熟到可以敲竹杠的地步,这点姜成瑄是有自知之明的。

「小学妹,你知道5107是什麽数字吗?」赵佳萱一脸神秘的样子。

姜成瑄第一个反应,这是在座所有人学号的末四码。但又觉得答案不可能这麽简单,她一边歪着头思考,却不时地被赵佳萱的表情ga0得分心。她心想,这是加入天地会还是共济会的暗号仪式吗?有没有必要弄得这样神经兮兮的啊?

虽然知道学姐不可能对一个大一的菜鸟提出太高深的问题,被杀得措手不及的姜成瑄还是毫无头绪,只能茫然地望向另外两位学姐。傅品珍带着嘲弄的表情,双手抱x地看着她,明摆着隔岸观火。钱雍曼则是相反的,担忧地看了姜成瑄一眼,转身要从背包里拿出某样东西,却被眼明手快的赵佳萱阻止。

「不准作弊。」

如果不是赵佳萱动作太快,钱雍曼还真打算拿出准备好的书暗示下姜成瑄,现在被看破了手脚,只好绕道而行。

钱雍曼乾笑了下,从背包里拿出纸和笔,「我只是想拿纸笔给小学妹,既然是数字,让她做点验算也不为过吧?」

因为钱雍曼的提示,给了姜成瑄一个思考方向。在整数里头有许多特殊数字,各自有些运算式可以验证是否符合特殊数字规则。现在既然只有一个数字,那麽数列可以排除,最小公倍数、最大公因数那种漫无边际的数字应该也可以排除,剩下的便是平方数、立方数这类可以拆解的数了。

尽管姜成瑄这麽想着,对密码学情有独锺的她还是小心地把5107拆成几种数字组合看了下,确定不是某数列的部份碎片。她紧抿着唇,分别验证了5107并不属於平方数,也不是立方数。随着运算的过程,一个名称浮上她的心头……世界上最孤独的整数。

她握着笔,飞快地在纸上刷刷地划过。运算完毕之後,她再度抬头,看到钱雍曼明显地松了口气,而傅品珍却是若无其事地拿起杯子就着x1管喝了一口红茶。

「小学妹,算出来了吗?」赵佳萱支着下巴,饶富意味地看着姜成瑄。

「质数。」姜成瑄忐忑地说出答案。

赵佳萱一把抱住姜成瑄说,「小学妹真聪明。」

赵佳萱热情的模样,诱发某人的不屑。傅品珍撇了撇嘴说,「这种东西,不用算也能猜得出来吧。」

「小珍珍啊。你不ai撒娇就算了,也别防碍小学妹撒娇啊。」赵佳萱不满地说。

身不由己的姜成瑄,在赵佳萱的怀里翻了翻白眼,心想,我是哪里在撒娇了啦?

姜成瑄轻轻地挣扎几下,赵佳萱没多加纠缠,便放开了姜成瑄。如果不是因为姜成瑄的定力好,以她那不ai与人碰触的个x,很有可能直接把人推开。礼貌与自我之间的拔河,以姜成瑄那言不由衷的人生来说,大多都是礼貌获胜。

坐正了身t後,姜成瑄才有余裕思考傅品珍的话。这种问题的确是可以靠猜的猜中答案,因为具有特殊x的整数本来就不多,对数学系的人而言,有特殊意义的数字就更少了。但是,她讨厌答错的感觉,所以她首先便放弃了瞎猜的权利,又因为想太多的习惯,不但不猜还复杂化了题目。

在姜成瑄想事情的时候,几只老鸟已经聊开了。

「这次的迎新活动有什麽节目?」赵佳萱问。

「和往年一样,除了学校办的晚会外,系学会办了个露营。」钱雍曼回答。

「真讨厌。毕业就不能去玩了。」赵佳萱无b惋惜地说。

「学姐有空的话,可以一起去啊。」傅品珍提议道。

「不要。这样很像小孩去远足,妈妈还y要跟去的感觉。」赵佳萱懊恼地说。

听到这里,姜成瑄急忙低下头捂着嘴,才没让饮料喷洒出来。这是什麽鬼b喻啊?

「小学妹,迎新露营一定要参加喔。你的两个学姐都在系学会,不能不来捧场喔。」钱雍曼笑嘻嘻地说。

姜成瑄微微地皱了下眉头。她压根就不想参加,竟然还被盯上了。

赵佳萱灵光一闪,「不如这样好了。我们四个人自己来个迎新旅行吧。迎新露营就别去了,在那种荒郊野外的,蚊虫多不说,窝在睡袋里头,连睡觉都睡不好。」

「这怎麽可以?我和小珍都是系学会的g部,不能不去的。」

「别担心。我让你们的学姐夫开两张证明,请个病假就混过去了。」赵佳萱狡黠地笑着。

傅品珍和钱雍曼为难地互看一眼。

「那个……迎新露营能不能不去?」姜成瑄y着头皮说。

「不行。」钱雍曼和傅品珍异口同声地说。尤其是傅品珍还附带一个凶狠的眼神。

「我说可以。」赵佳萱搂着姜成瑄的肩膀说,「你们看,小学妹也不想去。」

如果不是因为姜成瑄觉得和赵佳萱还不算太熟,她真想巴着赵佳萱,让她对钱雍曼和傅品珍施压,好逃过迎新露营那种幼稚的活动。

「小学妹,要是你肯再加把劲的撒娇,我就帮你挡掉那个见鬼的露营活动。」彷若听到姜成瑄的心声,赵佳萱低声在姜成瑄耳畔说。

姜成瑄咬了咬下唇,犹豫着要不要抛弃原则,牺牲一回se相。

「这样吧。」傅品珍见姜成瑄略微动摇的神情,抢在她开口之前说,「迎新露营回来之後,我们再找个时间四个人一起出去玩。」

姜成瑄睁大了眼睛瞪着傅品珍。有没有ga0错?一个迎新露营就够烦了,还要再加一个旅行,想ga0si人吗?

看到赵佳萱的表情稍有缓和,傅品珍挪动pgu,坐到赵佳萱身旁,g起她的手臂,脸轻靠在她的肩膀上,用甜得能腻si人的口吻说,「学姐,好不好嘛?我和雍曼学姐身为g部,总不能弃学会於不顾。更何况,会长是雍曼学姐的好朋友,你忍心看到对你忠心耿耿的学妹被好朋友绝交吗?」

出人意表的傅品珍,让姜成瑄惊吓得眼珠子差点滚出来,她望向钱雍曼,竟在她的眼眶里看到泪光闪闪。是有没有这麽悲情啊?

见傅品珍这样动之以情说之以理,再看到钱雍曼那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苦情模样,更难得的是,向来冷冷淡淡的傅品珍竟然破天荒地撒起娇来,这让母x泛n的赵佳萱像被鬼附身似地点头说,「那得在我找到工作前出去玩喔。」

「没问题。」傅品珍彷佛怕赵佳萱反悔似地连声答应。她得意地瞟了姜成瑄一眼。想逃?没那麽容易。幸好老娘跟nv朋友偷学了几招,没想到用起来的效果还不错。

如果姜成瑄的手边有手帕,她绝对会咬手帕以示不甘,接收到傅品珍那示威的眼神,也只能暗叹自己技不如人……不,其实她根本就不具备这样的技能。她第一次痛恨起自己刚正不阿的个x。

蓊郁的林间,虫鸣像交响乐般此起彼落地应和着,姜成瑄靠着树g,冷眼看着同组的队员七手八脚地生火。

回想起自己怎麽会在这里,姜成瑄痛苦地想到那天聚餐结束後的情景。

因为顺路,钱雍曼开车载赵佳萱回家,而傅品珍则是坚持和姜成瑄同方向,却又不说自己住在哪里。姜成瑄原本还坏心肠地想在附近狠狠地绕上几圈,想藉此b出傅品珍到底住哪里。只是因为聚会实在太累,热情的学姐让她招架不住,此刻的她只想回家好好睡上一觉。

等她走到租屋处,傅品珍才冷冷地说,「原来你住这里。以後别再想逃了。跑得了泥鳅,跑不了坑。知道吗?」

过几天上学的时候,公布栏上贴了张迎新露营的分组名单。没有报名,没有缴交费用的她,竟然名列其中。她苦恼地挠了挠头,转身又看到傅品珍y魂不散地站在她後头。

「费用是雍曼学姐帮你出的,她说不用谢了。」傅品珍撂下话後便甩着柔顺的头发转身离去。

於是……她今天一早就被傅品珍从住处抓了出来,丢到游览车上,来到了这里。

她深深地觉得,她和傅品珍可能是九世仇人,才让她遭逢这样的厄运。

「姜成瑄,你要不要来试试看?」蹲在石堆旁的那圈人中,其中一个长相甜美,还留着可ai浏海的nv同学说。

姜成瑄看了一眼担任小队辅的学长,稚气未脱的男孩露出洁白的牙齿,尴尬地笑了笑说,「学妹有兴趣的话,也来玩玩吧。」

该不会这一堆人刚才只顾着玩火柴,却连个小火堆都点不起来吧?姜成瑄傻了眼。

她的目光扫了一圈那团人,男的衬衫长k,nv的遮yan帽连身洋装。他们当这里是男nv联谊活动吗?一看就知道是群都市人。

叹了口气,姜成瑄接过火柴盒,挑了几块敲过的木炭摆成口字型,火种放在中间,再拿细长的木炭架在上面成井字形,让火种只露出一小段,像从土里长出的芽尖般,又抓起一把细碎的木炭零散地撒在火种周围和井字形木炭的缝隙间。她打开火柴盒,里头只剩下五根火柴,还真的快被玩完了。

她划了根火柴,将火柴穿过木炭的间隙,点燃火种,再小心地放上细长状的木炭。看着火种周围的木炭渐渐被烧红,姜成瑄的身旁响起欢呼声。

「你好厉害。」那个甜美nv孩挽着姜成瑄的手臂说。

姜成瑄敷衍地笑了下,将手ch0u了出来,「手脏,别弄到你的衣服。我去洗个手。」

「我和你一起去吧。」nv孩无视姜成瑄的警告,再度挽起她的手臂。

即使不喜欢被碰触,也不明白为何nv孩们走路老要像连t婴似地黏在一起,无奈不善於当面拒绝是姜成瑄最苦恼的弱项。所以,从小学到大学,她始终只能悲情地任由nv同学将她搓圆捏扁的。每次被同学这样亲腻地挽着手的时候,姜成瑄总会想着,哪天她才能真正拥有与他人的适当距离呢?

在往洗手台的路上,沿路所见各组都在努力生火煮饭。姜成瑄看到其他几组拿着打火机点燃火种时,脸se不禁黑了下。都什麽时代了,为什麽他们那一组就要用那麽原始的火柴呢?

关於这个问题,她虽然不解,却也没有想深究的动力,便让这念头随风消散。

「姜成瑄,你怎麽这麽厉害?只靠一支火柴就把火生起来了。刚才学长和其他人几乎把整盒火柴用光,也点不着火。」nv孩絮絮叨叨着。

姜成瑄的眉毛抖了抖。整盒火柴……是啊是啊。在她打开火柴盒的那一瞬间,就已经知道了,有必要这时候还拿出来讲吗?

虽然这麽想,但她嘴上还是给了回应,「还好啦。国小的时候,我的打扫范围是管垃圾场的,点火点习惯了。」

「管垃圾场?」

「是啊。我们乡下学校的垃圾场是像垃圾掩埋场那样的一块地方,垃圾累积到某种程度的时候,就会点火让它闷烧。」

其实烧垃圾的工作是工友的事,只是小孩子ai玩,才会偷偷点火。而姜成瑄没说清楚的是,她并不是只管垃圾场,身为班长的她,可以管的是全班的清扫区域,只不过垃圾场是她最喜欢去巡逻的地方。

「你不觉得很脏吗?」nv孩有些嫌恶地说。

「不会啊。小孩子哪会知道什麽脏不脏的。」姜成瑄在心里以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程度鄙视着身旁的人。烧垃圾和用木炭生火完全是不同技术层面的事,这种鬼话也信?还嫌脏咧。

走到洗手台旁,姜成瑄迫不及待地ch0u出手,扭开水龙头,慢条斯理地搓着手。

「小学妹,你怎麽在这里?」钱雍曼站在洗手台的对面说。身旁还站着傅品珍。

「学姐。」姜成瑄举起还没洗乾净的手说,「手被木炭弄脏了。」

「你们那组的男人都si光了吗?生火这种事还需要你动手?」钱雍曼转头问傅品珍,「那组的小队辅是谁?」

「文书组的刘志诚。」傅品珍想都没想地回答。

「你们班的那个弱气男?」

傅品珍不予置评地耸耸肩。

「名单是你安排的,怎麽不把小学妹弄到你那组呢?」钱雍曼流露出心疼地说。

就在姜成瑄暗自翻白眼的同时,傅品珍依然是那副事不关己的表情。

见这三个学姐妹聊得热络,nv孩有些无趣地走开了。

「要不你那组随便抓个人,把小学妹换过来好了。」钱雍曼决定利用职权假公济私。自己人嘛。总是要多照顾点的。

「不要。麻烦。」

傅品珍简明扼要地拒绝,那魄力让姜成瑄有些羡慕,一想到眼前这人是她的冤亲债主,便又压下那gu孺慕之情。

钱雍曼又劝了几句,但也明白傅品珍的个x。她对学姐们是尊敬有余,有些事却是勉强不来的,只好作罢。

营地的一头传来呼唤钱雍曼的声音,她转头看了一眼,匆匆地说系学会的人找她,便往那边跑去,留下傅品珍和姜成瑄。

刚才两人的对话,姜成瑄都听在耳里,表面上仍然做出专心洗手的模样。傅品珍不动声se地绕到姜成瑄身旁,也打开水龙头,洗着看不出来哪里脏了的手。

她悄悄地靠近姜成瑄耳边说,「烧垃圾很好玩吗?真可惜。我们学校的垃圾场有焚化炉,不能让你一展长才。」

没料到傅品珍会冷不防地来这麽一句,姜成瑄的手搭在水龙头上,动作顿了一下,关上水龙头,转头扯出个皮笑r0u不笑的笑脸说,「那是小时候的兴趣,长大後久没用已经生疏,称不上专长了。」

看着姜成瑄离去的背影,傅品珍意味不明地笑着。

为什麽没把她抓来我这组呢?还不是怕我一不小心错手把学姐们的宝贝小学妹给nvesi了嘛。傅品珍心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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