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姐点了点烟灰,重新打量起许轻言:“梵哥换口味了,荤菜吃出了三高,想来点萝卜青菜降血脂了。”话虽这么说,但她态度比刚才好了不少,“进来吧,让我检查下再说。”
许轻言意识到问题不对,隻好再次解释:“我只是来找梵哥还东西,还完就走。”
“还东西?还什么?处女之身,那还真是,还完后就连渣都不剩了。”说完,花姐自己忍不住笑起来了,“好了,我知道你是梵哥找来的,会帮你好好收拾的,不丢梵哥的脸。”
小油子也开始推搡许轻言:“抓紧了,再过二十分钟就要开始了,别耽误老板们的时间。”
许轻言突然意识到什么,梵哥,齐了梵?
作者有话要说:梁二爷:谁干的,许医生是来这种地方的女人吗?
许医生:你管得着吗?
梁二爷:……
这么说来倒是通了, 齐了梵作为高级干部之一,势必对沈月初的事有所了解, 从而查到她的情况。但显然,齐了梵给她下了个无法拒绝的诱饵, 等着她进套。
她来之前就知道此行不可能风平浪静,只是没想到这个套下得有点大,木子社的高级干部要给她一个下马威。
“梵哥是在外面的花园吗, 我去找他。”
小油子跟看傻子似的看着她:“你脑子没毛病吧,你能去那?别再啰嗦了,赶紧进去。”
他的耐心已耗尽, 忍不住动上手, 许轻言被他拽住胳膊就往里拉,她不停地往后退, 但还是被一点点拉近屋,屋里头不少姑娘都听见了动静跑了过来看热闹。
小油子火气也上来了:“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就算你是梵哥找来的,也得守规矩。”
许轻言手脚并用抵住门栏, 冷着脸道:“你们这是要做什么,我不是来比赛的。”
“得了吧, 敢进我们这个地, 就得付出代价。”
小油子彻底火了,不分青红皂白,一把揪过许轻言的头髮就往墙上撞:“麻痹,你找死啊, 别耽误我们时间。”
许轻言隻觉得天灵盖都在晕眩,咬着牙没叫出声。
花姐皮笑肉不笑地提点道:“轻点,好歹是梵哥的人,破了相一会很难遮住的……”
花姐的话还没说完,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这场难看的推搡:“干嘛呢,没个带路的,都跑这来打架来了?”
花姐一听这声,立马掐了烟头,撩了撩长发,也不知她从哪里来的一股力气,竟能用婀娜多姿的姿态推开小油子,挪步到那个男人面前。
“梵哥,您才来,好戏就要开始了呢。”
说话间,花姐的手已经攀附上梵哥的胳膊。
被叫梵哥的男人也没介意,大咧咧地说:“那不是正好。”
这个男人很高,差不多有一米九,小麦色皮肤,短到不能再短的寸头,三十不到的样子,帅得很男人,最要命的是他的身材,这么冷的天他就穿了见衬衣,看得出藏在薄料子下面喷张的肌肉轮廓。
“对了,梵哥,这朵白莲花,是你找来的,今天你是不打算赢钱了啊?”
“什么?”
齐了梵没反应过来,经花姐指点,才看到许轻言这个不怎么起眼的人物,许轻言刚扶正眼镜,白着脸回视过来,齐了梵随即几乎是本能地爆了粗口,“我艹,谁说是我带来的?”
“喏,她手里有邀请卡,上面写着你的代号呢。”花姐一开始就觉得许轻言不可能是齐了梵的菜,早就怀疑她手里的邀请卡有诈。
花姐忙把手里的卡片交给齐了梵,暗暗观察着齐了梵的态度。
齐了梵没马上看卡片,而是有些奇怪地看着许轻言,许轻言仿佛被巨型猎犬盯上了,不由自主地呼吸都变轻了。
齐了梵接过卡片粗粗看了眼,挑了挑眉,突然笑了起来:“妈的,又给老子找麻烦。放开她。”
小油子还在亢奋中,冷不丁被下了指令,有些反应不过来:“可这娘们不肯……”
齐了梵挑起眉头,没有多言,小油子却吓得立刻立马松开许轻言。
花姐一脸好奇:“梵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跟你没关系,你去管好那些女人。”齐了梵衝许轻言招招手,“你,跟我走。”
许轻言整了整大衣,顺带调整了下呼吸,她没有马上跟上去,反问道:“去哪里?”
齐了梵手指夹着卡片还给许轻言:“谁给你这卡片的?”
“我也不清楚。”
齐了梵哼笑道:“你就这样跑来了?女人,心够大的。”
他头一回正视起眼前这个女人,素净到发白的瓜子脸,不施粉黛,寡味得他懒得多看一眼,但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让人看了一眼后,有点想看第二眼。
“你知道是谁?”
“知道。问题是,你是谁,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许轻言在这里就是个异类,自带清风正气:“我是谁并不重要,我也不想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隻想找到这个人,把东西交还给他,问几句话,我就走。”
“什么东西?”
许轻言不答,齐了梵也看出她的拒绝,无所谓地笑笑:“走吧。”
那边花姐见怪不怪,觉得许轻言真是一朵奇葩的白莲花,目送走齐了梵,非常干脆地扭头摔上门。
“前面就是了。”
小油子把他们带到一扇深红色浮雕大门前,正欲敲门,齐了梵嫌麻烦似的拽起他的后衣领往后一丢,抬腿就是一脚,门直接被踹开。
“我去,你们这帮混蛋,开荤别开那么快,游戏都还没开始呢!”
齐了梵衝口就朝里头一声吼。
许轻言都不由被他震住。
“我艹,梵哥,老子阳痿找你算帐。”里头马上有人怼上齐了梵。
“你不是早废了么,装什么性功能健全,滚一边去,别脏了沙发,给爷爷我让个座。”
许轻言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房间,然而这里面很大,起码有二百平米,但光线很暗,匆匆一扫,男男女女,三三俩俩窝在一起,女的基本上都跟隻没穿衣服的八爪章鱼似的吸在男的身上,男的一个个靠在沙发上,握着酒杯,享受怀中香软的肉体,旖旎暧昧的荷尔蒙气息充斥整个房间。
当许轻言走进来的时候,虽然已有心理建设,可还是整个人都开始僵硬,她避开那些不堪入目的场景,可依然感觉到从四面八方射来的似有似无的目光,不存善意。
“呦,你也带了个伴?”
有人走上前搭上齐了梵的肩膀,奈何齐了梵太高,这人手臂又短,看上去着实有点自取其辱。
齐了梵勾勾嘴角,相当不爽地说:“你眼瞎,这可能是我的菜?”随即他突然衝房间另一边喊,“你够了啊,又打着我的名义去勾引女人。”
许轻言一直站在门口,半垂着眼,直到听到这句话,有点意外地朝里面看去。难道说邀她来的不是齐了梵,那会是谁?
房间最尽头,有人从位子上站起来,不紧不慢地走来。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他的声音不低不高,很清润,自带笑意。
许轻言肃着脸,不卑不亢道:“这里的人把我误认为是来参加‘比赛’的了,解释工作耽误了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