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着马车回到往来客栈的时候,已近半夜,略作漱洗之后,三人在阴十七客房里齐聚。
曾品正道:“十七哥,你是不是也觉得王二柱能说出当年死者的第三袋碎尸地点,他便必然是凶手?”
阴十七换了一身月牙色的直裰常服,有点发懒地靠在临近窗台的座椅里,听到曾品正的问话,她道:
“倘若卫濂是凭的真本事找到了当年的死者头颅,那我或许就这么认为了。”
可卫濂不是,他是突然收到了神秘人的字条告知才找到死者头颅。
还有字条上的第二条,神秘人告诉了卫濂,肖丫头失踪前就有悔婚的念头。
这一条很关健,可以说是直接将王二柱更往死亡推进了一步。
任谁听到还有这样的内情,谁都会第一时间想到那会不会是王二柱因爱成恨,继而愤起杀了肖丫头。
即便是错手,那也是杀。
叶子落道:“当年的神秘人,卫濂并没有查出来是谁,这样关健的人物,他怎么会不尽力去查?”
叶子落的疑问正是阴十七心中想着的疑问,她也想不通这样明显的漏洞,这样可疑的线索,当年能当上捕头的卫濂并不愚钝,他怎么就没有去查个清楚明白?
这什么?
阴十七突然觉得,这个神秘人是当年碎尸案的关健,也是卫濂为什么在明知的情况下,还是选择了不追查到底而选择忽略的缘由。
可卫濂根本不愿意提到神秘人再多的事情,她还隐隐感到卫濂每每提起这个神秘人,便会有一种害怕却又像敬畏的情绪。
曾品正端起一碗银耳汤,这是叶子落一回往来客栈,便吩咐店小二去厨房特意给准备的,他浅浅喝了一口:
“我觉得这个卫濂有问题!”
叶子落闻言并未出声附和,但他心里却是认同的。
阴十七也点了点头:“都有问题,不仅是卫濂,关健还是在当年那个神秘人身上,可事情过了十三年,这神秘人,卫濂要是不说点什么,我们恐怕连根头发也顺不出来。”
这是事实。
曾品正沉默了半晌,默默将一碗银耳汤给喝了个精光,喝完犹觉未够,真是好喝。
轻轻搁下碗,曾品正舔了舔甜腻腻的唇后道:
“当年王二柱突然说出那一句让卫濂彻底定下他死罪的话,我觉得有两种情况,要么王二柱真的是凶手,要么王二柱见过真正的凶手!”
叶子落刚好也将银耳汤喝完,见阴十七也喝得差不多了,他问:
“还要么?”
阴十七摇了摇头。
曾品正却是斜了叶子落一眼——怎么就没问问我还要么?
叶子落意会到曾品正的斜眼,不禁很奇怪地斜眼回去,见曾品正已然将视线转回去,一副本来就没事你意会错了的表情,他转回脸不甚在意,跟着说起人皮碎尸案:
“也有可能王二柱根本没见过真正的凶手,不过凶手通过某种渠道让王二柱知道了那么一个消息。”
凶手给了王二柱一个信息,内容是肖丫头余下的尸骨就在郊外水塘中。
阴十七盯着扶手的刻纹,声音随着自窗台吹进来的夜风微凉:
“没错,你们说的都很有可能,所以当年王二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