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成笑了笑,道:“我终于明白羽儿为什么不愿意和你在一起了,因为她知道,就算跟你在一起,她的政治理想永远也不可能实现。历史上走过了许多的王朝,最终它们都变成了一抔黄土、一堆野草。大明王朝会不会步它们的后尘,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因为我们都看不到那一天,就让后世之人去看吧!”说完南宫成就对欧阳瞻道:“该报的仇已经报了,该说的话已经说了,我们也该走了。”
欧阳瞻点了点头,于是二人朝着书房外走去。
南宫成和欧阳瞻来到了书房外,立刻就被禁军和锦衣卫包围起来了。
南宫成和欧阳瞻停下脚步,南宫成看着这些包围他们的人,冷笑道:“你们如果想立功就尽管向我们出手,我虽然答应了羽儿不滥杀无辜,但是我没有答应她,不可以把人废了。你们如果不怕被我废了,就尽管向我出手吧!”
南宫成说完就和欧阳瞻继续前进,那些锦衣卫和禁军也只是包围着南宫成和欧阳瞻,没有人敢出手,因为他们都不想自己辛辛苦苦练就的武功就这样被南宫成废了。
看到禁军和锦衣卫都如此怕南宫成,作为欧阳瞻挚友的薛凯忠此时也想就坡下驴,放过南宫成和欧阳瞻,所以他的手举起来,示意禁军们让出一条路。
禁军和锦衣卫们得到薛凯忠的命令,真是如释重负。他们很自觉地让出一条路,南宫成和欧阳瞻就在那条路上走着。
“薛凯忠、袁彬,你们进来!”皇帝的声音传了出来。
“是。”薛凯忠和袁彬应了一声,于是走进了书房。南宫成和欧阳瞻也听到了皇帝的声音,但是他们丝毫不在意。
薛凯忠和袁彬跪在皇帝的面前,异口同声地
道:“臣恭听皇上口谕。”
“朕想问你们,你们是什么人?”皇帝是因为没听到打架的声音才把薛凯忠和袁彬召进来的,现在他已经绝对安全了,那么南宫成和欧阳瞻的死的时候就到了。
“我们是皇上的臣子。”薛凯忠回答道。
皇帝点了点头,道:“既然是臣子,那应该怎么做?”
“作为臣子,应当忠君报国。”薛凯忠道。
“好一个忠君报国,既然知道忠君报国,那接下来的事,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皇帝道。
薛凯忠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皇上,随后低头答道:“是的,我们明白了。”
“明白了就去做吧!”皇帝道。
“是。”薛凯忠和袁彬走出了书房。
皇帝看着薛凯忠和袁彬的背影,心里暗道:“我不能放你们走,因为你们说了不该说的话,那些话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薛凯忠和袁彬出来时,南宫成和欧阳瞻正在下楼梯,薛凯忠轻声对袁彬道:“你去拿弓箭过来。”
“师父,真的要杀了他们吗?”袁彬心中不忍,因为南宫成和欧阳瞻既是好人,又是有能力的人,毁掉如此的人就是一种罪过。
薛凯忠叹了口气,道:“他们一个是三百年难得一遇的剑术奇才,一个是能推理破案的高手。我岂不知毁掉如此大才是一种罪过吗?可是事已至此,我们已经是骑虎难下了,你去调弓箭来吧!”
袁彬点了点头,带着几个锦衣卫离开了。那七个道士看到薛凯忠和袁彬都有放过南宫成的意思,害怕他们假公济私,于是跟在袁彬等人的身后。
风吹拂着南宫成和欧阳瞻的衣襟,二人离开的身影让人仿佛看到了在易水河畔唱着“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荆轲。
就趁着这空挡,南宫成和欧阳瞻也开始了聊天。
“师父现在在峨嵋山下等着师娘,你有没有办法把他们戳和在一起?”首先揭开话题的是南宫成。
欧阳瞻笑着摇了摇头,无奈地道:“有事当为直须为,莫待时过空悔过。如果刘冠英还活着,或许还有办法;可是现在,我是没办法了。”
南宫成点了点头,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他道:“对了,你给皇帝看的那条丝带上的血字应该是伪造的吧?我是第一个接手那天丝带的人,我都没发现那条丝带上有字。”
欧阳瞻笑了笑,道:“确实是伪造的,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也看到了,皇帝有心偏袒黄安,根本不相信我们拿出的真证据。没办法,只能以假打假了。”
南宫成笑着点了点头。他的问题问完了,可是欧阳瞻的问题要开始了。
欧阳瞻道:“你今晚说出了不少金句,这些金句都是你媳妇教你的吗?”
“肯定是啊!我一个不怎么读书的人,怎么了能说出那么多有道理的话?”南宫成笑道。
“那你今晚跟皇上说的‘法律至上’的法治社会真的会实现吗?”欧阳瞻道。
“我也不知道,法律至上是羽儿说的。羽儿说它一定会实现,我也希望它实现。它实现以后的坏处还不知道,但是至少有一点好处——那就是再也没有人敢以权谋私了。”南宫成笑道。
欧阳瞻笑着点了点头。
袁彬和“七星剑阵六道士”把弓箭调来了,所有的禁军手中都分配了一把弓和一支箭,弓拉开,箭搭上,数千支箭都对准了南宫成和欧阳瞻。
过时的言论或许不会有杀生之祸,但是超越这个时代的言论就一定会有杀身之祸。尤其是在皇权至上的人治社会谈法律至上,更无异于找死。现在这些“忠君爱国”的人就要射死代表“法治”的南宫成和欧阳瞻。
薛凯忠的手缓缓举起,又迅速放下,数千支箭如雨点般朝着南宫成和欧阳瞻射了过来……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