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轻咳了一声,道:“你尽管说吧!”
沈玉娇道:“前儿我已经接了宫里的旨意,中秋时候要进宫去,按说太太也是要去的,可太太又非让我把大姐带上。太太带着大姐四姐,是母亲带着女儿,名正言顺;我带着大姐……就不像话了。”顿了顿,她看着沈淮的神色,仔细斟酌着词句,“我如今得了皇后娘娘的青眼,能赐婚给陈王,是天大的福气,我也想着将来还要回报父亲,但带着大姐进宫这种事情……我左思右想,都只能给皇后娘娘一个不太好的印象……”
中秋进宫之事,的确是前几日周贞娘厚着脸皮找沈玉娇说过的。说辞左不过就还是让她照顾自家姐妹,这些车轱辘话说多了,她听得厌烦,也懒得一一辩驳,再加上那时候她一心忙着给沈珉收拾去国子监的东西,于是只让戴嬷嬷请了周贞娘出去,没有与她多说。
沈淮听着沈玉娇的话,情不自禁地皱起了眉头。这些时日他已经对周贞娘发火了许多次,他一而再对周贞娘说让她安分不要惹事,但她非但与他纠结着沈玉婳的亲事,又说起了安乐侯爵位承袭的事情。他是没有太多心思放在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情上的,于是就有上一次关了沈琼的禁闭,又让沈玉婳和沈玉媚闭门思过,没想到这次周贞娘又闹出这样的事情啦。
沈淮道:“这些事情你就不要管了,你安心准备进宫就是,太太说的话,你就当没听过吧!”
“是。”沈玉娇温温柔柔地应了一声。
“若没有别的事情,你就先回去吧!”沈淮好似一个温情满满的父亲一样,笑着说道。
沈玉娇点了点头,便带着丫鬟嬷嬷继续往娉婷院去了。
沈淮看着沈玉娇走远,脸上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径直去了书房,独自坐了许久,把家中的事情在脑子里面一一回想,然后就有了决断。
“去给周家送个帖子,就说明日我去拜访。”沈淮对自己的长随吩咐道。
长随忙应了下来,便吩咐了底下的人去周家送拜帖了。
周孝和收到沈淮的拜帖的时候有些意外,他拿着拜帖先去问了问袁氏最近与安乐侯府的来往,然后便猜测着大约是为了沈玉婳的事情。
袁氏道:“还能是为了什么呢?不就是为了他们家大姐儿?沈大老爷倒是个明白人,不像咱们家小姑子,拎不清!”
周孝和琢磨着袁氏的话,觉得也有几分道理,于是让人去回了话,说明日就在家中等候,然后才对袁氏说道:“若是咱们家大郎能和安乐侯府的大姐儿结亲,倒也是一件好事。”
袁氏不以为然,只道:“不是我说风凉话,小姑子教出来的女儿可没法看!娶进来,说不定就是一个搅家精!咱们家元泰性情温和,还不知要被那大姐儿怎么欺负呢!”
周孝和道:“这些且不谈,若是元泰与沈家大姐儿结了婚,我们家与安乐侯府又亲厚几分,将来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袁氏道:“安乐侯府今时不同往日,咱们家有老姑太太的关系,又有小姑子的关系,倒是犯不着再让元泰娶沈家的姑娘了!我前儿出门时候,瞧着刑部李郎中家的女孩儿特别好,还想着给元泰说一说呢!”
周孝和道:“且放一放吧!沈家毕竟和我们家关系近,若是他们主动提起,我们便委屈一下元泰好了。”
听着这话,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