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不是不想,而是,他不知道怎么做,这种事情发生在他身上,画风怎么看怎么诡异。
他游魂似地转悠到楚景天屋外,荒唐住在这养伤,沐乐应该也在,他悄无声息地掠过去,从门缝中向里张望,呼吸一滞。
沐乐受伤了?为什么楚景天在给她包扎?
季寒差一点点就冲进去了,但他终究没迈出那步,当着楚景天和林路的面,他更不知道该跟沐乐说些什么。
屋里,楚景天处理好沐乐的伤,开启咆哮模式:“你从中午开始就赖在这里,不吃不喝又不说话,到底想怎么样?你削这些木头做什么你倒是说啊,手又笨,再继续这么削,我赌你把十根指头都割废了这也还是堆烂木头。”
林路无奈地拉起沐乐的手:“你是想给荒唐做支架吗?怎么做你跟我们说,你做不来,我们可以帮你的。”
楚景天不耐烦地把林路拉开:“别对牛弹琴,我算是看出来了,她打算把自己闷成哑巴!沐乐,现在已经三更天了,你不睡觉,我们要睡觉,荒唐也要休息,抱着你的烂木头哪凉快哪呆着去!”
沐乐咬着嘴唇一动不动,既不说话,也不离开。
楚景天眼珠一转,拉了林路的手:“行,你牛,你就钉在这吧,我们走!别怪我没提醒你,拖得越久,荒唐站起来的希望越渺茫,等你毁掉这里所有的木头把支架憋出来,还有没有用的必要,可就不好说了。”
“荒唐的后腿现在虽然动不了,但还是有感觉的。”沐乐幽幽开口,“我掐它,它会抽抽,说明神经没有完全废掉,加强锻炼,说不定有机会恢复。”
林路大喜,刚想说沐乐你终于肯说话,被楚景天一拽拦下了,他佯装漫不经心地看着她:“继续说。”
沐乐摆弄着荒唐的皮毛:“你看,它的伤在后腰的位置,前爪运动没有问题,但单凭两只前爪站不起来,所以我想做个带轮子的支架,固定在它背上。”
她边说边比划:“这样,下半身的重量由支架来撑,后爪承重会减轻很多,说不定荒唐慢慢就能控制自己的腿了,就算不能,至少可以保住前腿,老这么躺着,肌肉萎缩的话,它的前腿也会废掉。”
楚景天一拍大腿:“这种金点子你早说啊,磨磨叽叽浪费了一下午,早说,荒唐现在都用上了!”
沐乐默默低下头……
林路赶紧冲楚景天使眼色,示意他别再数落沐乐,楚景天装作没看见,很不客气地说:“沐乐,你还是练习生的时候我就教过你,驭兽师的情绪会感染战兽,想要你的战兽在战场上勇往直前,你的口令也好,手势也好,都要果断果断再果断!同样,现在你希望在荒唐身上出现奇迹,就先调整好自己的状态,你是它主人,是它的全部的支柱,你都垂头丧气的,还能指望它好起来吗?”
沐乐怔怔地去看荒唐,果然,荒唐没精打采,脑袋压在前爪上,很颓废的样子。
她的愧疚之情立刻漫天狂飙,是啊,她怎么能把自己的情绪传染给荒唐!它自己残废,爱侣重病,要比凄凉,她哪里比得过它?
她却在它们一家为救她受了这么多伤之后,还在荒唐面前摆出这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楚景天叉着腰,继续教训沐乐:“今天晚了,你回去睡觉,明天我们一起做支架,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明天还让我看到你这张臭脸,就别再进这个房间,别再见荒唐的面,也别再说以前我教过你驭兽!”
沐乐努力咧开嘴角冲荒唐扯出一个笑:“我……知道了。你们休息吧,我去,找点东西吃。”
“你简直神了!”沐乐前脚出门,林路便忍不住欢跳地去抱楚景天的胳膊,“我还以为她闹脾气至少也要闹上好几天呢。”
楚景天很得意:“论驭兽我比不过季寒,比起对付你们这些小丫头,他可就不如我了!有时候我真想抽他们俩一人一个大嘴巴,好好过日子有那么难吗?三天两头给我整个幺蛾子。”
林路担忧地叹了口气:“是啊,不知道这次又出了什么事,我从来没见沐乐这么难过……”
季寒默默转身,楚景天,谢谢了,沐乐肯吃饭肯说话,事情总算是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啾啾!
空中传来语城的鹰鸣!
季寒眼神一凌,来得正好!他今晚不可能睡得着,迫切需要有事情来分散注意力!
第二天一早,整个逞都炸锅了……
楚景天是从坎库那里听到消息的,他简直不敢相信,季寒从沐可晴那里得到遗诏,让人誊写了一千份,贴满逞都大大小小的巷子,这么多事情,都是在他睡觉时候干的?
他偷偷交待林路:“以后绝对不要在季寒和沐乐吵架的时候去招惹他!”
苏一凡看热闹不嫌事大:“我现在有点同情夏齐峰了,不知道他今天听到风声,会是个什么表情。”
坎库苦着脸对战连齐说:“我有种不祥的预感,不赶紧替他把沐乐摆平,我们早晚得被他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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