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道:“果真要关?难道你不该把他们分开?”
一个王爷一个禁军侍卫长,皆带了上百人来,将个西京府衙围的水泄不通,若是就此双方火拼起来,他这刚上任的府尹也得掉乌纱。
如玉反问:“为何要分开?”狗咬狗,一个把一个打死才好了,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扬着自己手中的房契问道:“张大人对于那间店铺,可还有异议?”
张永也是性情中人,果真重新带上大门,将那两个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斗鸡一样盯着彼此的男人关到了衙堂里头,拍了拍手道:“再无异议,本官稍后派主簿与你一并前去,撤了封条即可。”
如玉快步出了府衙,那豆浆娘子并黄娘子两家人还在外面站了伸长脖子等着。她从怀中掏了两串钱出来,一人手中塞了一把,笑道:“不过虚惊一场,倒劳烦你们等得许久,方才官府判下来了,铺子依旧是我的,你们快些回去照应生意,往后我往西京来,咱们再慢慢闲话儿,好不好?”
豆浆娘子那豆腐坊时时离不得人,又死活推让着不肯要银子,与如玉推搡了一番,匆匆儿的走了。黄娘子两口子江湖一点,伸着脖子望了半天的府衙,内外护卫重重,终究没看清如玉的丈夫究竟是那一位,也心有不舍的走了。
如玉与安康两个,带着主簿并几个衙役一起到留香阁大门上,亲眼看着两个衙役撕了封条,随即在店铺门上贴了一纸出售告示,并委托过豆浆娘子替自己代卖,仍还是那辆小马车,摇摇晃晃要跟安康两个回京。
闹了好大一场,安康见碗里还有四五只鸡蛋,先剥了一只蘸好盐巴要递给如玉,如玉窝在壁角上揪朵路边扯来的野花儿,摇头道:“我不吃,你自己吃。”
安康盘膝坐着,贼兮兮笑道:“我还从未见过嫂子你吃醋,当初在我家的时候,你多明白一个人,怎么跟张家姐夫两个闹点脾气动不动就要卷了银子离家出走?
要我说,就算你是个公主,总归亡国的公主,那个赵荡贵为亲王,想抢就能抢你的,他一直按兵不动,肯定还怀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还想要利用你,你再明白不过一个人,无论夫妻如何吵架,千万别因此生份了我大哥,回去与他好好说说,解开心结过日子,好不好?”
冷静下来一想,果真如此。没有爱情,夫妻也能过得下去,况且她一开始迈入这份婚姻所求的,就不是爱情。如玉将朵花儿砸到安康脑袋上,斥道:“小屁孩子,你懂什么。鸡蛋还堵不住你的嘴?”
安康又剥了一只,刚要往嘴里塞,忽而马车一停自外面伸进来一只手,提溜着领子一扯便将个安康扯了出去。安康手中还是一枚鸡蛋,仰头见是张君,连忙又将鸡蛋捧给张君:“姐夫,我正在劝我嫂子了,这有鸡蛋,你吃不吃?”
张君那要吃什么鸡蛋,他扯了安康出来,摘了硬幞并佩刀一总儿丢给安康,方才生过气的白面还浮着一层未褪的粉意,挑帘进了马车,也不说话,就那么一直笑望着如玉。
单马架的小马车儿,又窄又挤,张君腿长伸不宽展,将安康那碗鸡蛋连碗带蛋一并儿丢了出去才能伸开腿。如玉缩在壁角,白了张君一眼,默得许久忽而一瞟,他仍是那样笑盯着她,仿如盯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般。
如玉颇有些恼羞成怒,偏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