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开门并没有见到谁,空空的房外门口令他不由一愣,继而想到阴十七之前也同样糟到这样敲门后无人的情况,他迅速往房门外左右楼道瞧了瞧,果然在房门右边瞧到了一个身影!
花自来看向阴十七道:“一个身着玄衣的身影,那会我瞧得及时,又是光天白日,他自三楼看台跳下去的时候,我清楚地看到了他的背影!十七,我可以肯定那玄衣人是个男子!”
阴十七点头道:“不知你看到的那个玄衣人是否便是夜里我看到的那个玄色身影?”
这一点,花自来也无法肯定。
毕竟花自来虽有看到了玄衣人,却没有看到那夜的玄色身影,而同样的,阴十七有看到那夜的玄色身影,却没有看到白日里的玄衣人。
两人是否看到的是同一个人,这无法确定。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两人看到的两个敲门人皆身着玄色的衣裳!
花自来见玄衣人自三楼看台跳翻而下,他赶紧追了上去,也跟着自三楼跳翻而下,与玄衣人一前一后在客栈大门侧面街道着地。
玄衣人与花自来的身形皆颇为快速,那会客栈前左右的路人虽都有点惊讶,但很快随着两人身影的渐跑渐远,便再无人在意。
花自来道:“我追着他追出了桫林县,并一路追到了约莫离城门两百多丈余距离外的荒野地里,就在那里,我看到了崴了脚的赵掌柜!”
赵掌柜道:“说来也是惭愧,那会我被那人掐着脖子威胁硬是不点头,可当那人放过我走了以后,我反而后怕了起来,刚起身走了几步便一个不慎摔了一跤,顺道崴了脚!本来我一后怕起来,两腿就抖得差些走不了路,脚一崴,得!我索性在荒郊野地里坐了下来,心想着我是不是得在那荒无一人的野地过个夜时,花爷便来了!”
阴十七问赵掌柜:“掐你脖子的人可是身着玄衣?”
赵掌柜点头道:“他虽蒙着面看不到脸,但他是个男子,且身着玄衣!”
阴十七道:“如此说来,那玄衣人先是将赵掌柜掳到了县郊荒地威胁一番,再回到这县里珑门客栈里来,到花大哥房前敲门,再引着花大哥前往他抛下赵掌柜的荒郊野地!”
这是为什么?
赵掌柜脖子上那淤青肿黑的掐痕并非是闹着玩的,玄衣人下手的时候是真的毫不留情,赵掌柜也说了那会若是玄衣人再掐上那么半刻,他必得在地底下见老东家去!
可既然对赵掌柜下了这样的狠手,虽不至死,却也足够狠绝,那么玄衣人为什么还要引花自来到县郊荒野地去将赵掌柜接回县里呢?
阴十七脑子满满是疑问,而这些疑问同时也是花自来心里解不开的疑问。
赵掌柜虽不如阴十七与花自来因着千光寺的案子而想得过多,但也觉得玄衣人放过他且引着花自来去带他回县里,实在是件莫名奇妙的事情。
说玄衣人狠吧,他又没真让赵掌柜在荒郊野地里过个一夜半宿的。
说玄衣人有人情味吧,他又差些生生掐死了赵掌柜!
半个时辰后,赵有来带着老洪回来了,还带来了县里的一个大夫给赵掌柜看看崴到的脚。
老洪进房里来与赵掌柜说道了几句之后,便到客栈柜台前忙着算之前赵掌柜算到一半的帐去了,期间见到阴十七与花自来这两位官差,老洪只笑着微微点头示意,并未多话,是个极有分寸、有眼力劲的中年男子。
赵掌柜有意瞒着颈脖上的淤痕,除了让阴十七与花自来两人不要说出去之外,他还特意去换了件高领的衣袍遮住。
赵有来看着赵掌柜虽有些奇怪,但问了两句后赵掌柜摆明不想说,他便也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