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陈夫子。”
进门后,姜峰拱手行礼,姿态谦逊。
“嗯。不用多礼。
姜峰,老夫问你,昨日午时,你在何处?”
院长是个留着山羊胡子的小老头,精神烁烁,满面红光,见姜峰进来,摸着白胡子开始问话。
院长身旁夫子姓陈,喜爱攀附权贵,平日收了顾家不少好处。
眼下,顾子敏出事,顾家不便直接来书院查案,就让他跟院长一道审问学生。
这会看着姜峰,陈夫子眼中惊疑不定。
“回院长话,昨日学生用完午膳,就回房中写文章。
路上遇见过几位同窗,皆可作证。”
姜峰面色沉稳,冷静自持,看不出一点破绽。
院长沉吟片刻,上下打量他半晌,又问:
“那昨日你可去过后山?散学后,几时离开的书院?”
姜峰拱手一一作答:
“昨日学生并未去过后山。
寅时离开的书院。”
听完姜峰回答,院长示意角落执笔人详细记好,接着挥手:
“好了,这里无事了,你回去吧。”
“慢着。”院长话音刚落,身旁陈夫子突然出声,他盯着姜峰,满脸怀疑:
“姜峰,听闻你跟顾子敏在书院多有嫌隙?
昨日午时,顾子敏出事前,还曾喊人请你去后山一聚,这是怎么回事?”
姜峰眸光微动,面上却丝毫不慌,出声道:
“昨日午时,我一直待在房中,并未出门。
也从未见谁人找我,陈夫子这话从何听说?”
院长讶异望向身侧陈夫子,紧紧皱起眉头,不快道:
“陈夫子,刚才询问其他学生,你怎不说这情况?
还是你怀疑,顾子敏身上的伤,是姜峰所为?
故而,在其他学生面前,隐而不问?”
见院长面色不虞,陈夫子立马拱手道:
“院长千万别误会,我并没有怀疑姜峰的意思。
只是突然想起顾家下人说的话,多问一嘴而已。
再者,顾子敏是我学生,为他伸冤,也是我这个做夫子,义不容辞的责任。”
姜峰是院长得意门生,举院皆知。
陈夫子以后还想在青枫书院混,自不敢跟院长正面刚。
不过,他收了顾家两百两银子,让他将伤害顾子敏的凶手找出来。
碰上嫌疑最大的姜峰,肯定要问个详细,才能交差。
院长不怒自威的目光,在陈夫子身上来回扫视,利如锋芒,直至陈夫子后背冷汗频冒,才开口道:
“既如此,陈夫子就问吧。
趁姜峰在这儿,你好好问个明白,免得不清不楚,冤枉了人!”
听出院长强烈回护之意,陈夫子连道不敢,硬撑着头皮,看向姜峰又问几个问题。
姜峰十分镇定,无论陈夫子问什么,他都回答得准确又详细。
到最后,陈夫子实在没话可问,只好让他离开。
踏出院长院子,姜峰回头望了眼列队官兵,嗤笑一声,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