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端木问。
“反正是举手之劳,力所能及的时候,要学会与人为善。”楚岫教育性子太独的小弟。
端木看看楚岫,若有所思。
几日后,楚岫看到端木压着一个相貌猥琐的中年人往死里揍,吓了一跳:“怎么了?”
“他骚扰了厨房的女人,还欺负过很多人。”端木说。住在这边的人一般地位都不高,他惹得起!
楚岫仔细一看,欲哭无泪:“他是坛主成渝的小舅子……”
坛主梅蹊倒台时,无天派出一堆娃娃兵清点没收他藏的宝贝。楚岫趁人不注意,往里头扔了块玉佩。
“那是什么?”端木问。
“成渝的东西。”楚岫小声说,“这叫见缝插针,时间久了,他日子自然不好过了,焦头烂额,就没时间找你的麻烦了。”
想了想,怕小弟学歪,补充了一句:“我是看他计较个没完没了,又知道他是个大坏蛋才这么做的!”
端木弯了弯嘴角,点点头。
无天自以为培养出了一群惟命是从的行尸走肉,殊不知,里头悄悄地出现了两个异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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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岫不是一个爱揪着过去不放的人。有些事横亘在心里头忘不了,却也没必要时时刻刻拿出来扫一番兴,少衍的影子在藕粉圆子氤氲的热气中一闪而过,便不分明了。
再抬起头来时,依旧是言笑自若的模样。
端木鸣鸿一心地看他,大约是灯光的作用,眼神显得十分柔和,眼底隐隐还浮着一层金色。楚岫有些疑惑地再看去时,那层金色又看不见了。
果然是错觉。
夜深的时候随意找了家小客栈,伙计打着哈欠,睡眼朦胧地将他们迎上楼。大约将他们看作了羁泊在外无法回家团圆的游子,言辞在客气中更带了几分同情,第二天一早还送了他们两个小月饼。
第二天的风柳城更是热闹非凡。到处都是人,小孩子手上拿着月饼横冲直撞,高兴得跟过年一般。楚岫和端木依旧兴致不减,城内城外逛了个遍,除了楚岫轻飘飘跃下桥头拎起了一个被不慎挤落的孩子、端木准确地捏住了三只伸向他腰间荷包的小脏爪子,他们看起来就像一对普通的兄弟。
楚岫笑眯眯地揉揉孩子的脑袋:“赶紧回家去吧,以后出来玩小心些。”
小男孩惊魂未定,半晌才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楚岫在魔宫见惯了流血也不敢流泪的小娃娃,对着这般哭得这般肆无忌惮的孩子有些手足无措,端木鸣鸿也被哭得头大,眼见有认识的大人挤了过来,赶紧拉着楚岫闪人。
黄昏时分家家户户飘起了炊烟,街上稍稍冷清了一阵,月亮升起时便又是加倍的热闹。月圆人圆的日子,虽有人爱在自家庭院中安安静静赏个月,讲个故事,却也有更多人爱出来玩闹一番。
大大小小的孔明灯一盏接一盏地飞了起来,画舫上有花魁献唱,地上则到处在猜灯谜。风柳城的习俗颇为独特,中秋夜也爱猜灯谜,内容大多与月亮呀中秋传说一类的有些关系,楚岫不懂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