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眠愣了一下,没说话, 林鹤书凝视屏幕, 困倦中带着点儿笑意:“怎么了?”
江屿眠摇头,他只是想看看人。
说起来矛盾, 他明明知道林鹤书昨晚值夜班, 回去需要补觉,但打电话的时候完全没意识到这个问题,他只好随便找了个借口:“没怎么,看看你到家了没。”
“有点堵车。”
“哦,那你,你……”江屿眠看着屏幕, 随手摸摸帕帕的耳朵, 思考着措辞,最终换了个说法,“我没带小林。”
“我会照顾的。”
“哦, 那你……”
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是在很好猜, 林鹤书看了他两秒,忽然说:“我家在装修。”
江屿眠松了口气:“那你不要回去, 装修完还要通风。”
林鹤书给出一个明确的时限:“年前我会住在这里。”
挂掉电话, 江屿眠和帕帕一块儿坐在沙发上看动物世界。
一边给它梳毛,一边回味刚刚的对话, 他也很少这样纠字斟句酌,他希望这段时间林鹤书可以住在他那,话说出来却在犹豫“我家”这样的词汇反而会给林鹤书离开的理由,毕竟他不在。
他们在交往,但林鹤书住在他家,是过夜,是装修暂时借住,总之不算正式同居,显然林大夫也是这样想的,如果他不回来,林鹤书不会长久住在他家里。
这个认知让他有点烦躁。
江屿眠要林鹤书装修,一方面是为了那小院子更舒适,更多是顺理成章地要林鹤书住到他家——方便一起睡。
现在他要出国,林鹤书住哪里其实跟他没什么关系。
但他不高兴。
名为理智和期望的猫咪打了一架,往心里塞了一团挠得杂乱的毛线,即便找到了线头,依旧无从梳理。
出了机场,江屿眠没有去酒店,而是去了俱乐部。这家俱乐部除了专业车队之外还有许多的“非职业车手”,大多是技术过得去又爱追求刺激的富二代们。
江屿眠来得巧,场地内停着各家超跑,看样子是有什么活动,俱乐部里的活动无非是比赛。他没有跟人竞速的爱好,一般来了也是自己玩,今天却忽然来了点兴致。
他没开自己的车,但有的是人乐意把车给他开,俱乐部也跟许多厂商合作,有不少可供试驾的选择。
他挑了一辆最醒目的。
引擎声中赤红的兰博基尼跃跃欲试,在倒计时归零的瞬间,如箭离弦一般弹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