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韵如小姐,麻烦你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跟什么?她有什么事需要解释的?
他的举止无疑是浇熄了她的热情,她跟着他走进客厅,疑惑地拿起放在桌上的照片,定睛一看——
“你找人跟踪我?”
他也太不信任她了吧,竟然偷偷叫人跟踪她?
“没有,这是有人拿到报社去,被穆锋拦截下来的。”
严鑫绷紧下颚,避重就轻地避开有关他母亲的部分。
“嗯哼。”她轻哼了声,不是很相信他的说辞。“然后呢?你想说什么?”
“这个可能我已经在前天就告诉过你了,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你总该相信我说的话了吧?”
他原本想好声好气地劝,但看她那不置可否的态度,不禁微微上火,口气也强硬了起来。
虽然有图为证,但照片里的两人并没有过分亲密的举止,他也没有怪罪她的意思,只希望她能依自己的要求,不要再跟魏至浩见面。
毕竟媒体人比较敏锐,这些照片虽然被穆锋挡了下来,但类似的情况难保不会再发生。
“所以,你还是不相信我跟魏先生之间是清白的?”她显然误会了他的语意,惊愕地往后退一大步。
他因为不相信她和魏至浩之间什么都没有,所以找人跟踪她,然后将责任推给媒体?
她好难过也觉得好讽刺,一颗心控制不住地纠结。
难过的是,他口口声声说要好好经营这段婚姻,结果却用这种方式来证明他努力“经营”的结果,而讽刺的是,她竟然到今天才知道,他对自己一切的关怀、体贴下,竟包藏着这般不信任的心情。
这到底是怎样一段难解的姻缘?
她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名为她丈夫的男人好陌生、好可怕,自己好像从来不曾认识过他。
“我没有这样说!”严鑫气急败坏地吼道。
“但你表现出来的行为就是这样。”
她的眼里迅速累积水雾,但仍倔强的不让它们掉下来。
“我嫁的人是你,不是你们严氏家族,难道每个身为严家媳妇的女人,连半点私人空间都不能拥有吗?”
“不是!”他没有这么跋扈,他只是只是不想再因相同的理由失去她!
“这些照片当然不能证明什么,我只是让你明白,什么叫瓜田李下,至少你要懂得如何避嫌。”
“在人来人往的闹区见面还不够避嫌吗?”她笑,却比哭还难看。
“为什么你一定要跟他见面?他对你来说有这么重要吗?”
严鑫的眼角抽搐了下,无法理解她为何一定要和魏至浩有所接触。
就算她非得和魏至浩见面,难道就不能找个人陪她去吗?朋友也好,小桦也行,就算要他当陪客也ok,就是不要给任何人有无事生波的机会啊!
“因为我在这里没有朋友,一个都没有。”
她艰涩地咽了下口水,话一说出口连自己都感到悲哀。“除了你的家人,我不知道你有什么朋友,也不知道你和什么人做生意,我只能关在这个牢笼里,和‘严太太’这个身分共处!”
严鑫窒了窒,半晌说不出话来。
不曾带她出席任何公开场合、不曾私下介绍朋友给她认识,甚至因为工作忙碌的关系,连家庭聚会都露个脸就走,他完全忽略了她也该有社交活动,也需要朋友来排解寂寞
该死!现在这一切都成了借口,全怪他轻忽了!
“我”
他试着想辩驳,却挤不出任何足以说服自己的理由。
“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恩了,请你让我静一静好吗?”
她倔强地撇开脸,不让他看到自己脆弱的眼眸,却也因而错过他脸上痛苦的表情。
严鑫盯着她低垂的侧脸,看不清她的眼,无法知道她目前的想法,那让他心慌。
“你先冷静一下也好,我们晚上再谈。”
他无法为自己辩解,只能握紧双事,咬牙转身离开。
继续僵持下去,未必对他俩有利,他得找到些许对自己有利的说法,来说服她相信自己并没有怀疑她,更重要的是他必须去找母亲问清楚,她为何要如此对待韵如。
当大门开启又关上的那瞬间,张韵如眼眶里滚烫的泪,终于再也忍受不住的滚滚落下——
“不是我,我才不会那么无聊。”
面对儿子怒气冲冲的质问,刘淑娟面不改色地修整指甲,好似儿子嘴里指控的人不是她。
“收到你照片的记者都把你供出来了,你还不承认吗?”严鑫不敢置信地摇摇头,总算见识到什么叫死鸭子嘴硬。
他已和母亲对峙了近两个小时,连身体微恙、请假在家休息的父亲都被吵得到来客厅观望了,老妈还是不肯承认,让他好泄气。
“淑娟,你怎么做得出这种事?”
严振东约略从严鑫那里得知事情原委,皱起眉,回头瞪着妻子。
“我说没有就没有,你们父子俩现在是怎样,逼供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