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清撇撇嘴:“你是在说你的易容本事不到家吗?”
萧珩道:“易容也得有基础好不好,这边万一肿了一大块,怎么看都不自然好不好?”
顾长清没好气道:“你可以把自己化成一个猪头!”
萧珩一手捂着眼眶,一手遥遥指指他,哼哼唧唧地不知嘟囔着什么。
到底从什么时候起,一开始看上去酷酷的不爱说话的萧珩变得这么……爱耍宝了?顾长清头痛地看向他:“我告诉你,这次是突发状况也就罢了……”
萧珩从善如流地双手作投降状:“明白明白,这次是事急从权,下不为例。”
这家伙的嘴皮子倒是越来越溜了。
顾长清打理好衣服,问萧珩要了特殊的药物洗去脸上和手上的易容。当时情况比较紧急,萧珩只来得及往关键地方抹了些东西,其实粗糙得很,漏洞非常多。只是李庆一心想赶紧拿住魔教教主,急火火地一个个搜查过去,生怕慢了一秒头功便被其他人占了,虽然难得粗中有细了一番,竟还是生生地对这些破绽视而不见,紧赶慢赶地去下家了。
之前一直在折腾,现在稍稍安定一点,顾长清还顺道对着铜镜看了看自己目前的相貌。倒还是前一世的模样,眉眼没有发生任何变化,看着模糊的铜镜中映出熟悉又有几分陌生了的样子,竟是无端生起了一点伤怀来。
来这边后马不停蹄地发生了太多事,不过短短半年不到,回首时竟仿佛隔了许多年。仿佛两条平行的河流,他莫名地从这一条被甩到了另一条,时间的洪流浩浩荡荡,一刻不停地向前奔流,四周却已没有了当初那些跟他一起向前的人。
只有样貌与上一世毫无变化,甚至左臂上一小块胎记也完完整整地保留了下来,还有小时候膝盖上磕破了留下的一小个伤疤也依然存在,提醒着他一场不知是庄生梦蝶还是蝶梦庄生的过去。
历历在目。
萧珩在后头道:“喂,喂喂,狐狸化形后都像你这么自恋吗?美人,我承认你长得不错,但也不用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得目不转睛吧?”
瞬间出戏的顾长清:……
萧大教主继续碎碎念:“不知道你们白狐的审美怎么样,按我们人类的观点,你是个男人,就要多点男子汉的气概才行。对镜梳妆什么的,是娘们儿才做的事,男人嘛,糙一点才有味道。嗯,你还是太瘦弱了一点,太白了一点,身上伤口少了一点……这样看上去不够可靠知道不?以后你跟着哥混,哥保证你……”
顾长清面无表情地抹了一把脸,转身看着萧珩。自己以前是个坐办公室的,能跟他们这种刀光剑影中讨生活的人比吗?他虽然不算健壮,但也绝对不是弱鸡好不好?
萧珩警惕地回看他:“你不会又生气吧?告诉你,男人最最重要的便是不能小心眼……”
顾长清:“我还知道,男人不能太嘴碎话痨。”
萧珩:“……”张了张嘴,又闭上了,感觉受到了十万点的伤害。自己说这么多都是为了谁哦?还不是看在曾是他的主人,有责任教导他正确审美的份上?
顾长清无视他哀怨的眼神,明智地换了个话题:“前面练功你有什么感觉?”
萧珩敛起不正经的表情,仔细想了想,回答:“我每次毒发后,内力都会枯竭,体内状况也会紊乱很久,整个恢复的过程极慢极痛苦。但刚才你助我一臂之力后,现在已经恢复了五成,而且过程中很是舒畅,没有任何不适。我甚至感觉到,一直在往心脉走的乌巴诺,也停顿了一下后,往后退了退。现在还不明显,等我功力完全恢复,就能感觉到这毒在体内的详细变化了。”
顾长清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