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怎么办才好?
再往林涯特意隐蔽留下来的五个字里想,她还是没能再挖掘出“唯谈玄论道”这五个字的其他含义来。
大雄宝殿外的露天井院四周都有廊椅,阴十七站得久觉得腿麻,索性寻了一处廊椅坐了下来。
她该静下心来,好好地再理一理头绪。
廊椅很干净,浅黄色的衫木终年在香火的薰陶下,天然的杉木香气沾染上了烟火气,混合而成的味道意外地好闻。
阴十七面朝里的坐着,刚开始是规规矩矩地坐好,后来便慢慢改了坐姿,由斯文的仪态变成了随意的盘膝而坐。
高小原、徐果六年前失踪,杨立聪一年前溺水而亡,今年姚君、逍遥子、林涯先后被逼服毒死亡,只余下最后四人中的第四人纪光发。
可出自某种原因,纪光发并不怕死,更死咬着不肯说出内情。
即便姜大朋、姜生的以权威喝,还是以情诱引,纪光发就是坚绝不提去年八月初十的夜钓发生过什么事情。
但其实纪光发不说,从种种现象与线索来看,她大概也能拼凑个图样来,或者说假设。
假设去年八月初十的姚君四人,在暴风雨中夜钓,本来是真性情兴致所至,可他们四人谁也没有想到就在那一夜里,他们已然踏上了死亡之路。
他们看到了什么,她想该是一场谋杀。
而与那一夜对得上的谋杀,大概就是去年同日遇害的杨立聪溺亡案。
那一日的揭北县里,她让叶子落去向姜大朋那里了解过,姜大朋特意抽空带着叶子落回了趟揭北县衙,在揭北县衙的案件档案舍里,两人翻看了去年八月初十那一日里,揭北县所发生过且有报案的大大小小的案件。
其中有偷盗、抢劫这样的小案,也有死了人的命案。
而命案同日发生的,有两件。
小案自是破了,两件命案其中一件也破了。
破了的案件是揭北县富庶商贾为了争夺财产而发生的命案,死者是一位富得流油的商户当家,余下没破的那件命案便是杨立聪溺亡案。
商户争财案与水无关,死者是被刀刺死的。
杨立聪则恰恰与水有关,正是被水溺亡。
当时查杨立聪案件的捕快并没有查到杨立聪被害的凶杀第一现场,杨立聪是被活活溺亡后,被移尸回入住的莲花客栈客房。
当时捕快以杨立聪死亡时浑身湿透度,推断出杨立聪被溺亡的地方应当是大容量的地方,却怎么也没想到是哪一处。
毕竟揭北县虽只是个小县,但河啊湖的却是不少,莫说县内,县外也有大大小小的河。
现今已然可以肯定,杨立聪被溺亡的地方就是五子湖。
杨立聪是在五子湖被凶手杀害,当时姚君四人意外地当了唯四的目击者。
不管明的暗的,愿意的被迫的,无可否认,凶手只认定了姚君四人是必须灭口的目击者。
即便那一夜过后,姚君四人不约而同地订做了长条木盒,将那一夜垂钓的鱼杆封存起来,努力地想要忘记那一夜亲眼目睹的那一场活生生的谋杀,并一字不外露,将那一夜的记忆禁锢。
可凶手还是没打算放过他们,还是在一年后的八月初一开始让他们四人一个接着一个地死掉。
那么在八月份之前,凶手便已在谋划,谋划这一场连着隔三日便死一人的服毒谋杀。
还有鹤顶红,到现在的来路还是一个谜。
阴十七想着有点头疼,揉了两下太阳穴后,禁不住哀叹一声,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