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一起去。”初一哽咽地说着,哭个不停。
安亦琛只是看着初一,一句话也说不出,他突然想起前几天初一给自己吃闭门羹,特没良心的那句“拜拜”。
他不是不在乎自己,而是没想过分离。
安亦琛又看了初一一眼,突然猛地转身,大步离开。
小兵忙着跟上。
初一一看他走了,忙着要推开鸢鸢也跟上去,可是莫扶柳及时抓住他,虽然莫扶柳不会武功,可是初一却是不敢跟他动手的,只能看着安亦琛的背影,哭得撕心裂肺。
回到队伍,安亦琛头也不回地翻身上马,领着三万将士大步前行。
莫扶柳在望远镜中看到,安亦琛从头到尾没有回头一次,三万将士也没有回头一次,渐行渐远,嘴里唱着当时有名的战歌。
直到看不到大军的影子,莫扶柳才收回望远镜,然后看着身旁哭得几乎背过气的初一。
眼底冰冷凉薄。
从洛城到边境,若是快马加鞭日夜兼程,起码也得三天三夜,可是携大军前往时间就得翻个两番,起码得十天,而且人数众多,自然不可能是住客栈的,只能在野外扎营,所幸大家都是铁血男儿,这点苦算不得什么。
一进了自己营帐,安亦琛一直强撑的后背瞬间垮了下来,扶着床板大口地喘息起来,手死死地揪着自己的胸口。
行军打仗主帅对于士兵的士气很重要,他决不能让他的士兵们看到自己体力不支憔悴的模样,所以即使病痛再严重,他也只能藏起来自己强忍着。
所幸的是他叫初二一起来了,有个贴身人伺候着,他总算方便许多。
“初二,给我倒杯水。”安亦琛撑着身子坐到床上,今个才是行军的第四天,还有六天,他得好好保存体力才是。
营帐里没有声音,初二并没有端水来。
安亦琛诧异地朝挂起的盔甲处看去,他刚才明明听到那边有动静的,难道不是初二?
“是谁?出来!”安亦琛警惕地抓起身边的佩刀。
那处又发出了细微动静,安亦琛刚想起身过去看,只见从衣架后面走来两人来。
“初一?鸢鸢?你们怎么来了?”
初一被鸢鸢拽着胳膊,像是怕安亦琛生气,一直低着脑袋不敢看他。
两人风尘仆仆的,跟刚从泥潭里爬出来似的,身上脏一块污一块,看起来惨兮兮的。
“你们怎么来了?”
初一脑袋垂得更低,死活不敢抬头。
鸢鸢顶着张花猫脸瞅了初一一眼,然后就只能翻白眼了。
其实不用她说安亦琛也知道,鸢鸢肯定不会主动来找自己的,莫扶柳应该也不会这么草率派她来,所以肯定是被某人硬拽过来的。
安亦琛看向初一。
“他吵着要来找你,一哭二闹三上吊,是送我上吊,真的上吊那种。”鸢鸢欲哭无泪。
安亦琛:“……”
他的眉头皱起来,“不行,他不能去。”他可以忽略自己龌龊的心思,忘记过去的一切,要去哪带上初一都没问题,但是战场不一样。
战场那种地方,就算是武功无敌智谋无双,也没把握在战场上毫发无伤,何况死小子还是那种给个猪肘子就跟人走的。
初一一听脑袋立马抬起来了,使劲摇头,然后干脆晃着鸢鸢的胳膊,哀求着她,指望她能帮自己求求情。
鸢鸢看了看初一,眼珠转了转,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慢慢地转过脑袋看着安亦琛,眼底极是为难,“小老爷,要不……你还是带上初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