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餍足了。
而且野外再凶残的猛兽,饥一顿饱一顿那不是正常的吗?
他眼也不眨地盯着雌性吃面。
那眼神——像是黏了丝。
苏酥竟然在那双冷冽凶戾的竖瞳里捕捉到如同回南天般潮湿黏腻的情意。
他说不了话。
却让她的一颗心咚咚作响,望过去的目光也有些愣了神。
“嘶!”
或许是看得太久,玄蟒又凑过来添了添她的脸颊与眉眼,那股蠢蠢欲动之感——苏酥连忙垂眼,将整碗面吃光,才慌乱地站起来。
“我去给你找食物!”
孙家姐弟早有准备,他们本身就喂养着十几只大型鹰鸟,还专门养了一个畜牧场。
苏酥是再也不敢单独与玄蟒在别墅里待着了。
她借着别人家的厨房烹饪了一锅肉。
玄蟒如今的吃相,可比还是蛇形时的吃相,要优雅多了。
但还是不减戾气。
苏酥盯着那条偶尔吐出来的猩红蛇信,尤其是分叉处,瞬间就“心惊胆战”。
她猛地甩开一些存放在脑海里的不合适画面。
“我得去给蓝鲸清理污垢了。”
她要走,玄蟒剩下的肉也不吃了,游到她的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
曾逐月和那条搁浅的鲸鱼已经在沙滩上等着了。
看见苏酥准点过来,她主动地迎上前:“蓝鲸今天的状态比昨天好一些了。”
白光没入庞大的鲸鱼体内。
它今天醒着,能清楚地感受到那股力量给体内带来了多大的变化,或许是出于感激,那颗顺滑的脑袋也轻轻地蹭了蹭苏酥的手掌。
玄蟒:盯——
曾逐月失笑:“每只战宠的脾气真的不太一样。”
她抚摸着鲸鱼的脊背,彷佛陷入了某些回忆,嘴角都不由自主地带出几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苏酥也不打扰,蹲在一边默默治愈。
大概过去十几分钟,手底下的鲸鱼太久没休息好,已经陷入了深眠。
玄蟒也待在几十米外,不远不近地盯着这边,只要他不是故意偷听,基本上听不到这边的“小声讨论”。
气氛正好,时机也合适。
苏酥的目光移向曾逐月,张了张嘴,又闭上。
几次三番过后,后者也发现了她的异常。
“你想跟我说什么?”
“……”
该怎么问?
你跟蓝鲸成为伴侣后,有没有什么阻碍?
这也太尴尬太羞耻了,万一对方觉得冒犯呢?
“算了,没什么。”
苏酥最终还是没问出口。
她想——战宠和战宠之间是不一样的,最担心的那个问题,或许可以去问云姐。
对方先前不也说过吗?她见多识广。
唉。
苏酥的眉宇之间不自觉地带出些许忧愁。
她不着痕迹地甩了甩两只手腕,仿佛还残留着挥之不去的酸痛。
清理终于结束。
苏酥站起身:“明天再清理一次,他就能彻底痊愈了。”
“太好了!谢谢你……”
不等曾逐月说完后半句话,身后的高坡传来兴奋的呼喊。
“苏苏姐!知春哥让我过来告诉你,七阶丧尸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