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血来,缓缓地弯下腰,半跪到地上。
我连忙下车,跑到梁伯承身边,扶住他,我说,“你怎么样?先上车,还能走吗?”
梁伯承摆摆手,声音很轻,“我没事。”
我咬咬唇,拿袖子给他擦了下嘴上的血迹,我说,“你先上车,来,我扶你,我给你简单的包一下伤口,要不然你的血就流干了。”
鲜血已经浸透了他的整片后背,因为穿的是黑色的西装,红色的血看的并不清楚,但是满手的黏腻骗不了人。
我说,“梁伯承,你别吓我,”忍不住掉泪,“你快点,我扶你上去,你把车钥匙给我,我来开车。”
梁伯承摇摇头,说,“不行,你没开过,你开车会出事。”他的气息有些粗重,说,“你把我扶到车里。”
我不住的点头,连忙把他扶起来,梁伯承半个身子都搭在我的身上,走路已经走不成直线,好不容易把他扶进车里,我坐进来,正要给他脱衣服包扎,梁伯承却突然发动了车子。
我愣了一下说,“你干什么,你现在不能开车,你的伤口这样下去,会没命的。”
明明只是在背上刺了一刀,应该没有这么严重的,可是出血这么厉害,一定是伤到了动脉。要是放任不管,他真的会没命的。
梁伯承摇摇头,“先离开这,这里不安全,他们很快会回来的。系上安全带。”
说话的功夫,车子已经掉了头,飞快的驶向大路,我反应过来,先过去给梁伯承系上安全带,然后低下头系上自己的,两只手不住的颤抖。
梁伯承的眉头微微的皱着,我能想象出他的痛苦,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点忙都帮不上,开了快有半个小时,车子下了高速,梁伯承说,“一会我把车停在路边,你给小张打电话,让他过来。车门锁紧,不管是谁都不能开门。”
我哭着应了,给小张打了电话,梁伯承的手渐渐地垂了下去,他咬着牙将车子停在路边,然后头一歪昏了过去。
我的呼吸不自觉的粗重,我慢慢的探过手,去触碰他的鼻息,直到感觉到那微弱的呼吸,我才松了口气,蓦地瘫软在椅子上。
泪水不住的往下流,我环抱住自己,看着昏死过去的梁伯承,深深的无措和恐惧让我不住的颤抖。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让他活下去。
头一次这么痛恨自己的没用,如果当初能学医,我就永远不会有这么无能为力的时刻。
就像个废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有人敲车门的声音,颤抖的抬起头,看到小张那张焦急的脸。
“林小姐,快开门,出了什么事了?梁先生怎么样?”
我颤抖的打开车门,小张看到梁伯承的样子顿时倒抽一口凉气,“这是怎么了?快,你帮我把他扶到后面去,我来开车。”
我说,“好,好……”
把梁伯承扶到后面,我也坐到后面,小张坐进驾驶座,狠狠的踩下油门,车子像一根离弦的箭一般飞了出去。
我在后面抱着梁伯承右手用力的摁住他的伤口,想让他的血少流一些,可是没用,梁伯承的血从西装上流到座椅上,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呼吸也渐渐的弱了起来。
他的嘴里似乎在呓语着什么,我俯下身去听,顿时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