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枚见宋思雨仍然红着眼不说话,心里一阵恼火也跟着升起来。
“你这死丫头怎么不听劝呢?从前不是挺听话的吗?”
宋思雨心如刀割。
她只恨自己没有早点醒悟,这些年甚至还觉得母亲做的是对的。
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们不过是想自己的日子过得好些,有什么不对?
可当看到真正在意的人躺在病床上,她才知道自己有多荒谬。
眼见时枚沉着脸又要说什么,宋思雨吸了吸鼻子,随意应付说:“我不知道姥爷的遗嘱,他老人家是什么打算,尊重他就好。”
“你个死丫头,你是傻的啊?”
时枚是恨铁不成钢,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着她。
“你尊重?你尊重到最后的结果就是他那个偏心的把钱都给了商家那个小贱、人!你自己好好想想,她商予安缺老爷子这点钱吗?她商家的钱就够她几辈挥霍的了,你又有什么呢?你还不抓点紧,好好趁着老爷子这最后一点时间,把老东西哄得心情好了,你能多得点钱,以后也好过些。”
时枚说的都是肺腑之言。
她自己很清楚,这次跟着老太太老潮海市的目的,就是为了哄两个老东西开心,叫他们能够多分点财产给她们娘俩。
否则她干嘛费老大劲,厚着脸皮来商家的地盘?
还不是为了她们以后能够好过点?
宋思雨听着她理直气壮的言论,一颗心彻底沉下去。
尤其是听到时枚对老爷子的称呼时,失望之情简直克制不住。
她不想再和时枚说话。
确定自己无法劝说养大自己的母亲之后,索性保持沉默,捏着纸巾走到旁边的长椅上坐下。
无法劝说对方的思维,就不再浪费时间。
再者,从母亲的角度,她的确不能抨击任何。
她自己也不是什么大发善心的人,就是一个自私透底的烂人,又有什么资格说母亲呢?
要怪就怪她自己不争气,把姥爷给她的店铺一家家都给开倒闭了。
如果她争点气……罢了,这些事儿和她争不争气好像也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