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有点不情不愿:“这添乱的毛病。”
“你扛刀干架这些年,难得休养几天,就好好歇着吧。”这会儿已能看清来人是自己的属下了,楚岫从窗子一跃而出,“我出去看看,你在里头等会儿。”
千峰阁门前。
昆山一手架着气喘吁吁的白药师,一手持剑,身边围着一众自家兄弟,与身后追上来的人形成了尖锐的对峙。明晃晃的火光照耀下,能清晰地看到他形容颇为狼狈,衣服扯开了好几处,左袖只剩一点布料顽强地连着,一条裤管更是不知去了何处,浑身又是血又是土的,大腿处有一条长长的剑伤,一眼看去殷红一片。
白药师也比他强不到哪里去,披头散发的,白白胖胖的脸上黑一道红一道,不知哪里沾来的血被冷汗一冲,沟沟壑壑,惨不忍睹。老头儿年纪大了,又是惊又是累的,整个人都萎了。
几名闻声匆匆赶来的弟兄见这情况,气得眼都红了。
昆山眼底带着怒火,说话间倒依然沉得住气:“朱雀令主,你半夜率人偷袭药庐,现又堂而皇之地直接堵上千峰阁,是铁了心要以下犯上,不把护法、坛主放在眼里了是吧?”
朱雀令得主一袭张扬的红衣,五官姣好,唇红齿白,细长的眼睛一斜,颇有些妖娆的意味。奈何他的妖娆不似青衣的大气自然,一举一动都带着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娘气,很有引人反胃的效果。
听了昆山的质问,他也不急着反驳,反而慢斯条理地打理着自己的芊芊十指,红艳艳的长指甲宛若一把把精致锋锐的小刀,在火光下透出一股幽幽的冷光来。
他这模样实在太过气人,当即便有几人按捺不住,唰地拔出长剑:“你毫无缘由擅闯千峰阁,伤我阁中兄弟,还有什么可说的?”“今日便领教领教高招!”“……”
昆山环顾群情激愤的弟兄们,没有阻止。千峰阁若被人欺上门来了还不反击,那才是一个笑话。
说时迟那时快,身旁一名使双剑的身形暴起,身法快到几乎无法看清,左右一晃便已到了朱雀令主面前,长剑带风,瞬间刺向对方面门。眼看就要一击得手,朱雀令主身后倏然递出四五把寒光闪闪的长钩,有的架住双剑,有的钩子一翻,便要来削他的手腕。
千峰阁诸人顿时炸了锅:“不要脸——”四五人身形同时一动,脚下轻点,瞬间赶了上去,一群人乱成了一锅粥。巨大的碰撞声传来,带着刺耳的吱嘎声,火花四溅。
朱雀一支统共七人,这次追来的不过四人,各自带着些虾兵蟹将,战力并不强悍,虽然不明对方真正目的之下千峰阁出动的人并不多,却也逐渐占了上风。但朱雀令主却似乎一点也不担心,依旧悠悠然地看着众人打斗,仿佛与自己无关一般。
直到越来越多的人被这打斗惊动,匆匆赶来,他才扯出一抹恶意的笑来。昆山眉心一跳,就见那人将宝贝的双手一收,环抱在胸前,一字一句吐字清晰地说:“坛主白药师对我手下下蛊,我不过想问个缘由,便遭到千峰阁百般阻挠。我还想问问,昆山副阁,这是你的好主子右护法大人授意呢,还是自己趁着他与教主闭关,擅作主张的?”
昆山还没回话,白药师已经忍不住跳脚:“一派胡言!谁吃饱了撑的对你手下下蛊了?”
朱雀令主环视四周,只见白虎脉、玄武脉都有人到了现场,青衣和曹沐手底下也有人赶到了,更加得意地提高了声调:“人证物证俱在的事您老就甭抵赖了,过些个日子到教主面前分辩吧。只是今儿个非要大家帮忙评评理不可,我不过手下倒霉连带着自己也差点中招,客客气气地想找白药师对质一番,千峰阁强出什么头?是仗着势大压人呢,还是……心虚呢?”
白药师与楚岫的关系好是出了名的,朱雀主虽然说话神神叨叨,一点关键信息都没透露,但凭着“下蛊”二字,也足以让不少人暗生惊惧了。毕竟那些卖相实在不佳的诡异虫子,足以让最大胆的汉子心头发毛。
人群中一阵耸动。昆山见对方话里话外全打算拖千峰阁下水,气得要命,正待喝骂回去,忽见一道熟悉的身影看似不疾不徐、实则飞快地逼近。一点清风从身侧扬起,公子优雅的身影一晃之下,便到了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