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嘟囔,可他闷声闷气的,音量可是不小,不仅是郎飞,一旁四五个散修都回头望了他一眼。
那憨厚脸的汉子登时一愣,一脸懊恼的跺跺脚,再不敢多言。
众散修之间,议论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那上首多名长老也不着急,过了两刻钟有余,待议论之声渐歇,紫胤长老复又立身而起,道:“各位想必心中已有定论,且各按次序,依次上前行事吧。”
话罢,悟元道长向着身下符纹纵横处打出一道真元,霎时间,四十九位长老盘坐之处升起一座座隔音法阵。
众散修稍愣,最前面几个性急的一步踏出,各辨面貌,闪身进了隔音法阵之中。依次又有几个较稳重之人亦选定中意的长老入阵去了。
四十九个长老处,有的喜好外出,名气大,有的偏好静修,声明不显。是故各人身前排列而待的散修数量亦多寡不均。有的隔音法阵外排了五六人,有的只有一二个,更有的身前空空如也,一人皆无。郎飞就注意到,早先那姓张的和姓王的散修所谈论的悟华道长处就空无一人。
郎飞转头又见左手第一位,悟元道长的隔音法阵之外排了足有七位之多,这小子忍不住咋咋舌,随着人流而动,偶然间,忽闻身后那满脸憨厚的中正汉子以极其细微的声音窃笑不已。“一群白痴,一爷的话都信!那悟元道长已有三个徒弟了,还去凑那热闹,活该被耍。”
郎飞在前面听着直翻白眼,感情这小子前时一脸懊恼是装出来的啊,虽他长的一脸憨厚,却是个头顶流脓,脚底板长疮的坏家伙。
这小子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憨厚汉子一愣,少顷,笑的比花还灿烂三分,指定右手起第三个冷脸长老道。“小兄弟,你看那位,叫做个悟玄长老,他可是个面冷心热之人,你看他眼前无人,你若去了,指定能够顺顺利利的拜入门下。”
“哦?”郎飞闻说,转头打量憨直汉子所指长老,这小子不是灼砂大陆之人,自然对积雷山这些长老知之甚少,是否面冷心热他不清楚,但那长老缩在袖子中轻微收缩的手指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位兄台,小弟云方,多谢你的指点,还未请教大名,待小弟如愿入选,定要好好答谢你一番。”
看着郎飞似笑非笑的目光,憨直汉子没来由感觉有些头皮发凉,表情有些不自然的讪讪一笑,道:“不敢当,不敢当,鄙人姓王,单名一个一字。”
“哦?王一兄!”郎飞抱拳一笑。“承蒙王一兄举荐贤师,莫某先行去了。”
话罢,郎飞动身形,向着最右侧颇为清静的几位长老处走去。
在他走后,憨直大汉挠挠头,脸上换了一副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表情。
郎飞果顺着大汉所指,迈步走到悟玄长老近前,前脚一动,突然间一个转向,竟没入其旁边另一长老的隔音法阵中。
此情此景,看的憨直汉子打了个激灵,哼哼唧唧道:“一爷终年打雁,今却让雁啄了眼,我就说嘛,感觉这小子不是什么善茬儿,确然是个机警鬼。”
说完,憨直汉子抽了抽鼻子,摇摇头,又嘟囔。“你这小子虽机灵,不过眼光却不咋地,那悟真子在积雷山上是有名的惫懒长老,平日里就是喝酒睡觉,多余之事概不关心,你去找他?比之悟玄长老又有何不同?”
却说郎飞闪身进了右手边第四个隔音法阵,蒲团上大咧咧盘坐的家伙可不正是悟真子那厮。
“吆,还真有个不开眼的小子撞到你悟真大爷的法阵中来了。”
突然眼前多了个黄脸小子,悟真子抠鼻孔的手一顿,登时乐歪了嘴,左左右右打量了郎飞一番,咧开嘴笑道:“小子,你造化低了,却没头没脑撞入我这里来,悟真大爷我一不缺端茶倒水的,二不差洗脚搓泥的,你自哪儿来?还望哪儿去吧。”
“咦!”那郎飞急抬头,脸上惶惶然,欲哭无泪,长叹一声道:“先师,徒儿不孝,想那武都子为图美酒加害于您的仇,徒儿是没有机会为您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