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忱想,从来都是靠消磨的。
你越要让对方放弃,对方出于道义、出于叛逆,都会越不肯放弃。就像罗密欧与朱丽叶,梁山伯与祝英台,如果两家人没有拼死阻拦,让这两个人在一起,柴米油盐酱醋茶,家庭的差距慢慢显现,时间久了、长了,干净必然就慢慢消退了。
所谓在巨大差距下还矢志不渝的感情,往往是因为没有经过时间的消磨就戛然而止,所以才显得格外动人悲壮。
他现在拦着她,她只会更加反叛,努力证明她的爱情。所以他不说话,不拒绝。
他想,等有一天,她真正意识到两个人巨大差距所意味着什么的时候,她就会离开。
秦子忱静静瞧着她,看她在他应下“好”字后呆呆开头,茫然看着他。许久后,苏清漪不可置信问:“你不走了?”
“你不让我走,我就不走了。”他的声音很温和,带着似乎所有事情都会答应她的宠溺。苏清漪埋下头去又死死抱住了他,好半天后,终于道:“走,我带你回家。”
秦子忱点头,苏清漪就将无道召了出来,然后站到剑上,对秦子忱伸出手。秦子忱认真看着这把悬浮在空中的飞剑,好久后道:“它不会因为上面的人太重从天上掉下来吗?”
无道微微一抖,秦子忱皱着眉头,认真道:“我觉得这剑不安全,我们还是换一个方法回去吧。”
苏清漪:“……”
一个剑修居然觉得御剑不安全,这失忆也太彻底了!
苏清漪憋了口气,微笑道:“子忱,剑修都是御剑飞行的,你上来,我带你飞一次,你就知道其实御剑很安全了。”
秦子忱想想,终于点了点头,认真道:“好,你带我飞。”
苏清漪:“……”
这么一本正经讲这种话,子忱,你真的还好吗?
然而面前人似乎完全不能知道苏清漪奇怪的点,视死如归的样子将手交给苏清漪。苏清漪一把将秦子忱拉了上来,剑身微微一颤,秦子忱面色不改,无道腾空而起,直上云霄,苏清漪抓着秦子忱的手,看见风瞬间将他的头发冲得往上直立而去,遮住了他整张脸。
苏清漪:“……”
她连忙施了个避风诀为秦子忱挡住风,然后着急道:“子忱,你还好吧?”
“姑娘,”秦子忱面色平淡,眼中有了些疑虑:“你真的,不是在欺负我吗?”
苏清漪拼命摇头,看着面前认真思考的秦子忱,内心有些崩溃。
她感觉,失忆后的秦子忱,画风十分清奇。
“好吧……”秦子忱叹息出声:“你开心就好。”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苏清漪大叫出声,然后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来:“子忱,你是不是不记得我的名字?”
秦子忱点点头。苏清漪看着他,认真道:“我叫苏清漪,清水的清,涟漪的漪。”
说着他,她在他手心上慢慢写出这两个字,然后又抬头看他道:“你叫秦子忱。”
她的手很柔软,温热,指尖在他掌心划过的时候,撩得微痒。秦子忱静默着看着她,听她喋喋不休说着他们的故事。
她说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