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个很特别的人。楼牧心道,又回过头来看着云栖。
明明是八尺男子,他怎么能生得比女子还秀美呢?明明是杀人不眨眼的魔教中人,他怎么就能说出如此纯粹的情话来呢?
思绪千千万。
“我也不知道。”楼牧有些茫然地答道。
云栖狐疑看了看楼牧,又抬头往四周看了看,皱眉追问道:“那我师父呢?”
楼牧终究回过神来。
“事到如今你还想着要见你师父?”他微诧反问。
云栖白他一眼:“我离开我师父就活不了了。这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楼牧更诧。
“你那样和被软禁有什么区别?”许久之后他咬了咬牙问,“每天生不如死地活着,有什么开心?”
云栖闻言慢慢坐直身体。
“活着不是为了开心的。这世上,只有死人才是最开心的。”他一字一顿冷冷回道,“我在我师父身边生不如死忍了那么多年……不会在乎多忍这一时半刻的。”
楼牧闻言终于大怒,扬手就打了云栖一嘴巴。
“要活就要好好地活!吃自己想吃的东西,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去自己想去的地方。”他高声道,“为什么一定要生不如死万般忍耐地活?”
说完他不由分说撸起云栖的袖子,将他手上的瘀青一块一块按压过来。
那些瘀青都是这两天才被弄出来的,云栖吃痛,忍不住蹙眉。
楼牧冷笑:“被你师父这样打,你能忍?”
云栖咬唇不吭声。
楼牧见状更怒,一把将他重新摁入床内,不由分说扯掉云栖的腰带,将手探入他的两腿深处。
“被你师父隔三差五地上你,你也能忍吗?”他忿忿又问。
云栖虚弱,挣扎不过楼牧,却依旧在楼牧身底下仰头瞪了他一眼,回道:“我能不能忍关你什么事?”
“是啊,你能不能忍关我什么事?”楼牧又冷笑一声,突然挥手,将床头的茶盏统统扫落地下。
茶盏顿时碎了一地,声音清响,宛如瀑布临头,浇醒楼牧。
于是楼牧松手,重新替云栖将腰带系上,撤身默不作声地坐在床头,怔怔看着一地的碎瓷。
“可是,我却不能忍。”许久之后他道。
说完这句他回头,看住云栖,又堪堪重复一遍:
“你被你师父打,你被你师父上,你能忍,可我却不能忍。”
云栖闻言微颤,抬睫神情复杂地看了楼牧一眼。
正值午时,阳光透过窗纸映入,层层笼罩住楼牧坐在床头的身影,将他镶上了一圈闪闪发亮的金色丝线。
云栖沿着那金色的丝线用目光仔细地描绘了一遍。
“我不像你,我没有其他的路好走。”描绘完毕后他轻声道。
楼牧不接话。
过了一会儿他缓缓伸手,覆上云栖那被自己一巴掌打破的嘴角。
“痛吗?”他突然问。
“我现在还不想死。”云栖看着他,不答反道。
“我知道。”楼牧微笑着点头,随即伸出两根手指,开始抹云栖嘴唇上的血渍,“我还没带你尝遍天下美食,就算你想死我也不会让你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