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西瑞:“?”
“洗洗睡吧,明天不是还要上班嘛,医院里到处都是病毒细菌,你们上班应该戴口罩吧?”
“不是阿姨,你这几天怎么跟我姥姥似的,她那是因为年纪大了爱唠叨,你这……哎呦不会是到更年期了吧!”
周姨笑着瞪她一眼:“去,别瞎贫。”
陈西瑞无暇品味阿姨的反常,扭了几圈老腰,架不住好奇心驱使,走到壁炉旁查看堆在那儿的大号快递盒。
整间屋子意式暖咖色调,这种土黄色的快递盒,看上去并不扎眼,她一开始都没注意。
大约一米多长,宽度在半米左右,标准矩形,封口处缠着透明胶带。
“买的什么啊,这么大。”她嘀咕。
没做深究,她拎着购物袋跑进卧室,周姨在后面喊:“慢点,别跑。”
陈西瑞嘿嘿笑了声,反手关上了门。
意料之外,卧室里开着灯,傅宴钦一身洁净家居服,本是坐在沙发上看书,听见关门的动静,抬眸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视线在她手中的购物袋上定格了几秒。
两厢无话,自从因为酱菜闹了那么一出,陈西瑞有意无意躲着男人,这阵子也很少跟他讲话,两人似乎只剩下床上那点交流。
床-事倒是十分和谐,深入浅出之间,她会被诱哄着讲骚话,那声音从她嘴里吐出来,她自己都觉陌生,竟是那样的不知羞耻。
性与爱越来越难以分割,如果哪一天,这个男人想通了娶妻生子,走他该走的路,她一定会难过,遑论是财富的魅力,他的长相也在她的审美点上。
陈西瑞把那几个袋子拎到衣帽间塞进斗柜里,打算等哪天有空寄给徐乐陶。
随后抱着睡衣去洗澡,自始至终都没搭理傅宴钦。
冲完澡出来,她发现男人还坐那儿看书,正好今天工资到账,连带着前面几月的工资和奖金,凑了四万整转给他。
陈西瑞晃了晃手机,示意他点下收款,顺便走过去瞅一眼他手上的书,“我先还你四万。”
傅宴钦合上书扔到一边,“自己留着当零花钱吧,不用转给我。”
“一码归一码,你不要小瞧人。”陈西瑞盯着那封皮看,呵,还是本史书,“您看得懂吗?”
傅宴钦放下交叠的二郎腿,笑看着她:“打发时间而已。”
陈西瑞随手翻了两页,走马观花似的扫了几行字,“我猜也是,你这爱装的毛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怎么讲?”
“好多年前,在你三叔家,当着我一医学生的面儿看医学杂志,我都不一定能看得懂,你倒看得津津有味,不是装是什么。”
傅宴钦笑了笑,长臂穿过她腰身,将人抱坐到自己腿上,语气是罕见的温柔:“上班累吗?”
陈西瑞不给他好脸色,硬邦邦道:“不关你的事儿,少打听。”
“以后夜班就别上了。”
“排了我的班,我不上谁上?”
他手按在她平坦小腹上,指腹一下一下摩挲肚脐位置,力道很轻,“我去找你们领导。”
“找院长跟书记吗?你要能说服他俩帮我上夜班,我没意见。”
“随你,女人要强是好事儿。”傅宴钦将她左侧头发别到耳后,“自己当心点。”
当什么心,陈西瑞觉得他莫名其妙,上班又不是上战场,需要时刻堤防枪林弹雨。
“我睡觉了。”她想从他腿上下来,圈住她腰身的手臂却没有任何松动的意思,深知力量悬殊,她这次乖乖地一动没动。
傅宴钦瞧了她好一会儿,忽而低头用力吻了上去,贪婪掠夺她口腔里的氧气,技巧性挑-逗她发出难耐的声音,轰天裂地的激情骤然爆发。
临门一脚,倏地戛然而止,陈西瑞软成了一摊泥,环住男人脖子将整个身子的重量全部靠了过去。
傅宴钦重新拢上她滑落至肩头的睡衣,一粒一粒给她系上扣子,“早点睡吧。”
“你是不是不行了?”她下巴抵在他肩上,吐气如兰,声音变得不像她自己的。
男人闷笑了声,没搭腔,抬手试去她唇角的津唾,然后一把将人打横抱起放到了床上,调暗床头灯,又替她掖了掖被子。
躺在床上,陈西瑞异常清醒,两眼炯炯有神地盯着左侧床头柜上摆放的相册摆台,深棕色实木边框,内置她的一张毕业照,不知是什么时候洗出来摆在这里的。
她打开床头灯,侧卧着刷了会儿微博,热搜上挂着她熟悉的名字——业内人士透露夏安然与某某品牌创始人好事将近。
等了许久,傅宴钦还没来,陈西瑞好奇探去书房,发现男人在全神贯注地做模型。
“这什么模型?”她问。
“飞机和航母。”傅宴钦没看她,手指娴熟组装零件,“今天快递刚到家。”
陈西瑞恍然大悟,原来那快递盒里面装的是这些小玩意儿,想着反正自己一时半会也睡不着,索性留下来看看,她走到北边靠书柜的地方,打算搬把椅子坐他旁边。
刚稍稍弯了个身,胳膊就被人轻轻扯了一下,紧接着后背撞向男人的坚硬胸膛,她无语:“你干嘛呀,吓我一跳。”
“逞什么能,现成的人不知道使唤。”
没多言语,傅宴钦单手抓着椅子,往书桌旁边的地板上一搁,陈西瑞道谢。
他笑:“假客气。”
陈西瑞托着腮,百无聊赖地看着他,男人侧脸映在灯光下,更加凸显了骨相上的优越,鼻梁高挺,下颌线利落流畅,大部分时间沉默冷峻,一上了床,野痞得让人无处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