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我去看看。”
他缓声道:
“十分钟之后,在第五操作台前打开玻璃外罩,让我看看虫星的模样。”
下属行礼应了一声是,正要离开,视线却无意间落在了祁折雪身后的还在整理腰带的许停枝身上,忍不住一愣:
“少将?”
许停枝听到有人叫他,反射性地抬起了脸:“嗯?”
见真的是许停枝,下属震惊的瞳孔地震,看许停枝的眼神像是玷污了大众女神的死宅男,片刻后险而又险地将那句“我草”咽下,嗓子都要劈叉了,颤声换上一句:
“你你你你怎么会在长使的房间?!”
还坐在他的长使的床上?!
祁折雪:“”
他没想到许停枝竟然不找个地方藏起来,暗暗磨了磨后槽牙,正想找蹩脚理由说许停枝是梦游来的,却没想到许停枝看着下属失魂落魄的模样,不仅不慌,反而慢慢系紧腰带,随即眯着眼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小哨兵,一副半点不怕的模样。
许停枝一边穿着繁复的制服,一边在心中恍然想起这个哨兵似乎经常在祁折雪身边打转献殷勤,片刻后他便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于是翘起二郎腿换了个姿势,一副爽完事后的模样:
“当然是你们长使勾引我,让我来他房间的。”他无视祁折雪的黑脸,笑着对小哨兵道:
“不过告诉你又能怎样,毕竟你们长使床上什么样,也就我知道。”
祁折雪:“”
被恶意挑衅了的下属:“”
啊啊啊啊啊,我要杀了你这个玷污了长使的混蛋!!!!
仇人相见
其实对于祁折雪来说, 他并不是很在意公不公开和许停枝的关系——最重要的是,他们现在也没什么实质性的关系,最多算是炮友吧?
从出生开始就在虫族社会长大的祁折雪对性\\关系始终保持着极为开放的观念, 毕竟很多雄虫为了种族的延续,会在无爱的情况下和雌虫做\\爱, 来保持虫族出生率和死亡率的持平。
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尤其是在双方你情我愿的情况下,那做\\爱这件事就更是顺理成章。
所以祁折雪并不会因为别人知道他和许停枝做过什么就觉得很羞耻, 但让他有些不开心的是, 许停枝竟然敢污蔑他勾引对方,这就让祁折雪有些生气了。
不管是在虫星还是特种星,不管是雄虫还是向导,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都是可以被捧在手心里珍视的存在, 也根本不用勾引别人,只需要一个眼神, 别人就能自动贴上来, 许停枝这话——完全就是在给自己脸上贴金!
思及此, 祁折雪转过身,垂下眼皮, 面无表情地看了许停枝一眼, 随即缓声道:
“对,没错, 是我勾引你。”
“”
意料之外的, 祁折雪竟然没有生气也没有发飙,许停枝却没有因此感觉到些许放松, 反而心陡然咯噔一下。
许停枝的肢体动作也不似刚才那般放松, 瞬间坐直了身体, 换上衣服笑脸去牵祁折雪的手,笑道:
“长使,我开玩笑的。”
“我没开玩笑。”祁折雪说:
“既然少将说是我勾引您,那许少将今晚就别来我房间了,毕竟这样确实影响不好,不是吗?”
许停枝的笑脸僵住了。
他急的“蹭”一下站起身,伸出手想要拉住祁折雪解释,但祁折雪却没有再看他一眼,直接拂袖而去。
等祁折雪来到操作室时,操作台前的玻璃外罩已经打开,透过带着放大效果的玻璃墙,祁折雪能看见那个熟悉的深蓝色星球正在既定的轨道上缓缓做着自转运动。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放在任何平行宇宙、任何星系来说,都是再普通不过的星球运动,但落在祁折雪的眼中时,心底却骤然浮现出无数的情绪来。
有欣喜、遗憾、感念,还有期待。
那时生他养他的故土,是他的母星,是他连做梦都想再回去的地方。
那里有他的父母、哥哥,有他这辈子最亲近的朋友和亲人。
他放不下,也不可能放下此次回来,他要把属于他的东西,都拿回来。
祁折雪这么想着,指尖微微一动。
无数的精神触角从他的身后疯狂舞动飞出,轻轻松松地穿过坚韧的星舰外壳,附着在了虫星表面的卫星系统上。
在这种情况下,只需要祁折雪心念一动,这一片的卫星定位系统就会在他的精神触角的破坏下,全部失灵。
但是祁折雪没有这样做,他只对身后的下官做了一个降落的动作,随即沉声道:
“通知随行的护卫队保持警戒状态,我们在北方虫帝的皇宫周围降落。”
“长使,您让我们在虫帝的皇宫周围降落?”
身后的下官在这一瞬间露出了犹疑的表情,挠了挠头:
“那我们下去的时候,不会被虫帝的军队打成筛子吗?”
“我会展开保护屏障,你放心吧。”
祁折雪说:“以我的能力,我能同时给近一万哨兵展开保护屏障,我保证,一颗子弹或者光炮也打不到你们身上。”
一,一万人?!
祁折雪的下官被祁折雪轻飘飘吐出的数字吓呆了,半天没有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