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人身后出现的渐渐拉长有缩短,颜色由浅变深的影子,像小时候一样,一步一步走的极其认真,就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原因,这些只有少数人知道的细微处,让她平静而安心。像是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游戏,这么多年都乐此不疲。
前方的影子忽然停下了,转了身,凭着影子的模糊轮廓,大概是朝自己这个方向看了过来。安素之犹豫着,还是没停下脚步,往前,跨过脚底的阴影,走到了始发处。
席寒勋正在看着她,眼神有些无奈,像在说“你怎么又这样了呢。”
果然下一秒席寒勋就说话了:“安素之,你怎么又慢吞吞在后面,低头不看路走?”
他责备人的声音比平时说话的声音低沉许多,很好听。
像是如果每个老师训斥都用那种声线,孩子多半会故意去犯一些错误。
“你不知道这样会容易磕碰到头吗?真不知你进大学时是不是走了后门。”他伸手揉乱她的头发,力度、语气,什么都有些暧昧不明。
安素之有些怕是自己的错觉,但喜悦的甜蜜还是掩盖了那份惶恐不安。
“靠走道里面些,跟在我身边。”席寒勋拉着安素之的胳膊贴近了些。
安素之没反驳,听话地点点头,任他拉着。
缘分发生的时候,她曾经亟待像要得到一个答案,为着一个没有任何人能左右的事物暗自神伤。但这一刻看着席寒勋的侧脸,忽然明白过来,无论如何自怜自惜,有些事情的答案从来都不在某个人的身上,只能等待时间,踏着它不急不躁的脚步一一揭晓。
她感受着他已经放开手的那截肌肤,上面还留有余温。
作者有话要说:喵,反复不定的心情啊。
推手嶌葵的《黄昏》,感觉手嶌葵的声音总是治愈与致郁并存。
☆、好像不能幸福了
玮云瑶是什么样的人啊?
大大咧咧?得过且过?看上去每天都很开心?
好像很多时候是这样的,玮云瑶也觉得自己相对许多人来说是挺幸运的,天性不爱记事,不自寻烦恼,不伤春悲秋,虽然说不上乐天派,可还算乐观阳光,想笑就笑,笑哭就哭,时而异想天开也时而自娱自乐。
只是有些时候,仅仅是一些时候,她自己也不太分得清自己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根据不同场合扮演不同的身份,形形□□的角色。她知道啊,知道这个成长的必经历程啊。
其实成长并不完全是不好的,不再没心没肺也是有好处的,至少会懂得取舍,懂得进退,更懂得分寸,不一味地钻牛角尖,懂得看行情,会学会如果对方要的只是好朋友,就不再半夜送羹汤。也会突然间醒悟,不再花费不可计数的时间,去等待不可能的回应。
玮云瑶不知道明天是一种什么概念,那些差错一步的事,结局都会是天翻地覆的不同,时间这种伸手不可触,一个人不惜代价也无法捕获的虚无,她又怎么会不自量力地揣度下一秒,亵渎神圣的明天呢。
未来也许有玮云瑶想的样子,可是她没有办法向世人宣告,因为她无法保证。有些人有些事,总不得不让人不自信,不勇敢。你可以不说出来,可难逃自己想了解自己的想法。她能做的就是抓着自己手中所有的。
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