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幼穿着一身绯红金丝缠枝长裙,斜靠在窗边榻上,面容含笑,脸色娇艳,抬眼看来,眉目流转间,含着淡淡妖艳之气。
她身上蕴含的血腥妖异迥异感,跟刚踏进房门的姜栖悦有着天壤之别。
取下帷幕,身着嫩黄云纱长裙姜栖悦抬头看向楚辞幼。
目光对峙间,隐有火花碰撞。
两人面容都极美,可这份美,却是截然相反效果。
姜栖悦的美蕴含着灵气跟剔透,似盛开在山峰之顶的万年雪莲,珍贵独特。
而楚辞幼的美,却像盛开在暗夜的曼陀罗,布满粘腻腥臭的血腥,令人望而却步。
看清姜栖悦那张胜过自己的绝美脸庞,楚辞幼心头扭曲一瞬,芙蓉脸上,绽放出危险笑意。
“姜小姐,请坐。
多时未见,姜小姐出落得更漂亮了。”
姜栖悦上前几步,看着她手旁桌面上的信件资料,眸光如冰:
“楚小姐,你费这么大力气逼我来见你,恐怕不是想跟我叙旧的吧。”
注意到楚辞幼身侧两个婢女,姜栖悦冷着脸,坐到她身侧椅子上,侧头道:
“说吧,楚小姐大费周章查了这么多事,想做什么?”
红杏跟着姜栖悦站到她身侧,警惕地打量着房间内其他人。
“呵呵。”
楚辞幼捂着红唇娇笑一声,削长如玉的指尖轻落在身侧一叠信件上。
“姜小姐别紧张。
姜公子跟你自入京来,送我诸多大礼,今日请你过来,不过想回敬一二。”
看清楚辞幼眼中闪烁的恶意,姜栖悦哼笑一声,语气轻蔑:
“我跟哥在京城无依无靠,向来秉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准则。
若楚小姐觉得我们兄妹冒犯到了你,你不妨想想自己做过哪些恶事。”
盯着楚辞幼瞬间青白的脸,姜栖悦身子前倾,继续道:
“我这人说话直,要是那句话刺到楚小姐痛处,还请楚小姐多包涵。
毕竟,现在的我,火气也不小。”
望着姜栖悦牙尖嘴利的模样,楚辞幼脸色变换几次,缓缓转变正常,讥笑出声: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姜小姐,你这句话可说错了。
你兄长姜峰可不是个良善之辈,对上他,我这种柔弱女子,自保都来不及,怎还敢做恶事?”
姜栖悦嗤笑起来,眸底冰寒遍布,说话毫不客气:
“事到如今,你这样惺惺作态,难道不嫌恶心?
你扪心自问,从我跟哥入京,你暗中下了多少次杀手。
要不是我们兄妹命大,早就成了刀下魂。
跟你这种蛇蝎相比,我哥好歹还有人性,不像你完全是个披着人皮的魔鬼。”
停顿两息,欣赏着楚辞幼青筋暴起的脸,姜栖悦继续道:
“至少我哥没在举国瘟疫时,踩着百姓尸骨往上爬。
也不会为一己之私,利用权势,手段毒辣的迫害忠良。
桩桩件件,你还敢说你柔弱善良?”
姜栖悦定定望着她,暗藏厌恶的眸光,让楚辞幼产生一种被人扒下衣服,无所遁形的羞耻感。
楚辞幼眸光发狠,目光如阴冷毒蛇,死死缠住姜栖悦那张脸,恨声道:
“你们有什么资格批判我!
说我是魔鬼,姜峰难道不是!
他屡次坏我好事,本就该死!
更何况,他若有人性,怎会将府中忤逆他的奴婢肆意杖杀!
又怎敢,将堂堂大元朝尚书府嫡子,关在暗牢中,剥皮抽骨!
还做成人皮灯笼,送到我跟尚书府夫人手上!
他这边嗜爱残杀的人,才是最该死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