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母,您便可劲儿地损罢,反正您差我一碟莲子酥没跑。”江妩鼓了粉腮,晃着江大夫人的手臂。
江大夫人嘴边漾着笑意,摆了摆头,示意丫鬟领着婆子抬花进去。
三人便一并走出了院门,一路往垂花门去。
江大夫人便嘱咐道,“你可记着,傍晚便挑一盆好的,明日乞巧,正好一同带去。”
江妩有些吃惊,遂脱口而出:“明日七姐会去定国公府办么?”
只见江大夫人点点头,“你秦姨母邀了不少姑娘家,与你年岁相当,你也正好借机替铖哥儿与钊哥儿看看。”
大秦氏走在旁边笑骂道:“我还未替瞩哥儿挑呢,你倒先惦记上了。”
“这么多好人家的姑娘呢,瞩哥儿也只得挑一个,其余的姑娘让我们瞧瞧也是好的。”江大夫人颇是理直气壮,可大秦氏却笑得更是开怀了。
虽江大夫人无赖地说着要与大秦氏争媳妇儿,可江妩倒觉着现时的大秦氏笑得比上回在定国公府见的,要笑得更是舒心不少。
送走了大秦氏,江妩便与江大夫人告辞,回了花房。
江妩想着婠姐儿养的牡丹也不少,原想着便不给二房送了,怎知到了午后,婠姐儿却赶来枝霁楼问她。
“五妹妹,你人都来,牡丹呢?今早我可听闻你给大伯母送了,我们院的呢?”婠姐儿身后跟了屁颠屁颠的钧哥儿。
“五姐姐偏心!”钧哥儿手里还捏着糖藕片,趁机说江妩一句。
江妩颇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大姐姐,我瞧着你种了许多,我怕送来二伯母院里放不下了,便没送来。”
“我放在院里的牡丹,都让爹爹搬去宝江阁了。娘亲听我说了你要送牡丹后,还特挪了地等着你呢。”婠姐儿有些哭笑不得,将捣蛋的钧哥儿拉了回来。
妤姐儿总是在针指上偷懒,姚渡钗便在一旁守着妤姐儿,一针一线地盯着。
这头说话声一起,姚渡钗便一直瞟着她们。
江妩无意间一回头,就瞧见姚渡钗眼神里的不满,立时压低了声,拉过婠姐儿就道:“我下学后便去花房领牡丹来,大姐姐,你且帮我想个理由稳着二伯母……”
婠姐儿说谎向来容易被揭,她回去后也懒得多此一举,干脆如实相告了。
就这般,江妩腹接过的牡丹送出去了大半,她的花房也宽敞不少。
翌日,便是七月七,乞巧节。
江妩随着江大夫人去给陈老太太请了安,便与江大夫人商量了几句,便分道而行。
回回投针验巧也不过如此,今年怕也顽不出甚新的花样来。
江妩便也不急着去姑娘齐聚的凉亭,先离了众人,与搬抬牡丹的婆子往大秦氏所居的正院去了。
可不巧的是,还真与往年不同。
今年的凉亭碗水投针,漾得可不止是碗里的水波,而是少女的心湖波澜。
即便风尘仆仆,也掩不去陈仲瞻的意气风发,他眉目俊朗,浑身上下透着阳刚的少年气,步下生风,衣袍被风撩了一路。
山东之役,他屡获战功,得任营千总。林袭和念他年幼离家,战事一毕,便特特允了陈仲瞻先行归家。
此番归家乃陈仲瞻意料之中,但对于林袭和来说不过是临时起意,遂也未安排人先行相禀,这样正合陈仲瞻之意,可给大秦氏一个惊喜。
这倒好,他可未想到不过是寻常地打凉亭小径过,怎知会遇到这么一副场景。
一过了林子,同凉亭一并映入他的眼帘的,还有数张未曾