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的新媳妇无疑是话题焦点,陈西瑞也摆出很感兴趣的样子,听傅宴钦的这位大嫂聊她自己的兴趣爱好。
别看外表文静,这姑娘喜欢的运动都相当刺激,热衷赛马和潜水,顺便吐槽她妈妈管教严,硬逼着她学习不感兴趣的茶道和插花。
陈西瑞坐着默默在听,心想她的爱好是看小说和看电视剧,她妈小时候逼她学习过一阵葫芦丝。
一来学习葫芦丝便宜,二来周围小姑娘都在学钢琴和小提琴,物以稀为贵,没准儿能剑走偏锋发展成一门独家才艺。
不过学了两年就荒废了,因为她得了颞下颌关节紊乱,用她们老家的话讲,这叫挂钩松了,嘴巴不能太使力。
莫向岚最终还是没放过她,问及她的爱好,陈西瑞想了想,礼貌回人家:“我的爱好是采摘浆果,夏天的时候,欧洲路边全是可爱的小果子,我就拿一小篮子,采完了回去做果酱。到了秋天,我喜欢truffle hunting,那活动可太有意思了,不过要提前预约,我一手牵着小猪,另一手挎着小篮子,猪鼻子一拱,嘿,那黑松露就冒出来了。”
傅宴钦本来是在看手机,听陈西瑞这么一说,掀起眼皮闲闲看她,有点想笑,不过眼神里全是男人对女人的欣赏之意。
他喜欢她坚韧不拔的性子,也爱极了她那副无论何时何地都能化险为夷的机灵劲儿。
还有那股胡说八道却理直气壮的莫名底气。
傅菁笑说:“听着挺有意思,看来西瑞喜欢亲近大自然。”
陈西瑞感觉小姑是在特意帮她打圆场,冲人呲了呲牙:“这不又到摘松露的季节了,今年可惜了,医院特忙,请不了假。”
傅宴钦搁下手机,接茬:“明年一定要把行程提前安排好。”
她腼腆笑了笑:“嗯嗯!”
这家宴吃得累挺,陈西瑞给傅宴钦使眼色,那人找了借口,吃完饭便领着她先回去了。
毕竟他俩也不是今晚的焦点。
坐上车,傅宴钦问她:“你什么时候牵小猪去采黑松露了?”
陈西瑞嘿嘿直乐:“我逗他们玩的,这些话都是我从别人那里学来的,活学活用。”
回到观澜公馆,陈西瑞换鞋的当儿,包里手机弹出一条微信消息。
她趿上拖鞋边走边看,是吴妈妈发来的,罗列了十来种她们渝城当地的特色酱菜,问她喜欢哪些。
陈西瑞按住说话:“谢谢阿姨,你太客气了,早知道还有这福利,昨天我说什么都要请吴濯尘吃顿大餐,等我年底回老家,给你们寄海鲜。那就来点海带丝和萝卜干吧,我还挺喜欢吃的。”
傅宴钦摘下袖扣,眼眸里藏着不着痕迹的探究,“你在跟谁说话?”
陈西瑞正恍惚,难以想象,要是跟前任修成正果,以后的婆媳关系该有多和谐。
静默了几秒。
“啊?你刚说什么?”她回神道。
男人重复:“我问你在跟谁说话?”
她说:“我那个学长的妈妈要给我寄酱菜,她自己做的。”
傅宴钦没什么情绪,拔步走去卫生间,接着就是一阵水流的哗哗声,他洗干净手,再出来,低头点了根烟,状似无意问:“你跟他妈还有联系?”
陈西瑞说:“偶尔。”
火苗蹿亮,傅宴钦吐出口烟,浓烈的烟味飘散到她这边来,她皱眉:“不是都快戒了吗……”
他将烟夹在指间,弧度很浅地笑了笑:“分手了是不是该避嫌?”
这话听着阴阳怪气,陈西瑞呛道:“因为人家妈妈喜欢我,哪怕我跟她儿子已经分手了,还想着给我寄酱菜。你妈不喜欢我,哪怕我跟她儿子还处着对象,也不耽误她给我甩脸色。”说完抿了下唇,自我挽尊,“我才不稀罕你家里人的喜欢,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
她转身走进卧室,砰一声关上门。
陈西瑞拉出行李箱,赌气之下扫荡衣帽间,一骨碌将自己的衣服全部丢进去,箱子合不拢,她莫名烦躁,踢了一脚箱子,快步冲向阳台。
小区里静谧无声,百年古树高耸繁茂,从卧室阳台向下俯瞰,连成一片深幽的树海。
她站着吹风,凉气袭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知何时,陈西瑞感觉到男性气息逼近,很快自己被拉入温热胸膛,傅宴钦的吻落在她耳畔,她用胳膊肘用力向后推,无奈男女之间力量悬殊,男人纹丝不动,犹如一堵坚不可摧的城墙。
吻越来越密,她挣扎,傅宴钦单手从她腰前穿过圈住了她,另只手拨通章瑾的电话。
“这么晚了,什么事?”女人温婉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
傅宴钦把她箍得很紧,小臂僵硬紧绷,“妈,你会不会做酱菜?”
章瑾纳闷:“怎么想吃这个了?”
“是我女朋友想吃。”
停顿几秒,章瑾明白了过来,“那我这两天来好好学学,她喜欢吃哪种?”
“腌黄瓜腌萝卜丁,都行。”
陈西瑞放纵挣扎,粗重的呼吸传进听筒,她大吼:“放开!”
傅宴钦扔了手机,捧住她脸狠狠吮吸她嘴唇,鼻尖相抵,哑声道:“原谅我,好不好?”
陈西瑞无动于衷,任男人在自己唇上细密碾磨,薄唇每挪动一个地方,她就能听见那声喑哑重复的“对不起”。
她厌烦这种不受控的情感宣泄,使劲儿推开了男人,跑进卫生间。
时间过去很久,陈西瑞洗了澡上床,迷糊间感觉到自己被人揽进了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