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1 / 1)

孔如琢挑起眼睛,似笑非笑看他一眼:“蒲又崇,你吃醋了?”

蒲又崇不语,漆黑瞳仁冷厉锋利,倒映她,如同镌刻。

他长了一张极为风流雍容的面孔,狭长凤眸斜飞入鬓,端的是清贵骄矜,只是神情总是冷峻,有些高深莫测的凉,拒人于千里,似是万事万物,都只能匍匐于他之下。

“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孔如琢却对他生不起半分畏惧,笑盈盈地抬起手来,逗弄狗一样勾了勾他的下巴,“放心,咱们已经结婚了,只要你乖乖听话,我是不会随便把你给换了的……唔——”

孔如琢话还没有说完,蒲又崇已经低下头来,恶狠狠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这一下很痛,却又于疼中,生出莫名的酥麻。

他的气息,汹涌地灌满了她的鼻端,原本只是浅尝辄止,却又在尝到她唇上的甜时,毫不迟疑地加深了这个触碰。

孔如琢想要推开他,他轻而易举地握住她的手腕折到身后,欺身而上,整个人都压了过来。

床垫印出两个人的形状,孔如琢陷落得更加厉害。

她有些心慌,单薄的一层睡裙,掩不住他周身的热,弄得她也被灼烧得微微发喘。

却又寻不到一个突破的口子,只能任由他肆意妄为。

身体渐渐瘫软下去,他的手沿着她腕上内侧那极娇嫩单薄、未见天光的肌肤向上,缓慢而煽情地撑丨开她的五指,同她十指交扣。

而后重重地,向下压入床中。

孔如琢闷哼一声,抬眼瞪向他。

她的双眸是漂亮的桃花形状,偏偏眼尾上挑,艳而不妖,怒意勃发时,眼底仿若嵌着明艳珠翠,璀璨明丽到了极点。

蒲又崇终于放开她,却又掐着她的下颌,唇几乎贴在她的唇上,说话时,一点点描摹过她玫瑰花色的唇瓣。

“想让我怎么乖?”

冰白的指尖,轻佻地扯开天鹅绒被。

蒲又崇在她雪白的肩头落下一吻。

而后向下,向下。

带她一同,向下坠落。

明媚天光里,她软在那里,手指无法克制地收紧,抓在他的发上。

似要推开,又像要将他拉的更近。

水珠如荷上清露,湿润花瓣蕴着甘甜的蜜糖。

孔如琢几乎无法呼吸,仰起头来,如天鹅般的颈子舒展,露出玉石样的肌肤。

足尖绷紧了,粉嫩的脚趾泛着淡淡的粉色。

他抬起头来,欣赏自己的杰作。

孔如琢的目光迷离,视线同他撞上时,向来高高在上的男人,漫不经心地舔了舔自己的唇角,似笑非笑问她说。

“这样,够不够乖?”

-

等孔如琢真正离开床时,已经离她醒来,过去了三个多小时。

她捂着有些酸软的腰肢从浴室里走出来时,看到蒲又崇正立在镜前打领带。

他穿了衣服,就像是衣冠禽兽。

量身定制的西装穿在他的身上,越发衬出他的长腿细腰,肩背宽阔。

孔如琢想起刚刚,他的腰身有力,发力时肌肉紧绷,一寸寸都蓄势待发。

而她不堪一击,被他折磨得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似是察觉到她的视线,他忽然抬眸,在镜中和她对视。

孔如琢面上一红,装作若无其事地问他说:“今晚有空吗?”

“有事?”

“我要回家一趟。”

蒲又崇回过头来:“回兰苑?”

秋山在城北,向来是老牌世家的宅邸所在。

兰苑却在城南,新贵林立。

孔家不是东城本地人,三十年前,孔如琢的父亲孔慎自家乡来到东城,娶了城北慕家的大小姐慕审秋,这才在东城站稳了脚跟。

婚后为了表示对慕审秋的爱,孔慎特意斥巨资在城南买了大片土地修建兰苑,同慕审秋筑了爱巢,永结同心。

只是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孔如琢哂笑一声,懒洋洋在床边坐下:“是啊,除了兰苑,我也没有第二个娘家了。”

蒲又崇看她一眼:“怎么突然想着要回去?”

“结婚这么久,总该回去看看。”孔如琢粉雕玉琢的足尖踢开落在地上的香槟色丝绸睡裙,“你没空的话,我自己回去。”

“不一定。”蒲又崇系领带的手停住,冰白指尖勾着领带一端,示意她说,“也许有空,也许没有。”

孔如琢看懂他的暗示,对着他翻了个白眼。

想了想却又起身,走到了他的面前。

他比她高出一头,孔如琢自他的指尖将领带勾了过来,手指有意无意,擦过他的指节。

她仰着头,尖尖的下颌在日光里,被勾勒出分明的痕迹。

似是一枝玫瑰花,美则美矣,却带着刺。

“和我谈条件?”

蒲又崇淡淡道:“我只和有价值的人谈条件。”

“那我应该感到荣幸咯?”

孔如琢双手抵在他的胸前,沿着他身上昂贵的西装布料,慢而妩媚地向上,交叠着挽在他的肩上。

她踮起脚尖,桃花眼眸似睐非睐,在他耳边轻声哀求。

“又崇哥哥,求求你了,这是我婚后第一次回家,你若不来,我会伤心的。”

少女的声音娇甜,又因为刚刚的荒唐,而带着一抹很淡很淡的哑。

却越发勾魂摄魄。

蒲又崇刚要开口。

孔如琢的手,却已经拽住他的领带,用力往上一推,狠狠地卡在他的颈中。

“你是不是以为我会这样说?”孔如琢得意洋洋地松开手,花蝴蝶似的轻盈从他身边飘走,“你不来才好。我正好告诉我爸爸,你天天就知道欺负我。”

蒲又崇咳了两声,慢慢拆开被她系成死结的领带。

熨得平整的布料被这样蹂丨躏,已经起了褶皱。

蒲又崇垂眸看了一眼,自柜中取出新的一条。

身后,孔如琢哼着歌,正要开始挑选要穿的衣服。

衣帽间中,四周都是大幅的落地穿衣镜,她在镜中,美如一场幻觉。

蒲又崇凝视她许久,在她发现之前转

开视线。

“晚上等我回来接你。”

“听到我要告状,害怕了?”

“不,只是刚刚想起,我也有话要和岳父说。”

孔如琢狐疑道:“你?你跟我爸有什么话说?”

“比如说,聊聊他娇生惯养的女儿,手劲怎么会这么大。”

说到最后,蒲又崇扬起下颌,露出颈中刚刚被她勒出的一线红痕。

孔如琢:……

被人看到,还以为她是个家暴狂呢!

-

傍晚时分,蒲又崇果然早早回来。

今日他没喊司机,亲自开车,孔如琢坐在副驾,偷偷斜眼看他。

刚从公司回来,他穿戴依旧一丝不苟,连袖口的铂金袖章都端正至极。

衬衣扣子,一路系到最上面一颗,分毫多余的肌肤都未泄露。

这么长时间了,那一点红痕总该退了吧?

孔如琢挠心挠肺,恨不得解开他的衣扣看个仔细。

蒲又崇突然问:“很好奇?”

孔如琢立刻端端正正坐好,目不斜视地冷淡道:“有什么好好奇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半晌,到底还是期期艾艾问:“你不会真要找我爸告状吧?”

她只是和他开个玩笑嘛。

这么大的人了还被告家长,真的很没面子。

蒲又崇嗤笑一声:“你觉得呢?”

孔如琢立刻道:“我觉得你大人有大量,一定不会和我一般见识吧?”

蒲又崇问:“该怎么叫我?”

孔如琢抢答:“又崇哥哥~”

叫好听的又不要钱。

“乖。”蒲又崇唇角翘起一点,语调淡淡道,“待会儿在岳父面前,记得也这么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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