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牧笑着摊了摊手,满不在乎地道:“那大不了我就不说了。”
云栖死命咬唇,只好沉脸重新走回楼牧身旁。
“这才像话嘛。”楼牧笑得愈发得意,又含住一只馄饨不紧不慢地送到云栖嘴里。
“现在你可以说了。”云栖咽下馄饨后冷冷道。
楼牧眨了眨眼,凑上他耳边吹了口气,道:“这个秘密就是……”
一字低过一字,直到最后细不可闻。
梁上的监视之人终究耐不住,头颅前倾探出大半个身体侧耳聆听。
这个破绽已经足够。
楼牧反手抄过馄饨碗,内力凝发就往屋顶打了上去。
监视之人措手不及,被一碗滚烫的馄饨汤淋了一脸,当场“嗷”得大叫一声,就从梁上跌落下来,捂住眼睛满地打滚。
云栖皱了皱眉,摇头轻道:“可惜了这碗菜肉馄饨。”
楼牧见他对着洒落一地的馄饨说得无比严肃,不由好笑,便道:“既然你这么想吃馄饨,那等我们一起离开这里,我立刻带你去苏州绿杨斋,一只一只喂你这世上最好吃的菜肉大馄饨!”
云栖只装作听不见,伸手点住地上那人的几处大穴。
楼牧因而问云栖:“他在梁上待了有多久了?”
云栖漠然回道:“从你关到这里开始,一直有人在监视你。”
楼牧愣了一愣,立马想到自己昨晚与云栖那一场颠鸾倒凤翻云覆雨。
“那昨夜我和你……他也看着?”他问。
云栖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楼牧闻言当即朝那人“啊呸”了一嘴唾沫。
“也不怕眼睛里长针眼,屁股里生痔疮。”他咒骂道。
骂完他又想到当时云栖脱得一丝不挂,尽惹满床春光乍泄,不由更加气愤,走上去就踹了那人一脚,忿忿道:“我相中的人也是你这种下三滥可以随便看的吗!给我统统忘掉!一寸皮肤也不许记住!”
那人被云栖点了重穴,又活生生挨了楼牧一脚,只好匍匐在地,用求饶的目光看着两人。
楼牧正想再泄愤几记,不料云栖突然俯身,一把拎起那人,砸开窗户就扔了出去。
窗外就是万丈深渊,那人被云栖点住哑穴,一脸惊恐,却偏偏连叫也叫不出来,眨眼就消失在袅袅山雾之间。
楼牧大惊,脱口道:“你……”
“你”字出口后,他却堪堪说不下去。
想要不留后患,杀人是最有效的办法。
而毁尸灭迹,则能够为他们争取更多的时间。
楼牧勉强咽下一口唾沫,讪讪道:“你大可以杀死他之后再把他抛下去的。”
“没有人杀他。”云栖看了楼牧一眼,冷冷补上一句,“他是自己不慎失足,摔落悬崖而死的。”
楼牧听他说得平静如水,完全没有把人命当人命,背脊骨上不由冒了几丝凉气。
他虽不是出身什么名门正派,仁义道德时时挂在嘴边,却也并非能够做到云淡风轻杀人不眨眼。
可云栖当日戳瞎同门陆修,残杀生父白画怡,今时又将一个大活人直接抛下悬崖,行事不可谓不凉薄,手段不可谓不狠毒。
楼牧顿生任重而道远之感。
云栖已经走到门口,见楼牧愣在原地一副思索的模样,不由不耐烦地催促道:“还不跟我走?”
楼牧回过神来,却没有动。“我在这里关了这些日子,为什么你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