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了。可是你们知道的,我很自卑,写了不敢发,所以,先给大家做防盗吧,感谢你们的喜欢。
如玉见主簿起身就要走,连忙也站了起来,拾起宣纸疾声道:“或者大人您不信,但奴家是立志守节,就会一直守下去。我听闻一县之中有几个节妇,于整个县都是光彩的事情,为何您不替奴出个主意了?”
主簿还要赶着回家吃饭,无奈又停了下来,直言道:“小娘子,你可知道咱们知县大人陈全?”
如玉心道我就是他同村的,怎能不知。连忙点头道:“知道。”
主簿又道:“他家有个寡嫂,守寡将近二十年。这个寡嫂如今就想要做咱们县里第一位节妇,她要做节妇,须得族长与族中议过,将请呈递到县衙,知县大人接到以后,批过,再送到秦州府,州府接到以后,批过,再送往京城,京城礼部收到之后,批过,这才能定她是个节妇。陈氏族中,陈贡为族长,陈全为知县,陈全夫人的远房哥哥,还在礼部任主事,就这样,这封请呈越三年之久,从礼部被驳回了三趟,你说容易不容易?”
原来要做个节妇,竟这样难。虎哥娘想做渭河县第一节妇,三年了都还没有批下来,更何况她?
如玉失望不已,目送着主簿大人走了,仍回到那茶摊前呆坐着,不过片刻间,便见一个十分熟悉的身影,在一群人的簇拥之下,从金街那一头正往县衙这边走着。
知县陈全在左,首富金满堂在右,后面簇拥着一众衣着华贵的县城财主们,张君穿着她缝的袍子,白面俊生生,锋眉秀目,悬鼻薄唇,那相貌果真比几朝前石窟里的菩萨们还要好看。他面上阴晴莫辩,就走在最中间。就算落毛的凤凰不如鸡,就算他如今只是个落魄里正,为了能留幅探花郎的墨宝,金满堂等人皆是趋之若鳌,鞍前马后。
如玉今天还穿着带花儿的衣服,就怕在县城遇见熟人,谁知迎头竟就把她最不愿意碰见的人们一次碰了个够。好在她瞧见的更早,眼看着那群人来了,慌得弯腰,躲到了这茶摊儿的围子里头。围子下面粗木打着斜岔,她仍能瞧得见他们,而他们想必是看不见她的。
那琼楼中转出几个身着轻纱薄绸,身姿曼妙的年轻女子,散成扇字形样,对着张君等人便是一礼。金满堂左右相请,陈全与张君一左一右,叫那年轻妓子们相挟,进门去了。
如玉待这些人走了才松一口气,好容易进回县城,还是舍命偷跑出来的,自然要结结实实逛上一逛才肯回去。她一路往那市场里头走着,见箩筐也要问问价格,见各类鞋袜、肉、劣质的铁钗铜环,各样东西价格一路问过去,到一处书画摊前,见一个四十由旬的男子在摆着卖书画,那水墨画十分的拙劣,线条僵硬,全无变化,画的马连形都不能似,更遑论神。劣到如玉都不忍心看,过去一问,居然还要十个铜板钱一张。
如玉远远站着看了许久,见果真就卖出去了一张,她暗叹道:若是我的画儿摆到这里来,总也能卖十个铜板一张吧。
她这还是长大以后头一回到县城,与当年逃出来那一回相比,看待万事万物已是大人的眼光和思维。她祖上就是行脚走贩的商人,骨子里对于经商也有些独道眼光,此时一路看过去,觉得自己若能托生于此,也是大有可为,遂一路走着一路点头,心中暗道:若是把婆婆和安康能接到这县城中,婆婆编筐,安康读书,我画些画儿,想必日子也不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