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瞻道:“好,既然你心中的疑问已经弄清楚了,现在轮到我了。我是对你以诚相告,希望你也能对我以诚相告。”
范建勋点了点头,道:“这是自然,你尽管问吧!我一定以诚相告。”
欧阳瞻道:“你,作为一代大侠查金勇最器重的弟子,是怎么成为恶龙帮大当家的?”
范建勋笑了笑,面露悲戚,似乎这是一件不堪回首的往事。但是欧阳瞻既然问起了,范建勋就准备把这件事讲出来,他道:“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你愿意听吗?”
欧阳瞻也笑了笑,道:“没关系,你讲吧!不论多长,我都洗耳恭听。我想知道一代大侠查金勇的传人,怎么就沦落成了恶龙帮的大当家?”
范建勋是如何沦落成恶龙帮大当家的?在场的人都想知道,所以欧阳瞻说出那句话时,并没有人站出来反对。
范建勋点了点头,道:“好吧!那我就给你们讲一讲那件事。其实这件事情还要从二十年前我拜查金勇为师学习剑法说起。我去拜查金勇为师,也是想做大侠的——”
随着范建勋的讲述,时间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的白天——那个范建勋第一次见到查金勇的白天。
那是一个大晴天,那是在一个树木荫郁的森林,天空中挂着一轮太阳,也飘着朵朵白云。太阳像一个火炉一般无情地播撒它的热量,然而在这森林里却感觉不到太阳的热量。
一个身穿白衣,黑胡子的中年人坐在一棵树下的石头上,脸上的邹纹让他看起来已经四十多岁了,他就是查金勇。其实此时的查金勇已经六十三岁了,只是他的心年轻,所以人看上去也年轻。
吴峥针对查金勇的年轻,曾经提出一个问题:“查兄是如何保养的?身上居然看不出岁月的痕迹。”
查金勇笑了笑,是这样回答的:“一个人心若是老了,那他人一定比心老得更快;一个人心若是年轻,就算上了年纪也看不出年纪。”
如今的查金勇盘腿坐在树林里一颗大树下闭目养神,脸上如平静的湖面一般十分安详,手上正把玩着一个小石子。当时西门长风、查金勇和吴峥被人称为不世出的三位大师,三位大师也是各有所爱:西门长风喜欢竹子和瀑布,所以西门长风会在庐山隐居,并且在庐山种上自己心爱的竹子;吴峥喜欢峨眉山月,所以月圆之夜,吴峥会盘腿坐在峨嵋山的顶峰欣赏峨眉山月;查金勇却喜欢森林,所以他就会找一处森林静坐下来。然而三位大师还是有一点相同,那就是三位大师都喜欢穿白衣服。
这一天,范建勋来到了森林,他跪在查金勇的面前,道:“弟子……”
范建勋的话并没有说出来,因为查金勇手上的石子朝着范建勋扔了过来,石子正中范建勋的哑穴,范建勋说不出话来了。
查金勇将一根手指放在最前,轻声“嘘”了一声,小声道:“你别说话,现在一只大鹰正在抓一条眼镜蛇,若是现在说话,惊动了眼镜蛇,那大鹰的午餐就要落空了。”
范建勋感到十分震惊,心道:“哪有大
鹰爪眼镜蛇?我怎么没听到?”虽然心里怀疑,他也不敢有所举动,因为他是要拜查金勇为师,现在只能听从查金勇的,默不作声。
然而没过多久,他就相信查金勇没有说错,因为一只大鹰抓着一条眼镜蛇飞天而起。
查金勇点了点头,笑道:“这条眼镜蛇确实够大了,看来大鹰一家可以好好饱餐一顿了。”说罢查金勇又闭上了眼睛,仿佛面前的范建勋不存在一般。
范建勋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查金勇来解穴,只能自己将穴道冲开。他深吸一口气,配合内力,一起朝哑穴冲来;不一会儿,哑穴就被冲开了。
范建勋抱拳道:“弟子……”
范建勋的话并没有说完,因为查金勇伸出了一只手制止了他,道:“你是武当派的弟子吗?方才你用的冲开穴道的方式是武当派的内外兼修。”
范建勋摇了摇头,道:“我不是武当派的弟子,这种解穴方法是在机缘巧合之下,一位道长教我的。”
查金勇睁开眼睛,看着范建勋道:“那个教你这个方法的人是不是一个白头发白胡子,浑身邋遢的道人?”
范建勋吃惊地看着查金勇,道:“是,请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查金勇笑了笑,道:“我当然知道,因为我也受过他的指点——张三丰,我找了你二十年,你终究还是出现了。是他推荐你来找我的吗?”
范建勋点了点头。
查金勇道:“他是怎么跟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