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只感到一股巨大的威压迎面而来,似乎被钉在当场一般,半分不敢移动,额上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好在萧珩随即移开了目光,他身上压力一轻,不由地轻轻吁了口气,知道自己已经输了一场,心下有些悻悻,左右看一眼,幸好众人的注意力都在萧珩身上,倒没怎么注意到他的失态,不由地又是松了口气。
这时,又是“当、当、当、当、当”五声锣响。方才似乎还在老远,一下子已近了许多,锣声中含着内劲,震得人耳膜嗡嗡直响。这些人鸣锣而行,除了壮自己威势,还能起到震慑人心让对手自乱阵脚的作用。
顾长清感到气血翻涌,急忙运气内劲相抗,那股隐隐作呕的感觉才堪堪压了下去。心下不由地大奇,难道这些人走到哪里锣鼓敲到哪里,一路留下恼人的噪音比乌鸦更甚,还进行无差别攻击,也不会遭人恨么?就算江湖门派息事宁人地忍了,鸣锣开道向来是官家仪仗,难道官府不会打击这些嚣张过头的江湖门派么?
念头未定,就见容青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显然也是受到了锣声影响。
胖子见状觉得精神一振,眼见靠山已近,心下大定,又开始暗自恼怒方才的失态了,为了掩饰刚刚心中一闪而过的怯意,顿时舌绽春雷,大喝一声:“萧珩,你死到临头了还敢这么嚣张,今日我派周掌门和四大长老齐聚于此,定要诛杀你这奸贼给沙掌门一家三十六口以及沙海派下六十九人偿命!”
说话间又是一阵锣声,此时已在耳边一般。沙海派武艺低微一些的人已是见怪不怪地从怀中取出几个小布团一般的东西塞在耳中,以抵御声音的影响。
忽听几声悦耳的琴声响起,顾长清感到脑中一清,只见知秋已在一旁开始抚琴,琴声若水,淙淙流动,充满了安宁的味道,竟是生生压下了锣声。她一边弹琴,一边不疾不徐道:“沙海派若要算账,不妨今日就算个清楚。沙子秋卑鄙无耻,阴谋暗算我教长老边煜在先,我教杀他报仇,可算不得有违江湖道义吧?”
琴声悠扬,柔柔和和,她的声音却是清清冷冷,两者却毫无违和的味道,竟是意外地和谐。
胖子高声叫道:“魔教妖人,人人得而诛之,边煜竟敢对沙掌门视若掌上明珠的幼女图谋不轨,更是死有余辜!之后……”
话未说完,突然神色一变,整个人如同一个气球一般忽地向上弹起。只听几声惨呼,方才站在他周围的人齐齐倒了下去,七窍流血,血色乌黑,竟是一齐毙命了。胖子身形未落,又听几声极细微嗤嗤声响,半空中避无可避,绸扇唰的一声打开,扇面挥舞,将肉眼难辨的暗器尽数打落在地。
原来是容青在知秋的琴声下终于恢复过来,他性子本就比较乖张,从来是个心狠手辣的主,不过在萧珩面前才愿意稍稍收敛,却哪里容得吃个闷亏?眼见这胖子啰里啰嗦,手一抬袖内的暗器便射了过去。这暗器细如牛毛,喂有剧毒,稍稍擦破一点皮便会七窍流血而死,一般人是万难闪避。
没想到那人看着胖得像个球,身法却很是灵活,左闪右避便躲了过去,剩下的也都被挡在了扇外,数百根牛毛针发出,竟没有一根粘得了他的身。
只是虽然躲开了,形容狼狈也是免不了的。方才站在胖子身边的都是他的亲信,一下子死了个干净,心腹培养不易,他又是恼怒又是心痛,窥得一个空隙,一手拿扇防着暗器,一手箕张,一只蒲扇般的大手便向容青抓来:“小子无礼!”
容青眼见暗器对他无用,一挺双剑便迎了上去。他内力并不高,剑术也不见得多么高明,但胜在下手狠,而且万魔窟的剑法招式怪异,胖子身法灵活,徒手抓拿也极为厉害,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