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按照惯例,喜芝琳在门口候着、看顾着。
接着,梅年愉听到了门再度被门啟,尔后閤上的声音。
有人在脱她的衣服…
该死的,这个人、这双手,绝对是那个男声。停、住手!该死的,她想要喊出声来,她想要停止这莫名其妙的一切!
没用。
她梅年愉该死的真的变成了个有感残废,被一个…连谁都不知道的男人,从头到脚都看光、也摸光了!虽然他从头都尾都是轻柔君子、还外加耳语安抚;虽然他只是帮她换药,虽然…
不管虽然怎么样,他是个男的,而她是个女的!
她梅年愉是个就算内诊也非女医生的不看的现代保守女啊!
好一番折腾后,她的衣服,被完整穿戴好,坐回原来的姿势-依靠在他胸前。她强烈感觉自己失身了…一点反抗的力量都没有,原来是这种感觉。
「期待吗?今天可以拆下眼睛的药了。」
什么?什么?什么?!她、她不是盲了?
听到这番话,梅年愉忘了上一分鐘的自怨自艾,喜悦上了心头。事实上,换完新药,整个身体凉凉地…舒服多了,不若之前酸痛。
是不是、她其实也不是哑巴?如果她能开口,第一件事,一定要指着这个该死的蒙古大夫,骂到他从此消失在她眼前!
她、已经开始期待这一刻…
宋煜开始动手,拆掉喜芝梅眼上矇着的白布,一层层取下,直到完全拆下为止。
「先不要张开眼。」他不忘提醒她,不要急着开眼。
宋煜从腰间取出一小瓶葫芦,在梅年愉的双眼各点了两、三滴不知什么水水的东西。
她、还是感觉:这也是凉凉的。
看到她双眼拆布后的那一刻,他笑了,感动了,一颗心似有些颤抖。宋煜对自己的医术,十拿十稳;他是那么地期盼他们再次相见的时分。
「小梅,你可以睁开眼了。」
他吩咐、她照办;她很不确定性的慢慢睁开双眼。
一时之间,光感稍微迫止了她的眼皮继续张开;于是花了好些时间,她才适应外界的亮度,眼前的世界,也慢慢地从灰濛、到色彩分明。
发长盘髻、斯文俊秀的他,也越见鲜明清楚。
这男的看来略显憔悴,他究竟是谁?
而这是又哪里?除了一张小四方木桌,两张椅,还有现在她躺的这木床,什么都没有。
木床?!好啊,原来如此,不痛才怪咧。她为什么在这里?这应该不是所谓的主题病房吧?
那个麻子脸,她连门都还没入,就敢让她住这种这么破烂的病房?哪招啊?!
好想大开骂界…:「把那个该死的麻子脸给我叫来!?
但她不能,她想开口、却苦若乾涸无水之河川,又何来流水声?
「小梅、小梅。」
宋煜的叫声,把思绪飘摇到外太空去的梅年愉,唤回现实中。
男声的叫唤,她顺势望进他眼里。
一对上眼,那抹忧思如潭水,深到似蓝又绿。
他是谁?
她又是谁?
谁来告诉她,为何眼睛一闔一开间,似是人事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