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嘴上沾满鲜血,模样妩媚,却只冰冷道:“解药换解药。”
楼牧笑道:“昨晚迫你服下的,真是催情的药。信不信由你。”
那人不笑也不恼,只淡淡道:“那我刚才下的,也只是活血的补药。信不信由你。”
楼牧被他反将一军,十分吃瘪,正琢磨着如何接话,路旁突然闪出十几个人,齐齐喊道:“人在这里。大家上!”
高秣在车里听到动静,不由探出头来。
立马有人怒道:“高秣!你白云山庄这回是吞了熊心还是吃了豹子胆?竟然敢杀害正道高手劫走魔教妖人?”
高秣一楞,还未来得及搭话,十来把刀剑已经向他与马车砍去。混乱之中有人道:“那魔教妖人定被他们藏在车内!大伙儿眼睛睁大了,可别让人逃了!”
高秣哭笑不得,只好在刀光剑影中朝楼牧喊道:“楼楼主救我!”
贪生怕死的,非要把我供出来。楼牧暗骂一句,下定决心以后白云山庄就算送十个男人一万两黄金,自己也决不会再接他们的生意。
早已有人认出楼牧,指着他哼道:“江湖盛传楼外楼黑道白道两处通吃,果然不假!”
楼牧见那些人有备而来,个个横眉怒目,面相不善,便知这一仗胜算极小,当机立断萌生了逃脱之心。
逞一时之英雄,万一把小命搭上了,落得再也没有肉吃,这是万万划不来的啊!
正想着金蝉脱壳之计,那魔教弟子突然低头,往马脖子上重重咬了一口。
马受了惊,嘶叫一声撒腿往外奔。
楼牧大喜,一手抓牢缰绳,另一手揽住那人压在身下,瞅准空档突围而出。
正要大功告成之际,一名围歼之人持刀飞扑而来。
楼牧两手腾不出空,只好调转马头欲躲避,不料那马不听使唤,脑袋一摆,一只马眼不偏不倚,正好撞在了对方的刀刃上。
那马痛得悲鸣一声,撒开蹄子不顾一切地横冲直撞。
这一下再也无人拦得住,那持刀而来的人还想抓楼牧的腿,可惜只碰了碰裤管,马早就驮着楼牧和魔教弟子绝尘而去。
这马瞎了一只眼,识途不清,偏偏跑得飞快。一路下去渐行渐高,风声萧萧,云雾袅袅。楼牧放眼四周,只见山路崎岖,荆棘遍地,险象环生。
那魔教弟子见状不妙,又苦于自己穴道受阻双手反绑,便在楼牧怀里大声道:“你快拉住马。”
楼牧何尝不想?只是他左手不得不揽住那魔教弟子,仅凭右手根本无法勒住身下这匹暴跳如雷的马。
楼牧一边继续尝试一边回嘴道:“谁让你咬这么狠!”
那人也不接他,直截了当道:“你若控制不住马,就快把马腿踢折了。否则??”
楼牧被他点穿,好胜心顿起,一梗脖子打断道:“谁说我控制不住?我还不是因为??”
话音未落,眼前徒然开阔,却是马已经跑到了悬崖峭壁旁。
那马一只眼睛看不清,脚下踏空便带着两人摔了下去。
变故徒生之下,楼牧本能地松开双手,凌空胡乱一抓。
这一抓便抓住了一根树枝,楼牧的身体顿时脱离了急速下坠的马。
楼牧才想大松一口气,猛然低头瞥见那动弹不得的魔教弟子还留在马背上,正直直往云雾深处掉落下去。
楼牧不及细想,双脚使劲一勾,牢牢钳住那人的脖子。
这一下徒增份量,头顶上的松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